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十页的信,全都派发出去了,白芷手里拿着最后一页纸,她认真看完,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
大概就是说她给楚绥青的图纸,楚绥青找二皇子帮了忙,二皇子身边的人一眼辨认出这是消失许久组织‘越阳’内有身份的人才能穿的衣服,普通杀手穿的没那么显眼。
白芷拿着信就跑去找了云京墨,云月应该已经汇报完了,两人正坐着喝茶呢,白芷看了看两人,有种怪异感,但又找不到源头。
没做多想,她赶紧把楚绥青的信拿出来:“大人,你看,越阳你听过吗?”
闻言两人皆是一顿,看两人的神色就知道他们肯定知道点什么。
云京墨将茶杯放到桌上,幽幽开口:“只是小时候听祖父说起过,当不得真。”
白芷给他续上了茶水,狗腿道:“愿闻其详。”
“据说这个组织是一百多年前凭空出现的,只要有钱,找上他们就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就是这么夸张,只要钱到位,你想当皇帝他们也能把你送上去。
他们有的是木匠,铁匠,画师,雕刻师,酿酒师,占星师,机关师,起死回生,易容整形,琴棋书画等等就没有他们不会的。
一时间声名鹊起,各国纷纷派出最顶尖的杀手欲铲除这个组织,挑战皇权,这谁能容忍?谁又不想吞下这块肉,只要拿下这块肉,天下岂不手到擒来。
结果杀手没回来,回来的全是尸体,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躲开皇宫层层守卫的,就这么大摇大摆站在皇帝床前,听说有的国家皇帝都被生生吓死了。
从那之后各个国家收敛多了将越阳奉为座上宾,甚至大部分国家在自己的领土上建了一座越阳分殿,就为了给过路的越阳人歇歇脚。”
云京墨轻咳两声,喝了口水,点到即止:“招人也是有条件的,人家每个人至少得会两种手艺……”
白芷回神正对上云京墨玩味的眼神,嘀咕到还是读书人会骂人。
想了想,白芷又觉得不对:
“不对啊,这般厉害的组织应该很有名吧,你们怎么会认不出他们的服饰?”
“消失了。”
“什么?”没头没尾来一句消失了,白芷丈二摸不到头脑。
“字面意思呀。”云月接话道:“听说越阳存在了二十余年,然后突然凭空消失了,到处再遍寻不见他们的踪影,有人说是被仇家灭门了,有人说是解散了,还有人说都飞升了。”
“哦~行吧,看来都是巧合,那我就先走了,大人你们慢慢聊。”白芷恍然大悟,传说果然不能当真,全是哄小孩玩的,好在之后也再没梦到过那男子,小时候就听人说梦境都是假的,当不得真。
“等等。”刚跨出一步的白芷又停了下来,静等吩咐:“你把昨天云月带回来的那女孩带去李茂那里,看是不是他女儿。她此时应该跟漫漫在一起。”
“啥?她是妞妞?李茂的女儿?”白芷说着狐疑地扫了云月一眼:“这么巧?你在哪找到的?怎么偏偏就被你找到了?”
云月轻笑一声:“在城南乞丐堆里捡到她的,当时我策马进城,路遇一黑衣男子把妞妞夹在腋下,心生疑窦,尾随他到了乞丐堆,他就把妞妞扔给那群乞丐了,我快速解决了黑衣男子,才将吓呆了的妞妞救出来。”
白芷听完,手指攥紧,愤怒开口:“那伙人肯定是知道李茂在六扇门,就把妞妞扔到那种地方去,简直畜生不如!”
一个五岁的女孩子沦落到乞丐堆,可能半天都撑不过就死了,但死前受到的屈辱更会让人生不如死,这比直接杀人的还狠毒。
“好了,别气了,实在气愤那就等抓到人狠狠揍一顿。”云京墨及时打断她。
白芷牵着妞妞右手去找李茂,妞妞左手小指被生生砍断,也并没有好好包扎,昨夜找大夫给她看过了,又帮她好好包扎一番,此时看起来不那么突兀了。
白芷打心眼里心疼这个女孩,自己遭受了什么也不诉说,只是抬头问她:
姐姐,你看,漫漫姐姐的衣服比较长,我能把手藏起来,你还知不知道我受伤了。
白芷配合答道:“一点也看不出来。”
妞妞又开心的说:那爹爹肯定也看不见,他就不会难过了。
白芷的心痛了一瞬,她第一次学做菜时切到手,就是藏在身后以为哥哥看不到,就不知道她受伤,但哥哥看到地上的血迹就知道了,他没有拆穿她,还夸她厉害,她得意了好久。
抹了抹眼泪,压下心中酸涩,将妞妞送到李茂身边,白芷就避开温情的相认环节,她怕忍不住哭出声。
后续是打了李茂二十大板以示惩戒就放回去了。
云月带回来的消息,文婳所言非虚,身世清白,确有此人,也该去再探探她的底了,如果真有诚意,留下也无妨。
文婳一见他们来就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找我的神色,看来这次事要成了。
接下来就很顺利,双方达成合作关系,正式成为合作伙伴。
文婳说了藏在元元身体里的蛊名为情牵蛊,顾名思义,就是顺从自己内心,自己最重要的人在哪,蛊虫就控制人往哪个方向走。
“你可有办法找出下蛊之人?”云京墨眉头紧锁,低声呢喃,他并不抱希望,但文婳居然听到了还回答了。
“那倒没办法,不过要想看谁身上有蛊虫我倒是有办法。”文婳话毕,从脖子上取下吊坠,一颗普普通通的透明圆球,拇指大小。
众人皆沉默不语,既震惊文婳能判断是否有蛊虫,又惊讶于她手上的小东西。
“这什么呀?有什么用?”云星一开口,严肃的气氛全没了。
文婳瞥他一眼,似是很满意云星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灭蛊零。”
“名字是很好听,作用呢?”白芷只听说过灭害灵,灭蛊零算是前辈了,不知道作用大不大,“是不是那种一扔出去炸死一大片蛊虫的?”
文婳无语的看了她一眼,但看了看在不远处没什么动静的云京墨和云月,又看了眼前满眼希冀看着自己的云星和云稀。
这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