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遥遥看着温宁无功而返,就心痛不止,“宁宁,你背后的这些付出,真不值当!
厉北琛那个渣男啊,你为了救他妈费尽心思,他为什么还要怀疑你,还不准你去给老人治病!”
温宁微微捂紧心口涩然的刺痛,苦笑道,“他误解我,我真的很气,他对我没有一丝信任。
可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太紧张沈棠了,三年前舅舅的绑架毕竟造了孽,所以他对我一刀切。”
“可关键是,现在沈棠醒来,黎向晚能不知道吗?
厉北琛这个渣货,真正该防的人,他眼瞎会不会防啊?
黎向晚一旦知道沈棠醒来了,做贼心虚,她会伺机而动吧,真正的危险不是你,是她……”
祝遥遥气的吐血。
温宁锐冷地看着她,叹道,“你急,我更急,沈棠能说话才是关键,所以我急着给她看病治疗,怕她反复。”
“可该死的厉北琛阻止你啊……”祝遥遥简直气到无语。
“我会想办法的。”温宁沉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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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了一阵雨。
欧式风格的高级酒店内,少女将蕾丝礼帽摘下,露出一张出水芙蓉的侧脸。
身旁的女人适时地给她递上姜茶,将手帕也换了。
白玉般的葱指拿出手机,上滑屏幕。
热搜上爆出一则消息:网传照片,厉三爷自婚礼被绿后,依旧与准新娘黎向晚纠缠未清,黎小姐受伤住院,厉三爷彻夜陪着,小编猜测,厉三爷与黎小姐的婚礼很可能会补办?
少女莹眸盯着热搜消息,苍白的唇淡淡抿下。
“黎向晚……”她低喃,眸渐深,“他身边的女人,还真不少。”
女人扫了眼新闻,轻嗤,“这个黎氏药业的千金,和厉三爷婚礼当场就下台了,配不上他的。”
言下之意,不用把她当回事。
“可怎么还会有她的热搜?”
少女像是来了兴致,微微喝口茶,抬起那双看不见神色的眸,“齐姐,你把段叔叫来吧。”
齐姐一愣,段叔是二小姐身边有能力的人。
那代表,二小姐要查这个黎向晚了。
或者说,查厉三爷身边的女人,一切消息。
齐姐微微浮出一丝笑意,笑里透着某种狠劲儿,明白道,“我这就为您叫他。”
没两分钟,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恭敬道,“谢二小姐……”
少女微微咳嗽一声,看了下表,扬起淡白的唇弯,“到他快从天信下班的时间了,我想去看他。”
齐姐笑了一声,却摇头,“二小姐,厉三爷这两天没去上班呢,听说他的母亲植物人病了三年,苏醒了,好像当年是温宁害得。”
她听得凝神,扬了扬眉,眸子一番转动,“温宁害他母亲成植物人?看来其中故事不少。”
少女缓缓看向段叔,葱指点了点杯壁,琢磨地眯了莹眸,“段叔都帮我去查一查……”
齐姐保持一缕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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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医院。
黎向晚坐立不安的等在病房里,整个人虚汗满身,都快疯掉了。
阿青去而返回。
女人森白的瞳仁抬起,“怎么样,阿青,确切的消息?”
阿青蔫着眼睛,一脸苍白,“老夫人确实从植物人苏醒了,睁开了眼睛,
而且立刻被三爷送到了天信旗下的医院,做各种检查……”
“那个老太婆会说话了?”这是黎向晚最恐惧的。
三年前那一晚,她把沈棠半路从温宁手里劫走,私仇加上厌恶,她对沈棠可没客气。
老太婆受了不少折磨,亲身经历悲惨,她肯定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对她的。
自己对她做过的血腥的事,只要她清醒了,只要她能开口说话了……
黎向晚抱着头,面目惨白的不敢往下想。
究竟怎么就醒了呢?不可能的事啊。
她扭头揪住阿青的衣服,牙齿咬紧,“有打听到她为什么突然醒来吗?”
阿青支支吾吾,慌乱怕她发火,“听别的女佣说,是冬妈一直给老夫人偷偷喂一种药。
而那种药,居然是三年前温宁特别研制的,偷偷塞给冬妈的。
黎小姐,也许温宁从三年前就开始筹谋着揭穿你了,她一步一步,我听到家庭医生说,她发现了当年给老夫人身体里下的神经毒素,先去除毒素,再治疗老夫人……”
黎向晚目光瞪直,浑身感到发凉。脚底一阵一阵不稳。
是温宁……这个贱人,筹划了这么久,暗中竟然在偷偷治疗沈棠。
也不知道她到底给了什么厉害的药,她三年前明明带了好几个医生去检查,沈棠都是活死人。
她买通护士每日监测,冬妈那一伙人居然也装的毫无破绽!
加上厉北琛的家庭医生都检查不出好转,三年间,黎向晚也就放下了戒心。
只想着,老太婆肯定会死,这件事永远不会有人发现。
谁知道,温宁让她醒了!
只要沈棠开口跟厉北琛一说,她假捐肾的事就天下大白。
她所有精心努力的一切,全部会毁掉。
这是致命的。
该死的,不能让沈棠开口。
黎向晚迅速问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到底认识人吗,会说话吗?”
阿青安慰她,“我目前偷听到医生会诊,说的老夫人只是能看清人,听见声音,但昏迷三年,她动不了,也还不能开口,具体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但三爷请了全国最厉害的医生在看,而且刚才温宁也强烈要求给老夫人看诊!我估计……”
黎向晚的眼眶发白。
估计,恢复是迟早的事。
仿佛一把刀夹在她的脖子上,要砍下来,只是迟早的事了。
她慌不择路,手机响起,黎向晚跑去厕所里,看也没看的接了起来。
那边是黎母,还毫不知情,满口痛快地笑,“向晚,我看到你用计拍下厉北琛在医院照顾你的照片了,上了新闻,今天帝都这边对黎家的舆论也是一片好。
你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女儿!利用恩情你绝对能拖住厉北琛,让他再与你结婚……”
“母亲。”黎向晚声音发抖,烦躁不堪地吼断她,“沈棠醒了,从植物人苏醒了。
我快要完了,还能结婚吗!”
女人的暴戾让黎母僵硬,听清楚后,她脸色大变,直至灰白,“该死,怎么可能呢。她都是个活死人!”
“可事实就是这样,是温宁那个贱人给她吃药治醒她的。
现在老太婆还不能说话,可三天后,五天后呢,你女儿的下场就要到了。
一旦厉北琛知道当年我做的一切,别说他不能原谅我,他恐怕会将我碎尸万段,送进监牢,您说是吗!”
黎母也吓得抿唇,如果厉北琛知道向晚根本没捐肾,不仅没捐,沈棠身体里那颗原本是好的还被她……
母女俩顿时浑身发溃。
“不行,一定不能让沈棠开口,向晚……”
黎母迅速反应过来,眯起一双厉眸,“让人不能开口的方法,多的是。
最直接的,我们黎氏就有……”
黎向晚仿佛抓住了稻草,狠狠眯眼,“您是说……”
“你会针灸,我们又是开药厂的……”黎母暗示,“镇静点!在沈棠能说话之前,解决了这个后患,这个秘密依然是死的。温宁再吠,可厉北琛不信她,你要明白。
我立刻让人把‘东西’送过来,再派一批人手过来,到时候你就……”
黎母的声音小了下去,却阴凉窜着风。
黎向晚听得一阵发抖,可她没时间了,多一秒都等不起,她乱了套,阴冷地咬嘴,“好,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