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砚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了：“有啊。”
第五年月面露笑意，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请凌砚小姐和我们联手调查这件事，你看可不可以？”
所谓联手，也就是意味着信息要相通。
这点倒是没什么，但有一点。
“你们SAIb的消息这么灵通，我前脚刚到，你们就来了。”她似笑非笑看着第五年月。
她还是到这里之后，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俩人，好像早有预料似的。
第五年月眼神微凝，对上凌砚含着笑意的目光，沉默了一瞬后低声笑了：“实不相瞒，我们第七区安排了人，专门观看凌砚小姐你的直播。”
他们SAIb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人民群众不被这些灵异事件骚扰伤害，凌砚作为最近兴起的玄学主播，已经好几次揭露出有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一方面，他们看直播是为了监测凌砚的动向，另一方面，也是能从她这里得到相关事件的一手消息。
鄙如现在。
对于这个回答，凌砚一点儿也不惊讶。
“我这边的确是有些消息可以分享。”她眯着眼睛笑了笑，话音却是一顿。
一旁的罗依依牵着好朋友的手有些激动：“来了来了，来了。”
燕燕不明所以：“什么来了？”
张欢白了她一眼：“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关于凌砚大师的神秘微笑么，人家都说，眯眯眼都是怪物，每次她这么笑，准要有人倒霉。”
燕燕：“不过，这些人到底是干嘛的呀，穿的好奇怪，也不像是正经警察？”
罗依依：“既然和凌砚大师认识，那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咱们还是老实点儿吧。”
凌砚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个表情被人解读了，迎上第五年月疑惑的目光，她慢悠悠的掏出了手机。
“一般我不轻易和别人合作，你们想要从我这里拿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得拿东西来交换。”
“当然可以。”第五年月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
上次离开警察局回到七区，她拿了龙涎玉的罗盘去检查了，没有出任何问题。
所谓罗盘，是经过招待技术改良过的，有两个版本，一个是现在黎行手里拿的，用来捉鬼，定位追踪用的，必要时刻也可以当法器用。
另外一个版本，是用来测量一个人的灵力等级，力量强弱的。
在凌砚之前，测量灵力的罗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诡异情况。
她上报了总部，总部给出的解释有两个，要么，是对方的灵力不稳定，要么，就是对方的灵力太强，强到罗盘都无法检测出的那一种。
相较前者，第五年月更相信后者。
毕竟，空手就能化出灵符的人，她只在教科书上见过。
见第五年月答应的这么干脆，凌砚唇角的笑意更加浓烈了。
第五年月看着，莫名有种上当的感觉。
果然，凌砚接下来说出的话，让她差点儿没咬了自己舌头当场反悔。
凌砚：“我想知道，你们平时在哪儿修炼。”
她仔细想过了，这个SAIb里出来的人都比姓黄的那个半吊子强很多，而且一看就是统一学过的，应该就像他们宗门差不多，只不过时间久远，称呼发生了变化，而且被国家给收编了。
既然这里头的人要经过统一的学习，那么肯定有灵气浓郁的地方提供他们修炼。
否则的话，光凭外头这点儿稀薄的灵气，什么时候才能结丹啊。
第五年月嘴唇动了动，最后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这个恐怕不行。”
凌砚浑然不在意的笑笑：“那好吧。”
眼看着她没下文了，第五年月赶紧补一句：“要不然换一个条件吧，我们可以给钱，凌砚小姐，你不是说，你承接各种业务么。”
不得不说，这人脑子转的挺快。
难怪能当领导呢。
“可以啊。”
有钱不赚大傻蛋。
何况，这些人看起来傻傻的，财气却挺重的。
第五年月这次慎重了，开口问：“那凌砚小姐你的报价是……”
凌砚伸出五根手指：“捉鬼的话，五万起步，酌情加价，上不封顶。”
第五年月嘴角抽了抽，这不跟没说一样么，到最后，还不是她要多少是多少。
“容我和上面汇报一下，再来回复你。”
“可以。”
第五年月转头去找了黎行。
她是挺想和凌砚合作，看看她的真正实力到底有多强，不过要是砸太多钱下去，不太现实。
毕竟七区管财务的可抠门儿了，每次要经费，都跟要饭一样。
眼下，要是黎行能查出点什么来是最好的。
只可惜，终究事与愿违。
那三个小姑娘嘴巴里，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偏偏还有个坏消息。
有个叫小琴的女生，被鬼附身，现在消失不见了。
根据他们的对话，那个鬼甚至能躲掉凌砚手中的灵符。
“看来这个鬼的实力不容小觑！”黎行将罗盘放回到皮箱里，神色尤为凝重：“要不然我们还是叫增援吧，肯定有办法的，这个凌砚，看起来也不像个善茬儿。”
第五年月默了默，同意了黎行的方案：“暂时只能先这样了。”
两人简单的说了两句，第五年月回头来给凌砚答复：“那就抱歉了，我们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吧。”
“可以。”
不过她一般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除非加钱。
第五年月迅速发了个消息出去，不过半个小时，就又来了几个和他们穿着一样衣服的人。
罗依依等人被安排到旁边去检查有没有被鬼气侵袭，而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再没有将那只鬼抓回来之前，会有人在这儿二十四小时陪着他们。
与此同时，凌砚口袋里的小纸人艰难的爬了出来，坐在诀别的边缘，指着东边的方向。
凌砚抬头，看到了窗外远远飘荡的一个黑点。
是卫霆。
不过他离的很远，估计在两千米开外，要不是身上那团黑气，凌砚还真不一定能看到人，
她起身往外走，没管屋子里的混乱场面。
第五年月刚好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凌砚出门，喊了黎行一声，就追出门。
