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潮白悠悠转醒,迷糊睁眼,嘴里不自觉地溢出轻吟,泛着深深的倦意,他呢喃出声,声音虚弱而沙哑,“好渴~”
“醒了,醒了!”一道满含欣喜的女音响起,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眨眼之间,江潮白床边已然围拢一群人。众人皆面露关切之色,目光紧紧锁定在床上刚苏醒过来的身影之上。
危御最是高兴,满脸兴奋地拽着沈眠的衣袖,不由分说地就将其拉到了江潮白的身边,嚷嚷着:“快,再给华弟仔细检查检查,千万别落下病根。”
沈眠甩开危御的咸猪手,嫌弃地擦了擦被“玷污”过的袖口,也许是“断袖”太不吉利,想要将这块布料撕碎的心思才作罢。
他施了一个清洁术,然后才伸手搭上了江潮白的脉搏,轻声开口,“小师弟,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江潮白此刻正晃着发懵的脑袋,不停地回想昨日之景,他服药后,去秘境寻人,随后就看见徒弟奄奄一息孤身渡劫的一面,再到后来,他……他们……
“。”
荒唐。
本座不要面子的?
一想到顾松年昨夜再次化身披着羊皮的狼,对他行的混账事,江潮白的脸瞬间通红。
他目光有些迷离地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心中暗自思忖:“应该是阿年趁着秘境即将关闭之际,带我回来的。”回想起昨日在秘境内发生的一切,江潮白不禁打了个寒颤。
昨日,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没有道德和规矩的束缚,只有无尽的欲望与冲动在彼此心间燃烧。
而顾松年更是如同脱缰般一发不可收拾,将所有的尊师重道都抛诸脑后,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江潮白脆弱的防线。
江潮白甚至不敢去想象,如果当时不是因为秘境有着时间限制的话,昨晚那种近乎疯狂的程度究竟会发展到何种地步?或许,自己真的有可能会被*死在秘境里吧……
“小师弟?”沈眠见他不说话,又唤了他一声,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潮白回过神,才发现众人都在他身边,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熟悉而又充满担忧神色的面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定了定神,眼尾弯弯,轻声说道:“御哥,我没事,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哼。”一声冷哼突兀地响起。原来是一旁的危御,只见他面色阴沉,双臂抱在胸前,看起来颇为气恼。
江潮白闻声望去,恰好对上危御那略带嗔怒的眼神。
不过,当他听到江潮白那沙哑得如同破风箱一般的嗓音时,危御闷着头快步走到桌边,倒了满满一杯水后,又大步流星地走回到床边,将杯子重重地往床头柜上一放,没好气儿地道:“既然没事,就起来自己喝。”
江潮白望着危御这副傲娇模样,心中觉得甚是有趣,但他深知此刻若是笑出来,恐怕会惹得这位师兄更为恼怒,于是只好强行憋着笑意,危御这个样子还真是少见,不过……师兄生起闷气来,竟还有几分可爱呢……
怕惹某人生气,徒弟又不在身边,可怜的离华仙君只能自己小心翼翼地撑着床,慢慢起身,生怕碰到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可惜,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刚苏醒过来的身体,疲倦且绵软,刚勉强支撑起身体,双臂就没了力气,整个人重新陷回到柔软的被褥之中,正好碰到身后的伤。
“嘶——”江潮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漂亮绝艳的五官痛苦而扭曲一团。
危御第一时间扶住他,其动作之迅比离得最近的沈眠都快上几息,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没事吧华弟,对不起,都是师兄的错,好端端的和你置什么气,来,兄长喂你喝。”
“无妨,我没事,御哥,我自己来吧。”江潮白靠在床头,伸出手,“对了,怎么不见阿年?”
自己醒过来,身边没有顾松年的身影,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准要问那个臭小子。”危御脸色又变成苦大仇深的样子。
自从顾松年来了以后,华弟满心满眼都只有他家那小徒弟,无论走到哪里,嘴里念叨的、脑子里想的全都是那小子!
心里哪还有这帮兄弟姐妹?还哪有他这个聪慧英明的大师兄?!
那顾松年就是个蓝颜祸水!
危御心里苦啊。
果然爱情会让人变得愚蠢。
江潮白那宽阔的衣袖微微滑落,不经意间竟露出一截白皙如雪的手腕。
那细腻的肌肤之上,赫然印着几处若隐若现的暧昧痕迹,仿佛是被人刻意留下的印记一般。
再往上看去,他领口处未能完全遮掩住的肌肤也同样如此,那些痕迹或深或浅、或明或暗,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不用细想便知,这身上其他未曾展露之处恐怕更是不堪入目,定是一片“重灾区”无疑。
一想到此处,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而起,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暗骂道:“好一个顾松年!亏本座之前还觉得他乖巧懂事,没想到竟是这般狐媚惑人的小狐狸精!本座当真是看走眼了!”
以前总以为是小师弟霸王硬上弓,但如今看来,那顾家小子从一开始就心怀不轨、动机不纯,否则怎么会在江潮白的身上留下这么多明显痕迹,这摆明就是在宣誓主权嘛。
景佳非常贴心上前,将江潮白喝的一干二净的杯拿走,笑着和他解释,“仙君别急,小顾师弟去做饭了,这会儿也应该快回了。”
做饭?
江潮白摸摸肚子,别说,还真有些饿了。
危御待了一会就离开了,仙门大比相关事宜还有待处理,此次若非顾松年及时施展领域,又恰逢修为突破引来雷场,让大家得以获救,这次大比势必会出现伤亡,这对于主办方的本宗来说会是不晓得麻烦,且不说天骄伤亡是其宗门乃至整个修真界的麻烦,就光是这赔偿安抚一通下来,就需要大出血一番,那得赔多少灵石啊!
想到这,危御看顾松年的样子都顺眼不少,连着对他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叮嘱他好生照顾师尊云云。
当然,杨柳与景佳等弟子,临危不惧,将宗门荣辱放在心上,自然亦是功不可没,奖励肯定是少不了的,危御对弟子还是十分阔绰的。
他只坑……只与有钱人博弈。
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