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高炽,咱不是要你立什么誓,只是想要让你记得咱今晚说的话。”
“未来若是你和蓝武遇到了什么艰难之事,便想一想今天咱得话,切记得,有些事情是万万不能妥协的。”
朱元璋亲手把跟前的朱高炽拉起来,语重心长的叮嘱。
如今随着和朱高炽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多,他越发觉得朱高煦在内里更像自己的标儿。
反倒是朱允炆,虽然说是标儿亲生的,其说话也好,做事时的神情也好,都和朱标神似,但内里却是完全不同。
只能说造化弄人啊!
朱元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却是很快又露出了笑意。
“好了!”
“这些事情,今晚就先不谈了。”
朱元璋转过头看向蓝武道:“高炽,咱老眼昏花了,看不真切,你告诉咱,今晚蓝武这小子穿没穿新衣裳?”
“穿了!”
朱高炽闻言不由也笑了起来。
“国公他今日一看便知是特意打扮过的,比孙儿可是俊俏多了。”
“呵呵!”
朱元璋闻言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
“蓝武,说起来当年知道你觉醒宿慧的时候,咱就动过念想,想要从咱的女儿中找一个嫁给你,让你做咱的驸马。”
“但最终咱还是忍住了。”
“毕竟咱老了,活不了几年,你不该跟着咱这个老家伙一起草草收场,未来才是你真正的舞台。”
“只不过如今你若是娶了芷容,你这可是平白降了一辈儿,你说说,愿不愿意?”
老朱笑着问道。
“陛下说的哪里话!”
“我为大明之国公,婚姻之事岂容儿戏,自然是陛下和燕王殿下觉得我娶谁合适,我便娶谁。”
蓝武恭恭敬敬的道。
不过说心里话,相比起老朱的女儿,他当然是更想去娶朱棣的女儿的。
毕竟那位安成郡主可是老朱和徐皇后的嫡长女,而老朱的女儿,那些嫡女、长女大都已经三四十岁了,他能娶的也只有晚出生的那些公主。
说实话,那些小一点的公主,恐怕连老朱自己都记不住名字了,他若是真娶了老朱的这些小女儿,那对他今后的政治处境几乎没有半点帮助。
甚至等到老朱死后,还会变成拖累。
毕竟自己明明和朱高炽差不多大,却一下子成了朱老四的妹夫,恐怕即便朱老四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膈应的。
而相比较起来,安成郡主不但是朱棣的嫡长女,而且更是他和徐皇后生下的唯一一个女儿。
这可是真正的掌上明珠了。
可以这样说,只要他和那位安成郡主能够顺利完婚,那他在朝堂中的话语权也好,地位也罢,立马就能攀升。
朱棣对待他的态度上也会截然不同。
毕竟之前还隔着一层,算是君臣,而现在却是更进一步,变成翁婿了。
甚至自己和徐皇后之间,同魏国公府比起来,还要更亲近一些,至少以后,皇室对待两方也应该是一碗水端平的状态了。
毕竟这可是丈母娘看女婿啊!
当然对于这些太过于政治性的说辞,蓝武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大家也都是聪明人,这些事情,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
他和那位安成郡主的婚事本来就是皇室和他都乐意看到的局面。
皇室为了以后凉国公府能制衡住魏国公府,不至于让魏国公府这么一家外戚加世袭罔替的国公之家在永乐甚至后续皇权更替的过程中一家独大,产生什么不必要的隐患。
而蓝武同样也需要皇室助力,一个驸马的身份,能够让他在未来永乐朝的地位更加稳固。
就像是洪武初年,老朱的那几个在历史书上都有名有姓的驸马一般。
虽然这其中有两个后来被老朱杀了。
但这也是因为他们掌握了权力,没能守住自己的本心导致的。
而那些真正能做事,能守住本心的驸马,可是一直都被老朱重用着的。
就比如如今老朱的次女,宁国公主的驸马梅殷,这位在原来历史上可是老朱的托孤之人,极其受重用。
即便如今历史已经改写,但梅殷同样一直替老朱执掌一部分上直亲军。
这可是手里有兵权的驸马啊。
而宁国公主府虽然在京城的表现一直很低调,好似存在感不强,但权势却是一点都不小的。
就比如之前获得下西洋做生意资格的几家皇亲中,就有宁国公主府。
“你小子这话说的!”
“总让我有一种想要揍你一顿的冲动!”
“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话,夸夸我家芷容啊!”
突然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朱棣和朱柏一起过来了。
蓝武看到朱棣,赶忙行礼。
“见过燕王殿下!”
而听到朱棣的话,他脸上立马就露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道:“燕王殿下见谅,芷容郡主我貌似只在七八年前见过一面,那时候她还小,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夸了!”
“哼!”
“现在你倒是实诚。”
朱老四这会儿却是一点好脸色也没给蓝武,看他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颇有一种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而他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呵,老四你现在倒是训起别人来了。”
“忘了咱当年让你娶徐家大丫头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好家伙,宁死不从,要战死沙场,也不愿意被咱操纵婚事。”
“若不是咱把你吊起来打了一顿,你能娶到徐家大丫头那么好的媳妇吗?”
“你让蓝武像你这样就好了?”
朱棣:“…………!”
“咳咳!”
“爹,都多少年前的事儿,您还拿出来说,十二弟他们都在呢,你给儿子留点面子啊。”
朱棣一脸的无奈,赶忙告饶。
老朱闻言顿时就撇了撇嘴。
却也没有继续训斥他,而是看向蓝武道:“此事咱知道芷容受了委屈,但蓝武也一样。”
“如今蓝玉不在了,蓝武家里没大人,那咱便做了他家的长辈了,老四,咱可告诉你了,你这个当丈人的,以后可莫要太过分了。”
“若不然,咱可不轻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