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艰难的把枣搀扶进房间,发烧让本身理智又克制的人变得黏人,昏沉沉的头抵在她的脖颈间,能清晰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瞧着紧闭双眼的枣,岁安掌心抚摸在他的额头,冰凉的指尖让枣舒服的蹭了蹭,可是还不够,他下意识抓住岁安的手腕,凉意让他舒服的轻哼出声。
意识不清醒的枣,并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什么举动,他只是很渴望,渴望纤细匀称的手指带来的凉意,这种温度让人贪恋。
只是他额头的温度不得不让人重视起来,“枣,先松开我好不好”,岁安蹲下身子询问着神志不清的枣。
枣下意识摇摇头,手指收拢他声音沙哑低喃出声,“不可以,岁岁不要走好不好”,他挣扎起身,指尖的滚烫融入她的皮肤,白皙的皮肤上沾染上了他的温暖,滚烫而炽热。
她的指尖在触碰他的皮肤时,他的心在为她颤抖,他终是不满足,那片刻触碰让空虚达到的顶峰,炽热的温度紧紧的包裹着他的心脏,他想要更多,他不满足于此,火焰簇拥着他,想要连同她也一起燃烧。
眼中雾气涌上,他看不真切眼前的岁安,这让枣心中无端升起一阵恐慌,他轻咳两声,眼中的水雾凝成水珠,泪珠顺着猩红的眼尾滑落,细碎的泪珠连不成线,碎在了纤长的睫毛上。
湿润的眼眸,泛着潮红的脸颊,那种支离破碎的美,竟然出现在枣的身上,想要欺负他,一种荒谬的感觉涌上心头,岁安摇了摇头驱散了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
看着身形不稳的枣,岁安搀扶住他,细腻的皮肤让灼热舒缓,他垂着眼眸,刚刚湿润的眸子变得晦暗不明,压抑的本性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病了呀。
双臂缠绕在岁安的肩头,他下巴尖抵在她的肩窝,蹭了一下又一下,再紧些,贴近她,亲吻她。
枣生病了,他疯狂的渴望于怀中的人亲昵,痴缠,可是他是那么理智又清醒的人,如同他放弃的田径,他热爱田径,但是理智告诉他,他所热爱的并不能让他存活,所以他选择放弃。
而现在他呀,在放弃和坚持之间,选择坚持引诱。
轻轻一枚吻落在她的侧颈,所有的渴望都具象化,那枚吻依旧如他一样,冷静克制,让人以为是不经意间的触碰,可实际上这是他渴望已久的事情。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岁安把他安置在了沙发上,枣手臂遮住了双眼,领口处的衣服微微敞开,起伏的胸口,汗水顺着肌理分明的胸肌隐入衣服。
他所有的不堪都被岁安窥见,可是他感受着身上残留的她的味道,灼烧着她的皮肤,枣指尖蜷缩在一起,在关门声响起后,他的呼吸变的急促。
难受的感觉攀附着他的背脊,无法纾解的痛苦让他压抑,他贪婪的嗅着衣袖上残留的玫瑰香,低声呢喃着少女的名字,“岁岁,岁岁”。
药店内,岁安赶紧拿了几款药和降温贴向酒店跑去,枣所有异常的举动岁安归结于生病,生病后的人容易变得脆弱,敏感,她想就连枣也不意外。
靡丽的红从脖颈蔓延在皮肤上,燥热迫使他解开扣子,单薄的衬衫下是紧实的肌肉,大片大片绯色从腰腹晕染,经过刚才的刺激,他的病情好像加重。
若是说刚才他是装的,那么现在他真的病了,他对着已经重影的岁安伸出手,“你回来了”,他脸颊贴在岁安的手掌轻蹭着,如同他养的那两只猫一样,在向自己喜欢的人撒娇。
“枣要乖,等我一下马上就好”,岁安哄骗着枣吃下药,顺便把降温贴贴在他的额头,只是枣并不想要想松开岁安的手,他眉头紧皱在一起。
“手,苦,不要走,岁岁”,断断续续几个字艰难的从他口中吐出,最后连成一句话,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全凭着自己的感觉做主。
岁安无奈的蹲下身子,心里默念,他是病人,不要和病人较真,岁安瞧着枣紧闭的双眼,拿着温度枪测了一下他身上的温度,三十九度已经从四十度降下去点,她悬起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果然生病的人都像是小朋友,都一样不想要去医院,一向都是别人照顾生病的自己,难得今天照顾人,她双手撑着脸颊看着睡着的枣。
睡着后的枣很乖,嘴角上翘,不知道在梦中梦见什么好事情,她好奇的戳了一下枣唇下的痣,冰凉的指尖触碰在滚烫的皮肤上,让她蜷缩起指尖,“好烫”。
“喜欢”,睡梦中的枣轻哼出两个字,岁安听不真切侧着耳朵贴近,“很喜欢……岁岁”,最后两个字哑了声音,岁安只能瞧得见他动了动唇瓣,她眼神复杂,内心有好奇的紧,枣喜欢的人会是谁。
月亮爬上了天空,遥遥的悬挂在天空,枣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他揉了揉僵硬的脖颈,屈着手肘半撑起身子,他看着趴在沙发上睡着的岁安,喉结滚动他小心翼翼俯下身子。
近在咫尺的面孔,让人心动,他借着生病肆无忌惮的试探,蜷缩的指尖最终落在了她的侧脸,可是他是枣,他是温柔,理智克制的成年人,他知道所有的试探到最后都会陌路。
可是他不甘,枣捂着嘴巴,剧烈的咳嗽声惊醒了岁安,他一手紧抓着身上的毯子,可是怎么也止不住声嘶力竭的咳嗽声,他眉眼的红意再未消退,呛出的眼泪砸在她的手臂上。
岁安轻拍的着他的背脊,把温水抵在他的唇边,“先喝点水,润润嗓子,我买了药等一下吃完饭吃点”。
枣指尖搭在她的手臂,猩红的眼尾让岁安心一紧,“让你担心了岁岁,今天辛苦你了”,他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是莫名的让岁安感到悲伤和苦涩。
“没”,她摇了摇头,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很难得能瞧见枣小孩子的样子,一直以为枣是一个很可靠的大人”。
“可是我忘了枣也曾是个小孩子,我很荣幸能见到枣的小时候,很可爱哦”。
枣喉结轻微的滚了滚,他紧握着岁安的手指突然变得滚烫,呼吸不由得放轻,片刻后,他脖颈连着耳垂泛着潮红,靡丽的红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变得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