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面对盛怒的乐风,没有被他影响半分,甚至觉得他有意思。
他的境界不算低,也不该看不出来台上的形势变化,看来他对这个什么央央很在乎嘛。
想到他的脑子可能不是太好使,所以干脆不跟他多计较。
“云姑娘,你说呢?”
既然别人看不清楚,那不如直接跟当事人说,她总会明白的。
闻言,云央的内心突然咯噔一声:当时她对付贺兰的时候的确很艰难,她一度以为要输了,但是后来情形急转,她逐渐占据上风,最后用一击直接拿下贺兰。
那时候她便在困惑,是贺兰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如今听他这么说,倒是能够确定他是故意的了。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决不能这般承认。
“我……”
云央刚开口就被叶澜拦住,他一脸平静的看着贺兰:“贺道长,我们央央的确是我们宗门很有天赋的,她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应该不会那么难堪,兴许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况且如今我们自家人在处理事情,实在是无暇顾及方才台上发生的事情,还请见谅。”
他那时候的确看到了台上的形势变化,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承认,云央如今败给了姜昭本来就心情不佳,若是知道跟姜昭对战都是源自于别人相让,那么她的心思肯定不好受。
为了照顾她的心思,他只能这般。
更何况他现在只想让姜昭随他回星辰宗,其他什么事情都不想多问,这些理论都是没用的。
贺兰听得明白,他这是在下逐客令,可是按照他此前的了解,姜昭是悠风宗的弟子,而他们是星辰宗的人,怎么能扯上关系呢?
不过又听那云央一直喊她师姐,想必她姜昭以前是星辰宗的。
前些年他闭关不出,整日和毒相伴,外界发生什么事都不清楚,还是这次宗门大比将近,师父才让他出来散散心。
看来,想要知道某些事情,还是得回去问问那小老头,他整日最喜欢闲聊闲逛了,说不定知道某些事。
对此,他耸耸肩挑眉道:“那算了,既然是你们自己人的事我也不会说多少,不过姜仙子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或许你们很久没有注意她了。”
仅是扔下这么一句,他就吊儿郎当地离开了,只是转头又冲着姜昭眨眨眼:“下次见面,我们可以当个朋友吗?”
“嗯?”
姜昭确定他是对自己说的之后,便歪头看他。
“不用放在心上,我们有缘自会相见。”
姜昭还没回应,就见他直接走开,还悠闲地吹口哨。
他要和自己做朋友吗?
难道他是知道自己修炼了炼心法?应该也不可能。
在梦里,她只是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事情,对于外界的那些人倒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她还是觉得有趣。
这贺兰可是个毒药师,不知道的还也以为是个算命的呢,这样讲究缘分。
她再回头时,正好和云央撞上目光,这一瞬间,她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怨怼和恨意。
姜昭不知道她是为了春秋剑,还是为了贺兰。
毕竟她这个人最是看不惯自己身边有和善的人,方才她一直跟京墨套近乎,说不定就是想跟从前一样,把在乎自己的人一个个夺走。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有这个爱好,但可能就是她的乐趣吧。
亦或者是以前的日子过得不好,所以处处看不得别人过得好。
而云央正是在想贺兰。
姜昭什么时候跟贺兰的关系这样好了,他们不是第一次相见吗?没听说她以前认识什么贺兰啊。
她知道贺兰还是因为霍弘凡说过,他是个相当天才的毒药师,若是他想取人性命,必定能在无形中做到。
她感觉自己今日受到了以前前所未有的刺激,明明姜昭得到的一切都该是她的,可事与愿违。
从两个月前,她就觉得宗门大比的魁首只能是自己,可最终结果还是不一样,似乎一切事情都在跟她作对。
都怪悠风宗的人将她带走,否则她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当然,对于姜昭这个人,她肯定没有兴趣,只是她的那双眼睛,想得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原本之前就有机会将她禁锢,可惜一切都没了。
“行了,你们说完了吗?我们还等着回去呢。”
僵持片刻后,最先打破沉寂的则是南星。
他言行举止间是随性潇洒,还有一丝对他们的嫌弃。
关于姜昭的过往,他不能说百分百了解,但是能够完全确定他们不知道她在玄天阁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不然不可能一点愧疚都没有。
但他不敢确定。
若对方是个实在黑心肠的人,真会犯贱也不是不可能。
“走什么走?事情还没说完。”乐风伸手,手中是一个紫竹笛,他好看的桃花眼盯在姜昭的身上,“你,快把春秋剑交出来,手握本不属于你的东西,难道你就心安吗?”
“春秋剑是我自己登上百象梯得到的,而且规则说得很清楚,你是没有听懂不成?”姜昭没好气地反问,那时候几百个人都在场,他们都能听懂,怎么就唯独漏了他乐风?
“你!我是你四师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你就不能像央央一样听话吗?”
乐风蹙眉严肃道,语气里的不耐烦让每个人都能听懂,完全不加遮掩。
云央看他提到这句话,就知道该自己表演。
她扭捏着上前轻轻抓了下乐风的衣袖:“四师兄,其实我都没事的,只要师姐肯回星辰宗,别说让我得不到春秋剑,就算是给她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说着,她的眼眶逐渐红了起来,不知道还以为谁把她给欺负了。
“师姐,其实这春秋剑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只要你肯回去,我怎么样都行,大师兄一直在念叨你,你也不想让他因为咱们这些师妹的事一直分心吧,我是从来不敢让大师兄为我多费心思的,那日大师兄回来发现你离开,他一直都在着急。”
哽咽愈来愈明显,泪盈于睫,要落不落的样子很是招人疼惜。
乐风见状,又心疼又生气。
“央央,你跟她说这些话做什么?她肯定不会动容,只会自以为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