“她这是要去哪儿？”暗暗跟在不远处的黎行低声问。
第五年月摇了摇头，脚步轻缓：“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和今天的那只鬼有关。”
黎行皱眉，总觉得不大妥当：“咱们就这么跟着过去，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至少要先知道那个鬼在什么地方，到了再叫增援也是一样的。”
飘在远处的卫霆一早就看到了凌砚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尾巴，默默的用掌心的小纸人给凌砚传递消息。
一直到出了小区，凌砚停下了脚步。
她转头。
身后是石砖路和偶尔路过的行人，看起来并没什么异常。
她轻啧了声，不紧不慢道：“出来吧。”
暗处的黎行眨了眨眼：“是在叫我们？”
第五年月：“应该是。”
黎行：“那出去吗？”
第五年月：“要不再等等。”
见没人出来，凌砚轻呼了声：“不出来，我可动手了哦。”
第五年月：“还是出去吧。”
黎行：“……”
两人对视一眼，从树桩后面冒头。第五年月对着凌砚打招呼：“凌砚小姐，这么巧。”
凌砚脸上毫无波澜：“应该不巧吧，你们不是在跟踪我吗。”
第五年月尴尬笑笑，心道脸算是丢了，干脆直接问：“凌砚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凌砚摆弄了一下头发，也没瞒着：“去抓鬼。”
第五年月很想说能不能带我们一起，偏偏她刚刚又因为价格的原因放弃了和凌砚合作的想法。
这会儿要是再提，按照凌砚的奸诈程度，恐怕会狠狠的敲她一笔。
她倒不是心疼这点钱，也不是她的钱，轮不到她心疼。
只是这笔钱不好申请。
凌砚看着第五年月沉默不语的样子，歪了下脑袋，笑的特别灿烂：“要和我一起吗？”
第五年月微微一愕，显然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不打扰的话，当然好。”
震惊归震惊，话还是得赶紧应下的。
“那就赶紧走吧，待会儿迟了的话，又让她给跑了。”凌砚催促了一句。
“好。”
第五年月拉了把有些愣住的黎行，迅速跟上。
飘在半空的卫霆疑惑脸，干脆凑近了。
第五年月和黎行这时候才察觉到卫霆的存在，随后又了然。
也难怪凌砚知道那个鬼的下落，卫霆本身就算是一只厉鬼，他寻找起同类，可比他们方便多了。
到了大街上，凌砚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上去之后报了一个地址。
司机一听名字，有些迟疑：“你们确定要去那个地方，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那儿可是一片烂尾楼。”
凌砚点点头：“没错，就去那里。”
司机斜了眼身边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又透过后视镜看后座上穿着西装，面无表情的俩人，撇了撇嘴，发动了车子。
心里不禁感慨，这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出门了，还要配俩保镖。
够气派的！
坐在后座上的第五年月飞快打字，把凌砚报的地址发到了地区，呼叫增援。
车开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到了。
凌砚下车，就一路往里面走。
黎行这时候把罗盘拿了出来，上面的磁针转动了一会儿，随后指向了东南方向。
因为是烂尾楼，四周几乎连个活人都没有，一路往里走，等到快到的时候，几人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息变化。
强大且浓烈的鬼气期四散，几乎形成一片保护带，路边的野草上甚至隐隐可以看出结霜的痕迹。
“好强的鬼气。”第五年月感慨了一声，口中呼出的气体瞬间化作一团白雾，她和黎行对视一眼，随后提醒凌砚：“我刚刚已经叫了支援过来，凌砚小姐，我们还是等支援吧，否则，我怕凭我们三人之力，拿不下她。”
哪怕第五年月抓鬼无数，见过的怨灵也不知有多少，却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强大的厉鬼。
凌砚继续往前走：“谁说我们要在这里抓鬼的。”
“你刚刚不是说，来抓鬼吗？”
“是啊，可不是在这儿，我要先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凌砚没有直接回答两个人的话，而是带着他们到了小区最后面的一处杂草地里。
杂草长了几乎有半人高，令人奇怪的是，外围的草上结了一层层的霜，这最中间的，却是没有任何变化。
“挖吧。”凌砚指着杂草最中间开口。
第五年月和黎行同时怔住，疑惑的看她：“挖什么？”
“挖土，里面有东西。”
黎行上下扫了她一眼，神色狐疑”：“我们挖！”
“嗯。”
“那你干什么？”
凌砚后退一步，脸上透出几分高深莫测：“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可是……”
“好了。”
第五年月打断黎行的话，手里已经拿了两根从旁边的小树上折下来的树枝递过去：“挖吧。”
她总算知道凌砚怎么这么好心了，感情是拿他们当苦力来的。
黎行愤愤接过树枝，不情不愿的开始刨土。
“凌砚小姐，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第五年月一边挖一边问。
凌砚诚然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黎行拔高声音，瞪大眼睛看向第五年月。
那眼神就差没直接控诉出来了。
第五年月安抚的拍了拍她肩膀，又问：“是和那个鬼有关吗。”
凌砚这回点头了。
两人这边刨土，卫霆则将小琴的行踪告诉她。
附身在小琴身上的，是个怨气很大的女鬼，他用凌砚给的令牌逮着周围的孤魂野鬼问过了，女人死了差不多有二十年了，是因为年纪大了，不如从前漂亮，丈夫在外面找了小三儿，就想把她抛弃。
女人自然不愿意，不依不饶，想求丈夫回心转意，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没用，最终找到了一个老道，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真就一夜之间年轻了十多岁。
女人去找丈夫，结果发现家里人走屋空，丈夫和小三变卖了房产去了国外定居，她想追到国外去，可一夜回春的副作用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