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已经麻木了,躺在床上一脸绝望与悲哀,不知道重新活过来四次还是五次,他记不清楚了,就算他在拼尽全力也救不下家人,他看不到一点点希望。
秦砚想尽一切办法想找出对他们一家下手的人,但事与愿违,他一点线索都找不出来。
他不想努力了,既然救不了那就陪他们一起死好了,说不定被别人杀死他才能解脱。
这次秦砚完全充当一个旁观者,任由事情发展,完全不阻止每个人的死向。
秦砚跟着覃氏去了寺庙,他不是很能理解,江湖世家为什么要去寺庙,但他不想挣扎了,冥冥之中他就像颗被人随意摆弄的棋子,不管多偏的路最终都会在执棋人的手下回归正轨。
开始一切都很顺利,秦砚跟在覃氏后面给菩萨上了香又求了平安符,天色渐晚,住持留他们一夜,就这么一晚又出事了。
该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吧。
隔壁厢房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一直提着心的秦砚叹了口气,快速跑了过去,他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覃氏受辱而无动于衷,就算他打不过来人,他也要拼死护住覃氏。
‘砰!’
这是秦砚第三次被重重踹飞砸到墙上,口中不停吐着鲜血,身下早已流淌成一滩血水,丫鬟被劈晕在地上,覃氏整个人被捆起来扔在床上,嘴巴里塞了布团,她发不出声音,只能一个劲的冲秦砚摇头,眼泪把她的头发糊在脸上。
一个男人骑在覃氏身上,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对她上下其手,嘴里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秦砚尝试着爬起来,但身体一动就感觉全身骨头都碎了,手臂和腿也支撑不住身体,他绝望的闭上眼睛,口中鲜血还在不断涌出,想来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耳边声音渐渐消下去,视野也开始模糊,意识也迷糊不清了,秦砚艰难的苦笑一声,如果还能重来,他希望能用自己的命来换改变家人一个好的结局。
秦砚又死了,如愿的死在了别人手中,这次他的意识还在,只是动弹不得,睁不开眼。
忽然感觉一个软软的东西贴上自己嘴巴,然后一股液体顺着嘴巴流了下去,液体入腹,浑身开始不受控的发起热来,感觉像是全身血液都在沸腾,最后沸腾的血液冲击着他的心脉,然后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袭来。
同时,记忆回笼,秦砚也知晓了之前的都是梦境,他现在才是正常状态,来不及多想,有什么东西在触碰他的耳后,秦砚大惊,那是他人皮面具的边缘,谁在摸他?
震惊与害怕让秦砚抖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醒了过来。
依旧是在床上,依旧是九岁的秦砚。
这次不同,秦砚能很明显感受到身体的异样,他二十多岁的武力值全在九岁的身体上,不明白为什么会再来一次,但他有能力了,他只想护住一次家人,哪怕是梦也好。
有了记忆的秦砚再见到家人,眼眶通红,只余哽咽,他格外珍惜跟家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他清醒过后就知道多半是蛊毒发作了,这里就是微冥蛊制作的幻境。
家人确实是为老爷子求药不假,但大哥是去毒王谷求药途中突然消失了,至今不知生死,父母则是一起去了京城,听说京城拍卖行中有能治老爷子病的药材。
就这么一去,全部都没了音讯。
今天是老爷子的寿宴,宾客满座,喜气洋洋,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果不其然,覃氏被人迷晕扔到了外男临时换衣服的屋子里,也许是因为清醒过来,这次很巧,恰好遇到覃氏贴身丫鬟带着外男进了院子。
秦砚心头警铃大作,丫鬟在这里,覃氏多半也在,引路这等小事还不至于让夫人的贴身丫鬟去做,带个外男算怎么回事?
难不成以往的那几次梦境,都是这个丫鬟从中做推手,真是那样的话,太令人头皮发麻了,这简直是养了条毒蛇在身边。
秦砚四处张望,拎了块砖头,小心翼翼靠近屋子,能听到里面丫鬟和男人说话的声音,他们果然是一伙的,只为今天让寿宴上让覃氏背上与人通奸的名声。
越听越心凉,丫鬟跟男人交代好了就先出来守在门外,秦砚见状,悄声靠近,一板砖砸在丫鬟脑袋上。
他现在是有着清醒时的武功在身,他知道哪里最能让人瞬间死亡,他心里虽然恨不得杀了丫鬟,但也想问出背后之人,所以丫鬟只是晕了。
时间不等人,秦砚一脚踹开房门,男子惊得站起身,看到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并没多在意,只是摆摆手让秦砚去别处玩。
秦砚阴沉着脸一步步靠近男子,眼中的杀意令人心惊,男子后退几步又觉得失了体面,伸手要来抓秦砚,秦砚用力将板砖砸在男人手背上。
男人吃痛弯腰惊呼一声,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秦砚疾走几步砖头一下下砸在男人身上,男人躲避不及,被活活砸晕了过去。
秦砚将覃氏唤醒,好在男人才刚扒下覃氏的外衫,并未得逞。
秦砚跟覃氏说了自己的打算,覃氏又羞又愤,并未反对,将丫鬟拖进屋,锁住门窗,又将丫鬟的手脚弄的脱臼,丫鬟生生被疼醒。
秦砚用砖头一下下砸在男人头上,直到男人被砸的血肉模糊,丫鬟尖叫出声,秦砚闪现到她跟前卸了她的下巴,又继续回去砸男人,这个男人就是他和覃氏的噩梦,重开这么多次,终于能手刃仇人了,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等秦砚冷静下来才感到后悔,怪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么轻易就让他死了,可惜了。
丫鬟哆哆嗦嗦抖搂出了大房,这个结果秦砚并不意外,既然想要她们二房死,那就全都别活了。
丫鬟被打晕扔进了井里,背主的丫鬟还不如一条狗,死了就死了。
覃氏心疼的抱着秦砚,秦砚闻着覃氏身上熟悉的味道,这么多次亲眼目睹覃氏死状的悲痛无助以及内心的愤怒才似找到宣泄点,崩溃大哭,覃氏一边安抚秦砚,一边流着泪,就差一点,她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