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你何来看我戏弄人了?这邪祟对我小师妹来说并不算问题。”
京墨淡漠道。
这个人自己没有一点本事,却要怀疑他人的能力。
刘安看自己竟然被年轻人给训斥了,多少有些心中不悦。
若是比他年纪大的,境界没有他高,他也不需要看那些人的面子。
更何况是这些只会故弄玄虚的孩子。
他看了眼向员外:“向员外,她一个小姑娘,你真的能放心吗?令尊的身体最为重要啊。”
知道向员外孝顺,故而让他亲自赶人。
到时候这钱才能拿着安心。
如今他们在这里闹腾来闹腾去,他总有一股很强烈的感觉:银子拿不到了。
所以,他要赶紧出面把这些人都给赶出去。
其他人都能从他的手里得到好处和银子,然后美美隐身不再出现,向员外一直忙于其母亲的病症并不可能无聊到一个个去讨个说法,只能承认自己遇到了不负责任的人。
他现在既然出面,也不能白白空了手回去。
谁也不能挡了他的道。
“刘道长,你这是何意?我们好像并没说过你什么坏话吧,你这个样子,似乎也太道德。”姜昭的声音清亮,一双眸子在刘安的身上上下打量。
她此次过来,的确是有东西可图,但绝不是钱财。
手上有秘境,里面的东西随便拿出来一样都能把整个向宅给买了。
而几个师兄个个都是手下有副产的,何必要跟他抢。
当然,他若是做得太过分,他们必定不可能坐以待毙。
脾气好而已,又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我说的有错吗?你们不过都是孩子,这邪祟可不是好对付的,你竟然只让她一个小姑娘去应对?”
“我说过,我小师妹有能力应付,你做不到的事,还要去打扰别人吗?”
京墨蹙眉道。
这人未免有些太招人烦了。
他们何曾说过他一句?
“大家各凭本事,你若是解决不了就让开。”
他说得笃定,那人就是无法解决这件事。
此等邪祟近两年生长得太好,只是筑基期的人很难应对,可是金丹期和筑基期相差巨大,姜昭处理起来不算问题。
“谁说我解决不了?我只要随便挥挥手就能做到!”
“那行啊,既然你这样坚定,不如就你先动手。”京墨也不着急,他想上就让他上。
人教人,的确教不会。
但是事教人,一次就会。
等他真的应对了这个邪祟,他就会明白,嘴硬是会吃亏的。
“我上就我上!真以为老夫什么都不会?”刘安昂起头,他看着院子里还在时不时发疯的老夫人,默默地吞咽口水。
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啊。
他们怎么就能说得跟真的一样。
不过,话已经放出来,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还没走两步,他猛地回过头:“我肯定会解决的,小事一桩嘛!你们可别想在我身后捡便宜。”
京墨挑起右边的眉,只觉得他这话说得真是好笑,但也懒得跟他多计较,喉头滚动道:“请便。”
“哼!”
刘安冷哼一声,转头又小心翼翼地朝向老夫人走去。
他心里一边打鼓一边想着:可千万别是什么大问题,真的很吓人啊!呼,呼,天灵灵地灵灵,天上的神仙可一定要保护我啊!
“哎呀!你是来跟老身玩的吗?但是你长得太丑了,我不喜欢你!”向老夫人一脸阴邪的突然转过身对他涔涔的笑,刘安没想到她会这么突然,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双腿乱颤。
“老夫人,我,我……”刘安吓得结巴,而身后却传来一阵叹息声,其中免不了一些嘲讽和无奈。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发出动静的姜昭等人,吞咽着口水硬生生道:“笑什么?我不过是脚下一滑,不小心摔倒了而已!”
“哦,那道长的身体不是很好,只是摔一下就尿出来了。”南星混不吝道。
他说话时从来不讲究什么高深优雅,只是有什么说什么,随心所欲。
只是太难听的话也不会随口就来。
除非对方把他惹得不高兴,那么不好听的话他也不介意说出来。
而姜昭正在踮脚往那边看时,她的双眼却被京墨挡住了。
“脏,别看。”
姜昭嘟嘟嘴偷笑,她的大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啊。
罢了,她也对这些东西没有多好奇,不给看就不看了。
“啊?”刘安瞬间低头看看已经湿濡的裤裆,此刻正在滴答滴答地往地上滴尿,有些骚臭味道熏得他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
他竟然被吓尿了!
“我,我就是没憋住,方才就想去更衣,只是被你们赶鸭子上架似的抬上来而已!”
刘安慌张的嘴硬。
他是绝不可能跟这几个年轻人认输,否则就是在跟向员外说他不要银子了!
“这……刘道长,要不然您先去换身衣裳?”
向员外不知道他为何这般,没有他们来之前的那股子淡然劲,现在倒像是在给予表现一般。
“不、不用!”刘安豪爽地一挥手,极其傲然道,“这小小邪祟,谈笑间就可解决。”
“哦,那刘道长可真是厉害!想必是一个修炼境界很高的修士吧!”姜昭捂着嘴巴一脸震惊,全然一副震惊的模样。
在演戏方面,她其实也算天资聪颖。
只是不屑于跟云央比划罢了。
“那、那当然了!”刘安抿着嘴巴,最后还是想着先把面子这关撑过去最好,尽管他刚才被吓尿了。
可自己不说,他们怎么就能知道自己是被吓尿的呢?
就是憋的,憋的!
“哦,那请继续,我们等着看那邪祟的模样,我还没见过很恐怖的邪祟呢!”
姜昭的眉心微微蹙着,似乎真的在害怕。
实则就静静地看着刘安强装镇定。
有时候看别人演戏也很好笑呢,正如以前看云央。
似乎是感受到对方的恐怖和崇拜,刘安担忧的心思顿时安定不少。
看来他们并未看到什么邪祟,这不自己胡乱说的话他们还是信了?
果然还是一群骗子罢了。
“哼,那你们就看好吧!也让你们知道,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小心招笑话。”
“嗯嗯,您说得对,请开始您的表演?”姜昭进一步催促道。
他们还等着看戏呢,没心情看他在这里装。
京墨歪头宠溺地看了眼小师妹,她好像很喜欢这样逗人玩啊。
不过她整蛊的也都是些不走正路的人,玩玩也就算了。
她现在可比刚见到的时候高兴多了。
想起那日见到她,她的表情苍白,神色狼狈,还被他人追踪。
若是他和师尊没见到,她怕是凶多吉少。
刘安吞咽着口水,又试探性地往前走走,只见那正在揪着花枝的老夫人陡然回头,这次她的脸上没有笑,而是面目狰狞。
她龇牙咧嘴甚是可怖:“我不是说了不喜欢你吗?你为什么还要过来!我要他们过来!”
老夫人指的是姜昭等人过去。
它太喜欢这些新鲜血液了,吃起来肯定很鲜嫩,尤其是那个小姑娘,皮肤白皙滑嫩,真是叫人忍不住想趴在她的身上闻,吸溜!
而面前这个男人,看着又脏又臭,还尿了裤裆,实在是恶心!
刘安看她陡然贴近,当即吓得缩了脖子往后退半步。
这必然是邪祟指使吧,正常人谁会说这些话!
他故作镇定,缓缓睁开眼,又往后挪了半步才作揖道:“老夫人,冒犯了,我接下来的言语不是骂你,而是你身上的邪祟。”
继而,他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符,一边叽里咕噜地念咒,一边跟他看不见的邪祟大骂:“孽障,还不速速就擒!若是再做抵抗,我可就不会心慈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