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又迎来了阳春三月,志荣和李豪再也没有见过面,同事们时而议论,但都没有人向志荣打听什么原因,信用社里,志荣真是长的太漂亮了,没有合适的男人敢近前,她虽然很平和,但她也有自己的个性,婚姻大事,她不会将就的,那可是自己一生的情感寄托,她不想将就。信用社主任很不理解,从李豪那里了解到两人的小摩擦,本来挺好的一对儿,因为那点儿小事就弄成了这样,她身为过来的女人,觉得志荣太挑剔,作为主任自己也感到很没面子,可是主任不知道志荣和她分手的真正原因,她对待自己的员工,总是严而有爱,不会因为小事就撂脸子,特别是像志荣这样的优秀人才。
为了志荣更好的发展,施展她的才能,主任把志荣调到了永城县信用社,还是从事信贷工作,新的工作环境,让她兴奋了好久,而且这里离妹妹很近,她又能和知心的人说几句悄悄话了。
到县联社报道的第一个晚上,她安顿好住处,就急不可耐地去找丽梅妹妹,那个地处县城繁华的店面,华光奕彩,这么晚了还是人流不断,看来妹妹的生意很不错。她径直走进大厅,华丽的装修让她感到从没有过的惊奇,太漂亮了,丽梅成了真正的准老板娘,大厅里有两个员工正在忙碌,陪着顾客穿梭在屋里,那个耐心劲无人能比,自己在单位做服务工作,也是很少见到的,她在大厅逛了一会儿,丽梅从楼上下来,姐俩个紧紧地拥抱起来,她好羡慕丽梅。
临街的火锅店里,丽梅兴奋地给姐姐讲着属于自己的故事,东军和她贷了二十万元贷款,就在永城县联社,没有关系,款子那是贷不出来的,好在东军在联社有人,丽梅告诉姐姐,帮她们贷款的领导就是为志荣联系工作的那个人。
丽梅变了,已经不是那个和自己一起打拼的妹妹了,她出手很阔气,看得出来,她很有钱,难得一见的小巧手包,放在餐桌上,一身的华丽明牌装束,让人羡慕。
“妹妹,你发了吧?郭东军呢?怎么没看到他?”,志荣问
“东军他呀!进货去了,一天也闲不住,南方各个大城市跑,也很辛苦的”,丽梅说着,眼睛里露出满满的骄傲。
“别光顾着说我呀!那你现在呢?还好吧!”,丽梅给志荣递过一瓶饮料。
“我呀,还是老样子,没人要了”,志荣调侃着,带着无奈。
“你那个文人呢?不是又吹了吧!?”,丽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姐姐
“早吹了,我们不是一路上的人,跟他相处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我看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嘻嘻,还挺好呢!你就是嘴硬,我还不知道,你压根就没有忘记张义,可人家已经安家了,你就死心吧!”,丽梅对着姐姐做了个鬼脸,好是惋惜。
告别丽梅,志荣在街上独自行走着,初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那些街道她好熟悉,上学时和同学们没有少逛过,几年了,这条街道也没有太大变化,路灯倒是安装了好多,路边的灌木已经吐出了新绿,给这个小县城的夜晚增添了浓浓的春意,在往前走就是自己的母校了,她停下了脚步,远远望着路灯下的学校,稀疏进出的学子,她知道这是要要干下晚自习了,自己那时也会和同伴们提前悄悄溜出校园,释放一天的学习压抑,为此还进过好几次教导处,写过深刻的检查。
她抿嘴笑了笑,感到那时好天真。
她想着,晚自习下课铃声悄然响了起来,校园顿时一阵喧嚣,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丽梅说的没错,她真的没有忘记张义,她快步走向校门前的那棵老树,还是那么亲切,走读的学生们,纷纷从自己身边走过,她却没有丝毫察觉,专注地望着那粗粗的树干,想着好多往事。
志荣的思绪,再学生们的吵闹中,回归了平静,她轻轻哀叹了一声,不断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不愿再回忆过去。
志荣独自回到单位宿舍,陌生的环境,她有些空落,一个大楼里,除了值班守库的员工,楼上只住了她一个人,楼内静的很,在农村自己的家习惯了,她胆子挺大的,她不以为然。
在床上,她辗转反侧,脑子里想到了张义,也许现在的乔月已经生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如果没有那些变故,张义也是很幸福的,乔月还是很爱他的!
县城的夜很是美好,隆隆的汽车马达声从外面传来,楼上都听得一清二楚,张义现在干什么工作?好久也没有联系了!她真的好想念他,虽然没有了在一起的可能。
此时的张义刚刚回来,他在村外的一个废品回收站干完一天的工作。家,就是他每天的牵挂,乔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张义一有空儿就过来看看,喜欢的不得了,乔月的病情还是没有多大好转,她也不会照看婴儿。
婆婆和嫂子轮流喂养,乔月少有的奶水根本喂不饱这个孩子,张义的工资基本上都给儿子买了奶粉。他消瘦了很多,脸蛋黑黑的,一身油腻的服装,基本上一个月不会换洗一次,那双握笔的手长满了老茧,但是他很满足,自从有了儿子,平淡的日子,倒是一种快乐的享受。他早已忘记了志荣,忘记了一切,心里只有妻子和儿子。
他过起了农民的日子,张义的母亲倒是很尽心,她也不敢让儿媳照看,哪怕一会儿的功夫。
乔月每当看到儿子总是嘻嘻笑个不停,她似乎懂得孩子每一个动作,哪怕是哭声!
张义囫囵吃过晚饭,亲了一下儿子,带着妻子乔月走了出去,儿子有母亲照看,他挺省心的,他每天回家都会带乔月到村外走走,让她开阔一下思维。
在路上,他不停地给乔月讲一天的所见所闻,总想换回乔月的记忆。
村外那条河流,在月光下泛起了斑驳的光,两人站在河岸,似一对儿亲密的恋人,身体依偎着,靠在岸边的那颗大柳树上,两人尽享着自然的春光,寂静的夜晚,和风习习,水波不惊,空旷的两岸,夜色幽幽,只有水中的鱼儿时而跃出,掀起点点水花。
乔月还是老样子,嘴里总是重复那些不靠边际的话语,有时想起爸爸和妈妈。是啊!也该让她祭奠一下了,孩子都有了,等找个时间带着乔月和孩子给两位老人烧点纸钱,尽尽晚辈的哀思,张义心里默默地说,月光下张义挽着妻子的手回慢慢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