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行不在意樊离华到底什么意思,他心想误会了更好,正合他意,原本他们能来就没那么简单。
几个人愈发无聊,只能打游戏,江御行没兴趣参与这些,就窝在那里闭眼休息。
南翊贴心的往他身上扔了一条比较厚的羽绒服:“穿上吧,眼看就要冬天了,万一感冒发烧咳嗽,伤口受不了。”。
没一会儿就听见孙野嘴里小声骂脏话:“张息你到底行不行!”。
张息:“你行不行?!”。
“你真猪队友!”。
孙野无从反驳他到底行不行这个问题,两个人在黄昏后那种玩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叫我前后受敌!”。
樊离华闻言:“你俩再吵就比试一下,到底谁不行。”。
“谁跟他比,就他,呵!谁看上他倒八辈子霉!” 。
孙野瞪了张息一眼: “谁也别说谁,你别把自己玩坏了,以后耽误了谁家姑娘!”
张息听到这儿就脑子冒火,压低嗓子害怕吵到病号假寐:“滚,到时候别先你们孙家断子绝孙!”。
两人互相揭短,恨不得把谁家公司发生的糗事都抖出来,要不是认识时间足够久,早就恼火了。
南翊在一旁边给江御行拿止痛药,边憋笑。
江二少被他俩吵的心烦,冷声呵斥:“再吵就出去!”。
两人自觉失了分寸,乖乖闭嘴。手机铃声响了几秒,张息扯着孙野道:“我们去巷口取餐。”。
孙野跟着起身走出去,被巷口灌进来的些许寒风吹了个喷嚏。好似他们和江御行之间还是像初高中时候那样,而除了江御行之外,两人仍旧狐朋狗友,狼狈为奸。
巷口有学生和下班族经过,热闹了一些。不似早年间洒水车在冬日经过,导致好几起路人因水结冰而滑倒的事故。
张息道:“现在幸好早换了新型洒水车,搁以前那种旧式的能摔倒很多人,我就说你们孙家以前净干缺德事儿!”
孙野不示弱:“难道你们就没干过缺德事?你们家在上头什么权都想管一管,再说以前那种事情其实是基层处理不当,这点破事儿赖谁头上?”。
张息无力反驳,这点事算不上什么。但是工程建筑,市区园林这方面,张家确实曾经插手过,整个林州跟这些但凡沾点边,都免不了。
有一辆GLS480在巷口停下,这是张息的司机。
司机取下一个带滑轮的精致红木餐车,上面雕刻有龙凤呈祥图案:“小张总,这是您刚刚吩咐我去万鹤楼点的汤药煲。还有这个,是您后来在其他店点的菜。”。
张息拍了拍他肩膀:“你收下款。”。
“瞧您说的,我怎么能收您的钱呢!”。
孙野笑着跟司机道:“收吧,你们出来赚钱不容易。一码归一码,别客气了。”。
司机帮忙放置好就一骑绝尘,反正丢一个两个餐车,回去领班的也发现不了。
孙野和张息晃悠悠推着餐车,两人原本也不敢让人直接送到福喜巷子里面,更别说送到门口了。
谁也不清楚江御行现在心里如何算计,不想让人知道他受伤在这里,消息传出去毕竟不好掩饰,但要说捂得严严实实,倒也不像那么回事。
这两人都已经习惯了江二少行事让人拿捏不准这一套。孙野闻了闻这佛跳墙的味道:“你说,江二他真的有伤,还是装出来的?”。
张息嘴角挂着一抹邪笑,指了指另外一个加了药材的汤煲:“老樊不是都猜出来,可能江二干了南翊。男人还能干,说明伤不算什么。”。
孙野压低了嗓子道:“有道理……不过你最近这么聪明,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搞?”。
张息叹了口气:“我能搞什么?论实力我在麟州什么也不愁,论争权夺利我兴趣不大,其他事我懒得管,多玩几个女人,这辈子挺好的。”
临近院门口,两人很默契的闭嘴。这次点的太多,怕洒在外面,到时候给江御行惹不高兴。
樊离华跑出来: “你们是猪,点这么多!”。
樊离华太清楚普通人生活不易,照他俩这么造,价位那么高,不到月底就穷光蛋。
张息道:“看你说的,只要吃的高兴,不就行了吗?”。
“好好好,要是长膘了还懒得穿一层衣服。”。
每个菜系都挑了两道,张息也是有意将这家店默不作声的推荐到江御行面前,他也希望能通过以后在这家店组局,让圈子里的人好好享受服务,自己顺便搭线合作点项目,多赚就是正道理。
江御行当然猜透张息的心思,不过他自有一番斟酌。跟这孙野张息玩游戏,玩牌,玩黄昏后那些东西,输赢不重要,他需要用这些来塑造一个只流连吃喝嫖赌的假象。但是一旦涉及到项目,关系到公司,涉及到利益身家,他比猴都精。
“御哥尝尝这个药汤,有助于伤口恢复。”。
孙野给张息一边撑台子,一边做好自己的角儿:“这汤我在网上查了,有中药材……不过咱御哥这身体肯定要比一般人恢复快!”
