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希浑身僵硬,呆立在原地。
目露惊恐的神色看向了走进来的秦墨。
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刚刚绝对听见了!听见了自己想要劫持他的预谋!
不然,也不会说出那句话。
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应该怎么办?
鹤希内心慌得不行。
而此刻的米拉也闻声抬起了脑袋,脸上不由自主的扬起了一抹笑意:“殿下,您回来了!”
“我给您准备了茶水,现在还是温热的。”
秦墨轻轻点了点头,手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米拉的小脑袋。
很舒适,就像是在撸猫一样,揉捏了一下米拉那毛茸茸的猫耳。
米拉的耳朵特别敏感,被秦墨轻轻的抚摸一番,整个人的脸色都有些红润了起来。
条件反射一般的扬了扬脑袋。
“辛苦你了。”秦墨微笑道。
米拉总是这样,默默地将秦墨的生活打理的很好。
秦墨不用为了今天穿什么而发愁,米拉总会在清晨就准备好。
秦墨也不会为了政务繁忙而饿肚子,只要到时间了,米拉总是会送上可口的饭菜。
累了会给秦墨揉揉肩膀,捶捶背。
睡不着的时候,总是会用自己的双腿当做枕头,一边为秦墨按压太阳穴一边等候着秦墨陷入熟睡。
在生活上,米拉真的帮了秦墨很多忙。
对于米拉的感激,秦墨也是记在心里。
米拉喜欢被摸头,所以秦墨会经常配合米拉。
只能说,虽然米拉的基因是白虎,但终究还是猫科的不是吗?
只是,两人这亲密友好的互动,却让鹤希内心更加绝望。
她看着米拉那主动配合的样子,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米拉已经彻底被驯化了。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被抓捕成为奴隶的半兽人,要么坚守着内心的尊严,誓死不从。
最终落得个被折磨致死的下场。
要么,便是彻底接受自己悲惨的人生,丢弃掉自己的尊严,丢弃掉自己的人格,迎合那些王公贵族。
卑微不堪的活着,彻底丢失了所有的心性,成为别人随时可以丢弃的玩物。
这就是大多数半兽人的命运,可悲可叹。
看着米拉,鹤希的脸色有些难看,更多的则是心疼。
也不知道究竟是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
才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乖巧。
那笑容之下,隐藏着的……该是多么绝望的脸庞啊?
现如今,鹤希更加坚定了自己一定要将米拉救出去的决心!
秦墨看了一眼鹤希,顿时知晓了她内心所想。
没办法,咬牙切齿的模样实在是太明显了,又或者女人天生就藏不住事。
他觉得有些好笑,开口道:“鹤希对吧?”
“我看了你的资料,这次常州城暴乱的领头人,说说吧,为什么。”
“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族人还在我的手上,有什么想法最好还是打消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鹤希眉头紧皱。
完蛋了,秦墨这是在威胁她吗?
可恶的贵族!他现在肯定有防备了,想要偷袭劫持的难度,肯定会难上加难。
她到底应该怎么做?
鹤希内心不断的在询问自己。
此刻秦墨来到了主位上坐下。
米拉跟着走了过来,为秦墨倒上了一杯茶水。
“那殿下,我回避一下?”米拉问道。
秦墨摇摇头:“不用了,在这里待着吧。”
他知道,半兽人对于人类并不是很信任。
而白鹤一族又是秦墨极为想要拉拢的一个族群。
这时候,米拉就成了金字招牌。
想要瓦解半兽人对人类的偏见,始终还是得让半兽人来。
米拉,米格,还有之前加入秦州的半兽人,这些都是证据。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米拉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为了族人的未来,敢一个人只身来到秦州找秦墨谈判。
若当时不是秦墨的话,指不定米拉的下场可能就惨了。
米拉听话的站在了一旁。
秦墨这才将目光放在鹤希的身上:“说吧,我今天还算有点耐心。”
鹤希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内心突兀的升起了一抹疑惑。
既然秦墨已经识破了她的想法。
为何不叫士兵进来保护他的安全呢?
牢狱之中的族人的确能成为威胁她的筹码,但只要她能够靠近秦墨,将其挟持,这些问题就都能解决。
是对自己太过自信!
还是觉得她鹤希没有本事在第一时间内拿下他?
要知道,她可是白鹤一族的人,现在距离秦墨并不算远,也就扑腾两下翅膀的事情而已啊。
鹤希发现自己真的有些捉摸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了,深吸了一口气:“你就是秦王?”
“正是。”
“我很好奇,你明知道我想要挟持你,你为何……还敢单独站在这里?”
“这是个好问题,这第一嘛,很简单,因为你不是我的对手。”秦墨笑了。
基因药剂可不是白扎的,现如今秦墨的近身战力几乎已经快要达到人类肉体的极限。
鹤希虽然是半兽人,能飞,武力和肉身也比常规人类要强,但终归还是有一个限度的。
秦墨甚至能够硬刚艾莉亚这位魔法师。
对付鹤希,并不需要耗费太多力气。
“这第二嘛……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的。”秦墨的话语之中包含着绝对的自信。
“半兽人和人类的矛盾由来已久,你事先不相信我们,我能够理解。”
“可你看看你现在。”
“如果我有心想要针对你们,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秦墨道。
“在抓到你们的那一刻,我也可以直接刺穿你们的翅膀,让你们永远都不能飞翔,可是我没有这样做。”
鹤希一愣。
说实话,这也是她一直以来都疑惑的事情。
人类残暴不堪,一旦抓住半兽人,那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光景。
为了确保人类的奴役,他们必定会让半兽人失去所有反抗的力量。
可……秦墨并没有这么做。
鹤希迷茫了,从小听着人类多么可怕的故事长大的她,这一刻真的迷茫了。
就好像一辈子以来坚信的东西突然碎裂了一般。
秦墨的话语还在继续:“现在的情况是,我拥有你们这些人的生杀大权,我可以一道命令下去,你的所有族人,包括你都会立刻人头落地。”
“可我没有这样做,我依旧愿意坐在这里,召见你,给了你一个公平伸冤的机会。”
“你说,你有什么理由能挟持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