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战。指望像颜良、文丑这样的大老粗武将能够想出除了强攻之外的计策,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因此,袁绍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他身后那群足智多谋的谋士身上。
众人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有些凝重。过了好一会儿,只见荀攸轻咳一声,率先打破了僵局。他拱手说道:“主公,据属下所知,公孙瓒原本所属的军队早已被您击溃歼灭。而现如今他所统率的这些士卒,大部分都是新招募入伍还不到一年的新兵蛋子。他们的家人老小基本上都不在这座土垠城中。依属下之见,我们不妨采用攻心之计来扰乱他们的军心。如此一来,敌军必然会自乱阵脚。”
袁绍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荀攸的提议,但随即又皱起眉头说道:“此计固然精妙,然而单单依靠这一条计策恐怕还是远远不够的。诸位可有其他良策?”
这时,一直低头沉思的程昱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看着袁绍说:“主公,属下倒是有一个想法。我们可以尝试挖掘地道,这样做有两个好处。其一,可以派遣精兵经由地道潜入城中发动突然袭击,并与城外大军形成里应外合之势;其二,若能将地道挖到城墙下方并掏空其地基,然后再借助投石车和床子弩等强大的外力攻击,说不定就能够使得这座坚固的城墙轰然倒塌。”
听完程昱的话,袁绍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就在此时,张合大步走出队列,抱拳施礼后说道:“主公,末将认为程大人此计恐有不妥之处。当下正值深秋时节,幽州一带气候寒冷,土地多已冻结成坚硬的冻土。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挖掘地道,其难度可想而知,而且耗时费力不说,最终很可能落得个事倍功半的下场。更为重要的是,如果花费过多时间在此项工程之上,一旦被公孙瓒察觉我方的意图,后果将不堪设想!”
程昱眉头微皱,再次提出建议:“那么,是否可以考虑引河水来淹没城池呢?”
然而,张合却依旧摇了摇头,回答道:“此举甚难施行啊。这附近并没有可供我们大规模引水的大河存在,仅有的一条小河水量太过有限,根本无法达成水淹城池之目的。”听到张合这番话,程昱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只得缓缓地退回自己的座位上。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之时,一直低头沉思的郭嘉忽然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开口说道:“主公,依臣之见,可以将此二计同时运用起来。首先派遣一员得力大将率领部分兵力去收服右北平的其他各个城池,并牢牢掌控住城中军士们的家眷老小。如此一来,便能够有效牵制敌军的行动和意志。
与此同时,我们可以充分利用北方冬季土地冻结的特性,发动我军的十万将士齐心协力堆积土方,建造出一座高度超过敌方城墙的巨大土山。凭借我军众多的人力,建成这样一座土山并非难事。待土山完工之后,在山顶设置投石车、床子弩以及神臂弓等远程攻击器械,不分昼夜地对城内发起猛烈攻击。
此外,再不断向城中射入劝降的文书。明确告知城内守军,如果他们选择投降,便可享受到与我袁军将士相同的待遇;其家人每年都能领取到五石粮食。反之,如果有人胆敢负隅顽抗,则一律视为叛逆加以惩处,并且其家属也会被牵连治罪。在这种双重打击之下,公孙瓒军队的军心必然崩溃瓦解!”
只见袁绍猛地一拍桌案,他面色威严地大声说道:“奉孝所言极是,正合我意!诸位将领听命,速速行动起来!”他的目光如炬,依次扫过堂下众将。
接着,袁绍手指颜良,高声下令道:“颜良将军,你即刻率领本部兵马,从速出击,务必一举占领右北平其余诸城,不得有误!”颜良闻言,拱手抱拳,铿锵有力地应道:“末将领命!”随后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其身后的亲兵们也紧跟其后,马蹄声渐行渐远。
袁绍又看向文丑和张合,继续发号施令:“文丑、张合二位将军,你们二人需统领其余兵士,全力修筑土山。这土山乃是我军此战之关键,定要筑得高大坚固,万不可有丝毫懈怠!”文丑与张合双双抱拳施礼,齐声答道:“遵命!”紧接着他们便点齐人马,开始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
最后,袁绍转头对典韦喊道:“典韦将军,你率陌鬼军于土山外围严密守护。切记,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谨防公孙瓒率军出城突袭!”典韦虎目圆睁,声如洪钟般回应道:“诺!主公放心,有吾在此,绝不让敌军越雷池半步!”说罢,他带领着精锐的陌鬼军奔赴指定地点。
在寒风刺骨的北方大地上,其严寒程度果然是名不虚传!只见袁军在大将文丑和张合的率领之下,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他们先是将泥土堆积起来作为基础,接着又往上面均匀地洒上了冰冷的河水。没过多久,这些原本松软的泥土竟然被冻得犹如坚如磐石般坚硬。
起初,站在城头上远远观望的公孙瓒对此还感到迷惑不解,完全不晓得袁军究竟在搞什么名堂。然而,随着时间流逝,那座土山竟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不断增高变大。一开始只是个小小的土堆,紧接着就变成了一座土丘,最后更是摇身一变成为了高达十五丈的巍峨土山!直到这时,公孙瓒才恍然大悟,但此时想要采取行动却已然太迟了。
他也曾想过派出奇兵去突袭并破坏这座土山,可一想到那支如同恶魔般恐怖的陌鬼军,心中不禁打起了退堂鼓。而且,长期生活在北方的公孙瓒深知深秋时节这里的冻土有多么坚固,凭借自己现有的力量根本无法将其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