南翊听不惯他们俩演来演去,去厨房找了找一个干净的汤碗,特意给江御行先盛出来,既然是汤药,二次加热一样有效,下一餐江御行还能补一补。
江御行看他往碗里盛,又用保鲜膜裹了一层,抬了抬眼皮子,没说话。
樊离华吃瓜群众先上线了:“瞧我们,就是没有南翊心细,看来江御行真是好命啊!”
南翊一脸尴尬,控制不了自己主动承担照顾病号的责任。
江御行掏出打火机一名一灭,又忍着不抽烟,这两天他思绪太多,又加上伤口难耐,这样动作自己抑制不住,他淡淡开口:“你不是也有柴紫晰吗?不算好命?”。
“是,我也好命,为我们好命干杯!”。
为我们好命干杯?南翊观察了几眼,江御行把他自己点的湘菜川菜放在面前,看着很喜欢就多吃了几口。
众人热热闹闹吃完这顿饭,几个人帮忙收拾干净,餐桌上只有江御行那只价值不菲的打火机了。
南翊去卧室给他拿了条更厚的毯子,如果江御行带伤又感冒,倒在他这儿,他不好交代,他根本不是想照顾谁!
南翊出来的时候,客厅没人了,院门打开,江御行这个疯子光着膀子站在院子里看天儿。
樊离华穿上羽绒服:“走了啊!你俩别太想我!这这好好培养感情!”。
“二少,我们先回去,你好好养病啊。”。
“御哥,有需要我随时都在,我们先回了啊!”。
南翊气呼呼的把毯子往江御行身上裹,江二少也很受用:“贴心。”。
三个人走到巷口,江御行和南翊仍然能够捕捉到樊离华笑着回头看了看他们。
远处是樊离华的声音:“他俩倒真像那么回事。”
下午太阳洒金似的,给巷口带来暖暖的气息。江御行看到张息孙野打闹着对拳头,像二傻子:“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对,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张息惊讶:“你什么时候变得文绉绉,但这词儿明显就没用对。”。
张息忍不住哈哈大笑。孙野回头看了看巷子,再看他笑的像傻子,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了。
樊离华拍了拍孙野肩膀道:“这几句不合适。再情爱又怎么样?杨贵妃最终还是被赐死了。还有,恨是说遗憾的意思,下次可别在他俩面前这么说,江御行估计要拿大锤,捶死你。”。
张息跟孙野打闹着进了一辆揽胜,叮嘱道:“哈哈哈,听见没?有点文化的小情侣听着都要揍你,打不过,到时候可别叫哥几个去局子里捞你!”。
“你俩至于吗……再说我孙家捞个人也很简单,不劳您大驾!”。
张息道:“捞人简单,但你们家想不想捞你就不一定了,你说你这几天总开揽胜,齐半秃以为你资金紧张,找其他开库里南的公子哥聚会去了。”。
“我爸这几天敲打我,让我没事儿低调点,跑车也不让买了,说要不了多久全球经济吃紧,说不定有场国际战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