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云央陡然来了精神,皱眉反问。
她已经想好待会在比试时如何对付姜昭,怎么就突然变了比试的方式。
往年可都没这些先例。
她的眼神中充满不悦和愤懑,以及不甘心。
姜昭则是随意,百象梯她有所耳闻,是万灵山一个很奇特的东西,这个梯子只有十阶,每走一步都会有不同的考验,比如暴雨、雷劈、问心。
每个人的心境不同,带来的影响也不同,而且它不受任何人控制,只可搬运,不可操控,是九州大陆公认的奇幻玩意。
百象梯和每个人的心境有一定影响,但不多,还有的是靠运气。
她方才一直在打量云央,她听到用百象梯来进行最后的比试时,不是庆幸反而是发火,恐怕她是有什么阴招正在等着自己呢。
这些年来,她已经承受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招数,现如今一点都不想针对,用百象梯的方式极好。
台下,乐风亦是一脸懊恼。
“真是可惜,我都想为央央鼓舞打气,好好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姜昭,可惜这次没机会。
“但也没事,百象梯虽然听起来奇怪,但是对于央央来说肯定不是问题,她能够轻松过去,不过是十阶,还不是一眨眼的事?”
他说着说着便把自己给说通了,重新恢复愉悦的心情。
这次他们过来,就是为了夺得魁首,光耀星辰宗的门楣。
而姜昭她必然会为今日的冷漠和果断感到后悔,比如她没有那么强势兴许就能够回去了,可她到底是要留在那小门小派的悠风宗中,没有资源,没有人真的待她好,和散修没有区别。
虽说悠风宗宗主是她的小叔,可那又有什么用?多年没回来看过她,说不定早就把她忘记。
若不是她特地去找,都已经把她给忘记了。
随后,她们的面前出现一个十阶的梯子,最上方则是那把春秋剑。
姜昭看到那把剑,鼻头便酸酸的。
以前她的父亲就是带着这把剑逗她玩,还说她长大了就把这把剑送给她,到时候一招一式都传给她。
可她还没长大,父亲便为了封印魔头而殉身。
最后他留下的宝库也完全不属于她。
今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春秋剑落在云央的手里,否则就是玷污了这把剑。
云央则是眼神火热,甚至双眼迸射着精光。
这就是那把一剑春一剑秋的剑,以前听说过,但从来没见它展露真颜,这次可算是看到真面目。
本以为是霸气恢宏的剑体,谁知道如此小巧,她不禁好奇姜山海到底是个何等模样的人。
可是以后都不能看见他了。
“昭昭师姐,既然不能比试,那就只能各凭运气,我很仰慕姜宗主,所以也想瞻仰一下这把春秋剑,不如我先来?”
云央说得很是客气,似乎她真的一直在仰慕姜山海。
可姜昭知道她没有。
像她这样的人,只会接近给她好处的,而父亲早就阵亡,又何来瞻仰。
更何况父亲殉身时,她比自己还要小一岁,哪里知晓那么多情绪。
她也知道,如今谁前谁后已然不重要,能登上这百象梯才是重中之重。
“随意。”
“若是我得到,还请师姐别介怀,星辰宗您仍然可以回去。”
云央说完,便朝着台下的四师兄等人看一眼,他们也给予她信任鼓舞的神色。
她走到台阶前,深吸一口气,再迈起第一步,第二步……
每往前迈一步,下面的惊叹声就高一层,直到第五层时,便是逐渐屏息凝神,似乎他们的呼吸也能影响到台上的人似的。
云央看到自己距离春秋剑不过五层阶梯时,嘴角满意上扬。
她就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就算不是跟姜昭比试,自己也能赢她,只是把她整垮的机会只能等到后面。
而这次拿下春秋剑,姜昭必然也会着急上火,毕竟这把剑可是她父亲的遗物,结果被自己拿到肯定揪心自责。
然而,等登上第七层的时候,她便感觉心脏被压迫地停止跳动,逐渐窒息,连抬腿的力气都没了。
这一刻,她的心真切地慌了。
“不,不行,我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是最有希望夺魁的!即便改变规则也不该能难倒我!这把春秋剑我拿定了!”
她站在原地险些朝后仰去,可她还是极力稳住身形,只是身上最后一件法宝已经碎了!
嘭!
也是在瞬间,她再也无法承受那些压力,膝盖一弯曲便跪在地上,手上撑着台阶大口地喘气。
她的全身突然不停地发麻,让她浑身都没有任何力气。
“央央,你怎么样?若是不行就别再坚持了,你都到第七层已经很棒了,你都上不去,姜昭定然也上不去。”
乐风朝着台上大喊,可是云央如今被胜负心控制了思绪,压根听不进去。
况且,她原本也没那么喜欢乐风,只是他足够听话而已。
她跪在台上深呼吸,眼神桀骜不驯,咬牙撑着膝盖要起来:哼,让我放弃?绝对不可能!我已经到第七层,还有三步就要成功,最后的胜利者只能是我!
尽管她的身子已经控制不住的发抖,但是仍然没想过放弃。
姜昭一眼看出她已经到了极限,甚至是透支精力,若是强行下去只会伤了自己的根基。
不过她这么任性也没什么,毕竟她有一个当宗主的爹,什么好东西不能送到她面前?
估摸着再秘密给她找个炉鼎修炼,可以快速提升修为。
云央给自己打气后,强撑着站起来,想要一鼓作气冲下剩下三个台阶。
可惜,物极必反!
她的脚还没沾到第八层台阶,身子便如同一朵云,轻飘飘地被打飞。
最后飞出百象梯!
“央央!”乐风首先冲上来,一把环住云央纤细的腰肢,低头看向姑娘时,她的脸颊发白,气若游丝,仿若被抽干精气神。
“四师兄,我还是没上去……”
“七层,你上了七层,已经很厉害了,央央别自责。”
乐风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都恨不得代替她承受这些痛。
姜昭只是瞥了一眼,便要迈步上去。
“等等,我有一问!”姜昭刚抬腿就被紧急制止,她转身没好气地看向乐风,男子看她时一脸厌烦,继而又看向裁判,点头以示作揖,“若是两人都没登上,该如何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