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少川看到岳青璃噎着了，他赶忙伸手拍岳青璃的后背，又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水壶。
这种水壶是军用水壶，材料是铝的，外面涂绿色油漆，水壶是瘪瘪的圆形，可以放进公文包。
他拧开壶盖，带给岳青璃喝。
岳青璃喝下一大口水，总算把噎着的包子咽了进去。
她连着喝了半壶水，喘匀了气息。
她无语的说道，“大哥，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啥时候见过我妈？
不对，就开业那天你见过她一次。你骗鬼呢？”
荣少川说道，“我见她的时间比你出生的时间还早，那时候你还在你妈肚子里。
不信的话，等你能回家的时候，你回家问问她，她是不是把你许给我了？”
岳青璃的唇角微抽，但荣少川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开玩笑的。
她问道，“咋回事儿？”
荣少川说道，“你回家问你妈就知道了。小璃，要是你妈当年说的话算话，你应该是我媳妇。
你和慕战疆已经离婚了。不如考虑考虑我，等你出去了，咱俩可以正式谈恋爱，我们荣家要比慕家更值得你嫁！”
岳青璃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的，她身上特务的嫌疑还没洗清，结果又多了一个未婚夫。
这往哪儿说理去？
她说道，“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婚姻这玩意儿，不出意外的话，早晚会出意外，谈婚姻伤感情！”
荣少川说道，“我给你考虑的时间，我是权衡了利弊才和你说这件事的。
我觉得吧，既然你和慕战疆兜兜转转，最终离婚收场。咱俩兜兜转转，最终聚在一起。也许这就是缘分！
你和慕战疆没有夫妻的缘分，有夫妻缘分的是咱俩！”
岳青璃说道，“我吃饱了！你一直在这，是不是也不安全？乖！快回家吧！”
她朝着荣少川挥挥手。
荣少川无语的看着岳青璃，这丫头过河拆桥的本事还真大。
吃完包子，喝完水，马上就下逐客令。
他说道，“行，我先走。我还给你带了一身衣服。”
他把公文包里的衣服掏出来，交给岳青璃。
岳青璃看了看衣服，衣服是全新的，一看就是从合作社刚买的。
其实荣少川这个人心思很细腻，连这种事都帮她想到了。
她朝着荣少川挥挥手。
荣少川拎着自己的公文包，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他反手将铁栅栏门锁好，把钥匙收了起来。
岳青璃把手电筒关上，这玩意儿不能老开着，让别人看见手电筒搞不好就没收了。
她的房间又陷入一片黑暗，她抱着衣服坐在木板床上，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头。
难道她真的和慕战疆没有缘分？
下一瞬，她摇了一下自己的头，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她原本也没想和慕战疆发展，她一直把慕战疆当好哥们……
只不过为什么她的心那么难受呢？像是被谁搅了一棍子。
慕战疆的汽车开在蜿蜒的山路上，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天。
慕战疆身边的警卫员李国富问道，“首长，这次去什么线索都没有，我们还能怎么查？”
慕战疆一脸萧瑟的说道，“没有地方可查了……他们认定岳青璃是特务，会把岳青璃当突破口。”
李国富立刻提高了音量说道，“这怎么能行呢？明明大嫂不是特务。”
慕战疆说道，“可是，别人都没有嫌疑，只有她有。现在那两个要撞死我的人死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只剩下岳青璃。”
李国富说道，“那咱们怎么办？首长，你给我下命令吧，我什么都愿意为大嫂干。”
慕战疆说道，“现在已经没有别的能干的了。只能等调查组调查……”
他的声音很暗哑压抑在喉咙里，透着无尽的痛苦。
李国富似是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慕战疆，他坐在慕战疆身边没再说什么？
汽车从山路出来，从郊区开回到帝都慕家。
慕战疆从汽车上下来，走进自己家的院子。
李国富吩咐司机开车，按照以往的规矩，司机应该先把李国富送回家，然后再开车回自己家。
但今天李国富和司机说道，“前面就是你家了，先送你回家，我自己开车回家就行。
你看这天已经这么晚了，你要是送完我再回来家里人早就都睡了，会吵到他们休息的。”
司机说道，“可是，按规矩……”
李国富说道，“啥规矩不规矩的，没必要让你再多跑一趟。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明天我开车过来接你。
你再开车带着我一起去接慕首长，这事儿不就做的天衣无缝了吗？行了，你别和我客气了，就按我说的做吧。”
司机说道，“那行，多谢了！”
李国富说道，“咱俩谁跟谁？你慢点啊，到你家了。”
司机高高兴兴的拉开车门下车。
李国富坐上汽车的驾驶位，一脚油门踩下去，开车离开。
随着吉普车开出胡同，停靠在街道另一端的吉普车，亮起了前车灯。
微弱的灯光下，隐约的能看见汽车里坐着的两个男人。
这辆汽车一直尾随着李国富的汽车。
开车的荣少川说道，“真被你说中了，李国富先把小赵送回家了，他开车走了！”
坐在荣少川身边的慕战疆说道，“我一直暗中调查，可李国富一点破绽都没有。
今天我豁出去一天的时间，设了这个局，假装带着他去外地查那辆汽车的线索，而且告诉他，已经查无可查，只能等调查局调查了。
我赌的，如果他是埋伏在我身边多年的特务，他肯定会联系自己的上级，报告今天的情况！”
荣少川说道，“所以你让我提前在你家后门等你。真没想到他和你一起参军，你俩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你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他！”
慕战疆的手指，轻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他的眉头压下一片阴影，如果不是上次岳青璃提醒他，他身边的人有问题，他压根不会怀疑自己的好哥们。
这大概就是灯下黑吧！
今天李国富的行动，完全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看着前面的吉普车飞驰在公路上，最后钻进一条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