躺在病床上的风斗嗅着空气中弥漫的玫瑰香,他轻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的状态,只是女生身上好似被玫瑰香腌入味儿了,她接触过的事物也都沾染上了她的味道,风斗一闭上眼睛鼻尖就是玫瑰香,仿佛身处于玫瑰丛中。
而那朵最艳丽的花在向他靠近,他呼吸变得急促,身上被她的香沾染,风斗眉眼染上绯色,连带着脸颊,他舌尖抵在后槽牙,闷哼声从他的唇齿间溢出,他用手臂遮在自己漂亮的眉眼,遮住那最后一缕光线。
“风斗”,棕色的瞳孔透露着茫然他挣扎的坐起身子,看着和岁安站在一起的琉生,风斗垂着头试图掩盖自己不自然的神态。
“你们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他垂着头莫名看起来有些丧气,连带着声音都是沙沙哑哑的,岁安疑惑地看了琉生一眼,琉生眼眸中也是茫然。
岁安紧抿着唇走近,只是在那一瞬间他就被浓郁的玫瑰包围,那一刻他的呼吸放轻,感受到头顶温柔的触感,“琉生今天陪护,倒是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
轻柔的声音让风斗指节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他抬头脸上的妆容还没有卸掉,细长的眼线,下垂的眼尾染着红意,紧盯着眼前的人。
本来肆意的少年,此时看起来有些可怜,“当然是来看你,除了你我为什么来医院”,恶狠狠的语气配上哭唧唧的表情,到让人心生笑意。
“谢谢风斗的关心,这么晚辛苦你啦”。
琉生瞧着风斗的样子垂着眼眸,指尖冰凉的输液袋让他回神,“岁岁,你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岁安侧着脸看着琉生手中的输液袋,顿时有些丧气,“我在病房躺了一天了,鼻尖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想出去,好不好琉生”,她右手扯了扯琉生的衣服,可怜细细的看向琉生,只是琉生瞧过岁安紧闭双眼的样子自然不肯。
一旁的风斗不甘心的插话道,“琉生哥不愿意,那我勉勉强强带你出去吧”,琉生皱着眉头看向风斗,风斗不以为然双臂撑在床上,仰头看向岁安,那双棕色的眸子被水雾冲刷,晶莹剔透的宛若湖水般,静静的流淌。
她下意识想要答应下来,却被倚在门框的要打断,“你确定,她身体才好一些”,几个人视线齐刷刷的落在要的身上。
今天的要难得换下僧衣,灰色大衣里面是西装套装,本来的职业装硬生生让他传出不羁的效果,“别这么惊讶,我是来送饭的”,他晃了晃手中的保温桶,里面是右京炖的参鸡汤
要揉了揉岁安的头发,本来柔顺的头发变得凌乱,岁安瞪了一眼要,要不以为意的又揉了揉她的头发,瞧着她乱糟糟的头发,要嘴角微微勾起。
“风斗床舒服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生病了”,风斗瞬间红了脸,面红耳赤的站起身子,琉生并没有加入两个人,反而默默地扶着岁安躺上病床。
琉生他细心的给岁安盖上被子,看着输液袋中的液体逐渐见底,他手放在岁安的左手下,轻声解释道,“刚才的暖宝宝不热了,这样会好些吗?”
他漂亮的眉眼让岁安一滞,她的手虽然还冰凉但已经不僵硬,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手中的薄茧,而他的另一只手搭在她的指尖,温热的触感让她手指回温。
岁安指尖微微蜷缩,琉生感觉到抬着头对着她露出一抹笑。
“琉生哥你们两个人在干什么”,风斗的声音很大,在空旷的房间都能听到回声,要半眯着眼望向琉生,琉生歪着头看向两个人,眼睛中带着不解和茫然,似乎在说怎么了。
要指尖摸索着腕间的珠串,忽的笑出声,“风斗,病房中禁止大声喧哗,去买些暖宝宝,我想岁岁现在很需要”。
成年人遇到任何问题只会冷静做出判断然后处理,只有未经人事的少年遇到屁大点事情就会大呼小叫,所以要从来没有把风斗当做对手,他所有的小心机都摆在脸上,让人没有窥探下去的欲望。
“琉生这样也很累吧,交给我好了”,要视线落在岁安手背上的皮肤,青紫一片在雪白的皮肤上有些刺目。
她的血管太细,当时来了两个护士尝试输液,都没有成功,反倒是自己的好大哥,明明晕血却一次就成功,要低头讽刺的笑了笑,他是不是还要感叹一声医生真伟大。
琉生眨巴了一下眼倒是没说话,只是很听话的松开,看着热源离开岁安出声阻止,“不用这么麻烦,反正很快就输完了”。
她的话音刚落下就瞧见要俯着身,尽管他换了衣服,他身上的线香依旧浓烈,一点点的靠近让岁安不舒服的往后缩了缩,头陷入了松软的枕头,“你靠这么……”话还没说完她脸颊的软肉被要掐了掐。
“要哥,你这样岁岁很难受”,琉生出声打断要手中的动作,要站直身子似笑非笑的看向琉生。
他轻挑眉眼声音沙哑,漫不经心的语气却显得咄咄逼人,“到底是她难受,还是你难受这不得而知”。
琉生仰着头气势并不输半分,“要哥心里最清楚不过不是嘛”,他歪着头嘴角笑意清浅,眉眼中的笑意却不达眼底,银白的发丝微微散落在额间,他依旧是那个温柔到极点的琉生。
岁安看着这古怪的氛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轻咳了一声想要打破安静的氛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幸好风斗及时赶到。
她看着如救星般的风斗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开心,这种古怪的氛围风斗自然也是察觉出,他视线在琉生和要的身上游走,再看看置身事外的岁安,风斗垂着眼眸睫毛轻颤,嘴角是隐隐的笑意你看这场追逐战才刚刚开始,所有人都在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