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脸色一僵,“我能怎么想?当然是把这个锅,推到沈宁鸢那贱人身上!”
说着,陈氏转头吩咐小厮,“你去把府里新的账房先生喊过来。”
“是!”
小厮抬脚跑向后院。
这时候,陈氏才突然想到什么,赶紧问道:“府里新来的账房先生,是什么人?”
“是少夫人安排的,好像是少夫人贴身丫鬟的父亲。”海嬷嬷回答道。
闻言,陈氏更生气了。
低声暗骂道:“这个沈宁鸢,是铁了心不让我好过!”
海嬷嬷没有吭声。
生怕说错了话,惹陈氏不高兴。
纪年也拧眉望着陈氏,不知道她要搞什么鬼。
这时候,一个族人走上前,凑到纪年耳边问道:“族长,你说我们今天,能要到钱吗?”
“当然能要到。”纪年冷哼一声,“侯府这么有钱,一个月的开支都上千两上万两,差这一百两吗?”
听了这话,族人松了一口气。
片刻的功夫,小厮急匆匆地跑过来。
陈氏看了看小厮身后,看到只有他一个人,赶紧追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账房先生呢?”
小厮苦着一张脸,很是无奈地说道:“夫人,他不过来。”
陈氏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他为什么不过来?一个奴才而已,好大的排场,难道要主子亲自去请他?”
小厮无奈地说道:“账房先生说,他是少夫人的人,管的是少夫人的嫁妆,和侯府没有半点关系,夫人叫他,他当然可以不过来。”
一听这话,陈氏气得胸口都快炸了。
“什么?一个狗奴才而已,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认为自己可以无视我这个主子?”
陈氏怒声吩咐道:“你们两个,去将这个狗奴才,给我抓过来!”
等两个小厮离开后,陈氏才看向纪年,无奈地解释道:“族长,见笑了,是府里新来的账房先生不懂事,私自停了侯府给老宅的银子。”
纪年点了点头,没有吭声,却在心里暗暗思索,今天到底能不能从侯府拿到钱。
这时候,一道愤怒的声音传来。
“你们放开我,你们抓我做什么?我是少夫人的账房先生,我又没做错什么!”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兰伯被两个小厮住着,拖着走向前厅。
兰茵得到消息,也急匆匆地赶过来,用力将两个小厮扒拉开。
“你们做什么?为什么要抓我爹?少夫人回来,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不管兰茵怎么使劲,都没办法把人扒拉开。
来到前厅,看到满屋子纪家的人,兰茵脸色瞬变。
随后看向陈氏,“夫人,你抓我爹做什么?我爹在府里规规矩矩,没犯过任何错,你凭什么抓我爹?”
话刚说完,陈氏就冲上去,甩了兰茵一耳光。
“茵茵!”
兰伯看到兰茵被打,顿时急得不行,试图挣脱开两个小厮的束缚。
可他越挣扎,小厮就抓得越紧。
兰伯担心急了,冲着兰茵大喊道:“茵茵,你快走,不要和夫人硬碰硬,有什么事情,等少夫人回来再说!”
闻言,陈氏更加愤怒,冲过去一脚踹向兰伯的肚子。
“怎么?想用沈宁鸢来压我?”陈氏面目狰狞,“你以为我会怕吗!”
“爹!”
看到兰伯被打,兰茵急得不行。
哀求着大喊:“夫人,你有什么冲我来,我爹年纪大了,你不要对他动手!”
“闭嘴!”陈氏冷哼一声,“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鬟来教我做事?”
说着,陈氏神色阴冷地看向兰伯,厉声质问道:“你说,为什么要私自停了侯府给老宅的供给?”
兰伯虚弱地望着陈氏,有气无力地说道:“侯府给老宅的供给,银子都是从少夫人的账上支出,少夫人收回嫁妆后,和她毫无关系的支出,当然要停掉。”
“你胡说!”陈氏顿时就急了,“侯府给老宅的支出,什么时候走沈宁鸢的账了?”
兰伯冷哼一声,“这些年,侯府吃的喝的花的,靠的都是少夫人的嫁妆,怎么?吃也吃了,花也花了,不敢承认了?”
兰伯越说越气愤,“侯府明面上的账,我全部都查清楚了,这些年来,侯府从上到下,都是靠着少夫人的嫁妆,就连每月给老宅的银子,花的也是少夫人的钱!”
陈氏没想到,兰伯竟然敢当众,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注意到众人的目光,陈氏只觉得脸色燥热。
强硬辩解道:“你胡说八道,明明给老宅的银子,走的是侯府的账,和沈宁鸢没有半点关系。”
闻言,兰伯嘲讽地反问道:“既然走侯府的账,为什么少夫人将嫁妆抽出来后,给老宅的钱就停了?”
“那那那……那当然是,是……”
陈氏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看到她这样,众人似乎看出了什么。
盯向陈氏的目光,都变得有些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