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把手机光对准那边,眯着眼仔细一瞧。
嘿!还真有个黑乎乎的洞口!藏在阴影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那洞口不大,看着也就勉强能钻进去一个人的样子。
“我去!真有洞!兄弟们眼神可以啊!”
“快!主播!钻进去看看!说不定是出口!”
“对对对!肯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主播冲啊!奥利给!”
观众比我还激动,一个劲儿地怂恿我。
我蹲在洞口前,往里瞅了瞅,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见,一股土腥味混杂着某种说不出的怪味飘出来。
“这……这里面不会有蛇吧?”我咽了口唾沫,心里有点打鼓,“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儿?”这洞看着也太不友好了,总觉得不是什么正经路。
“怕啥!主播大胆往前走!”
“蛇?正好抓了加餐!蛋白质嘎嘎高!”
“别犹豫了主播,我们精神上支持你!进去吧!”
“就是!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给你壮胆!”
得,这帮老铁,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好像也没别的选择了。总不能真在这儿等死吧?
“行吧行吧,为了兄弟们,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
我把心一横,把手机叼在嘴里提供点光源,然后趴下来,撅着屁股,吭哧吭哧地往洞里钻。
这洞是真特么的窄!感觉就像在过鬼门关,衣服都被粗糙的石壁刮得刺啦响。
里面完全就是一片漆黑,手机光也照不了多远,只能摸索着往前爬。
“主播,里面什么情况?说话啊!”
“能看到啥不?”
“信号好像不太好了……”
直播间的声音断断续续,估计是信号被干扰了。
我没法回话,只能闷头往前爬,感觉这通道又长又压抑,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正爬着,突然脚下又是一滑!
“我靠!又来?!”这次连喊叫都来不及,整个人就垂直往下坠!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失重感比上次强烈百倍,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这次真要摔成肉饼了……
也不知道掉了多久,最后“砰”的一声,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土腥味,也不是怪味,是一种很舒服的味道。
眼皮好重,费了好大力气才睁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柔软的被子还有枕头。
我不是掉坑里了吗?
我撑起身体,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看起来还挺舒服的床上。周围的环境不再是阴暗潮湿的石壁,而是一个……房间?
“我……这是在哪儿?”我揉着还有点发懵的脑袋,迷茫地问出声。
一个有点耳熟,但又透着陌生的温柔声音钻进耳朵:“感觉好点了吗?你醒了。”
我费力地转动脖子,视线聚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子正站在床边。
这场景,有点像电视剧啊。
“呃……你是?”嗓子干得像砂纸,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她笑了笑,挺温和的:“我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叫我李医生就好。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了。”
“三天?!”我想坐起来,结果浑身跟散了架似的疼,又跌回枕头上,“嘶……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在那个迷宫里吗?”
李医生扶了我一下,语气很平稳:“我们在一个废弃工厂的地下室发现了你。当时你伤得很重,还发着高烧,情况很危险。能把你救回来,已经很幸运了。”
废弃工厂?地下室?迷宫……陷阱……那个黑漆漆的洞口……我掉下去之后,就到了那个工厂?
这一切居然不是梦?我脑子有点乱。
“那……我的直播呢?”这可是我的饭碗啊!我急急忙忙问,“我的手机!直播间怎么样了?”
李医生摇了摇头,脸上掠过一丝同情:“找到你的时候,手机摔得挺严重的,屏幕都碎了,早就关机了。直播自然也断了。”
断了?关机了?我眼前有点发黑。
完了,芭比q了!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人气,那些陪我一起探险的观众……就这么断了联系?
我那群可爱的沙雕网友们,现在肯定急坏了吧?或者……已经把我忘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一块。
“不过呢,”李医生话锋一转,“我们通过手机卡里的信息,查到了你的身份,已经尝试联系你的家人了。”
家人?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哪儿还有家人?我就是个孤家寡人,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那种。
联系家人?联系空气去吧。
“等等!”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李医生,你们在那个废弃工厂,除了找到我,还有没有发现别的东西?比如……一些纸?或者本子之类的?”
李医生偏着头想了想:“纸制品?好像是有一些散落的文件和本子,看着挺旧的。当时现场被警方封锁了,那些东西应该都被他们作为现场证物带走了。”
纸制品!证物!旧本子!就是它们!绝对是我爸妈留下的线索!
希望冲散了之前的失落疼痛,我感觉自己又能活过来了!
“不行!我要去看看!”我挣扎着就要掀被子下床,身上的伤口被牵动,疼得我龇牙咧嘴。
“哎!你别乱动!”李医生赶紧按住我,“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现在下床太危险了!”
“那不行!那些东西对我太重要了!比我的命都重要!”我急得快喊出来了,“我必须马上去!万一……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这可是我找了这么多年的唯一希望啊!
李医生看着我这副样子,眉头皱了皱。
“你这身体……”她叹了口气,“好吧,看你这样子,不让你去你也不会安心养伤。我帮你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你去确认一下物品。不过你得答应我,全程都要听我的,不能逞强。”
“好好好!我保证!绝对听话!”我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只要能去,让我干啥都行!
在李医生的帮助和“押送”下,我坐着轮椅,(没错,是轮椅,我抗议过,但抗议无效),终于来到了警局。
手续比想象中复杂,李医生帮我交涉了好一阵子,才有人领着我们去证物室。
当那个装着泛黄纸张和破旧笔记本的证物袋放到我面前时,我的手都开始抖了。
就是它们!虽然隔着塑料袋,但我几乎能肯定,这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