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眼睛微眯,本就阴冷的眼神更加令人不寒而栗。
但顾松年似乎并未受到影响,只是笑眯眯地将药瓶从沈眠的手里抢过,柔软如风的说道:“三师伯放心,弟子一定好好服侍师尊,定……不让师尊烦忧。”
“……最好如此。”沈眠回以微笑,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明枪暗箭,刀光剑影。
………………
……
没坐一会儿,沈眠便走了。
只留下师徒二人,一上,一下。
(ps:别想歪啊家人们,北可什么都没说!)
“阿年。”江潮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你三师伯方才同你说什么了。”
虽说修士之间传音是不会被发现说了些什么,但以化神境修为又岂会感知不到灵力的波动。
“没,没说什么。”
顾松年小心翼翼地用指腹蘸取蕉白的药膏,轻轻涂抹在已半结痂的鞭痕之上,若无其事道:“无非是告诫弟子,要好好侍奉师尊,不可偷懒懈怠,更不能……起旁的心思。”
听了徒弟的话后,江潮白心中了然,察觉到徒弟的情绪不对劲,睁开眼睛望着他安慰道:
“你三师伯他就是这样的性子,鞭策你是为了你好,不过阿年也不必太过忧心,你记住,你是为师的徒弟,这四方天地之间,只管随心而活,你是个好孩子,为师相信你定不是欺师灭祖之辈……”
“……”
顾松年手上动作没停,须臾道了声:“嗯。”
见徒弟听进去了,江潮白无所顾忌,老神在在的继续闭目养神。
“用点力气!”
“弟子怕弄疼师尊。”
“啊呀,为师不疼”
“好。”
正在门口驻足的危御:……
“得,本座就是贱的,巴巴儿的来探望,哼!”
……………………
……
“号外号外~”
“文豪世家步步紧逼,离华仙君血洒刑台。”
“……”
街道上,人来人往,报童灵活地穿梭在夹道缝隙之间,游走于大街小巷之间。
“来份简报!”“给我也来一份儿!”
“来嘞,这位爷,您收好。”小报童熟练的将手中的简报有条不紊的分发给客人,嘴里时不时还说着吉祥讨喜的话。
不多时,手里连同布包里的简报便见了底,见一天的任务完成,简单收拾下,一蹦一跳地回家去。
不远处,一辆馄饨车摊,七八张木椅,安静的居于一角。
“老板,两碗馄饨,一份多放辣子,一份不要香菜。”
两名衣着体面,腰别银剑的修士走近后坐下,冲着正包馄饨的老汉吩咐着。
二人将腰上的剑放在桌上,随之还有两份新鲜出炉的简报。
“啧啧啧,这空文还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其中一名修士,将通篇大致浏览了一遍后,不忍咂舌吐槽,见对面的同伴没有回应,也不在意,又自顾自的说道:“唉,天下第一宗门也不过如此,连仙君也要受罚,据说这位可是玉宇琼楼里最受宠的,竟也因什么狗屁宗规弄得凄惨兮兮,可悲可叹啊!”
对面那名修士低头不语,仔细阅读着手中的内容,仿佛压根没有听他在说什么。
“……要我说啊,公子就不应该带咱们来这,山野娇林不比这杀人不眨眼的魔窟自在?”
“呆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那人终于按耐不住,见对面一直沉迷于自己的世界,再也忍不住暴走。
只不过个子稍逊的他,哪怕挺直了腰板,装模作样的张牙舞爪,在旁人看来,倒像只佯怒的灵猫。
被称作呆子的男子也不生气,大发慈悲的放下手中的报纸,并赏给对方一个古井无波的眼神。
良久,薄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