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平安县中心的菜市场上。
往日此处的喧嚣与热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菜市场中央,一座令人毛骨悚然的“京观”赫然耸立。
上千颗日军头颅堆砌成金字塔形状,刚被砍下不久的脑袋面目狰狞,眼球突出,死不瞑目,透着刻骨铭心的恐惧和不甘。
血水从头颅间的缝隙中渗出,汇成细流,蜿蜒流淌在市场的石板地上,刺鼻的腥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京观周围,独立团的战士们荷枪实弹,面无表情地站岗,将源源不断涌来的百姓隔在外围。
“这就是鬼子的下场?真解气!真他娘的解气啊!”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农站在人群前排,紧攥着拳头,声音颤抖。
“我活了六十多年,头一次见鬼子这么惨!”老人的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快意。
消息像长了翅膀,平安县的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很快挤满了整个广场外围。
他们望着那触目惊心的京观,表情复杂而又统一。
在恐惧和震惊之下,是一种压抑许久终于得到宣泄的快意。
“我儿啊!我儿啊!”一个中年妇女突然冲出人群,被战士拦下后,朝着京观的方向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你死得冤啊!这帮狗日的鬼子,总算有报应了!”她朝着西方极乐的方向狠狠磕了三个头,泪水打湿了衣襟。
周围的百姓见状,许多人也跟着跪下,这些在鬼子铁蹄下生活了太久的人们,此刻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八路军威武!”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瞬间引发连锁反应。
“八路军打得好!”
“杀得好!多杀几个!”
人群中的喊声此起彼伏,情绪在迅速升温。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菜市场入口处。
李云龙大步流星走来,身后跟着赵刚、孔捷和一队警卫员。
他还穿着那身沾满硝烟和血迹的粗布军装,头上的八角帽歪歪斜斜,嘴角叼着半截已经燃尽的纸烟。
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生猛彪悍的气息。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百姓们纷纷低头致意,既是敬畏,更是感激。
战士们为他搭建了一个简易的高台——几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铺着一块写有“独立团”字样的红布。
李云龙纵身一跃,稳稳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平安县的父老乡亲们!”他中气十足的嗓门瞬间压过所有噪音,回荡在整个广场上空。
“都给老子竖起耳朵听好了!老子是八路军129师386旅独立团团长,李云龙!”
他拍了拍胸口,声音洪亮得几乎震颤空气。
“从今天起,这平安县城,老子宣布收复!从今天起,这片土地,又回到我们龙国人自己手里了!”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无数双眼睛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李云龙等欢呼声稍微平息,猛地转身,指向身后那座由鬼子头颅堆成的京观,眼神变得凌厉如刀。
“乡亲们,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清楚!”他声音猛地拔高八度。
“这就是前天晚上还在你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坂田联队!两千多个鬼子兵,包括那个狗日的联队长坂田信哲!”
他一只脚踩在桌子边缘,身体前倾,眼中迸射出极致的凶光。
“现在,他们全都变成了这副德行!全都被咱们八路军给剁了脑袋!一个都没跑掉!”
广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位八路军团长霸气侧漏的气场震慑住了。
李云龙双手叉腰,扫视全场,声音压低却更显威严。
“这玩意儿,在古代叫做京观!就是用侵略者的狗头堆起来的!”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那堆血淋淋的头颅。
“老子就是要让小鬼子看看,犯我龙国者,虽远必诛!这就是他们踏进咱们平安县,屠杀咱们同胞的下场!”
他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老子让他们有来无回!让他们尝尝什么叫血债血偿!”
李云龙的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桶,整个广场彻底沸腾了。
“八路军威武!”
“李团长威武!”
“杀得好!杀得好!”
喊声震天动地,许多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恨不得冲上去抱住李云龙的大腿。
压抑了太久的民族仇恨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无数人对八路军充满了感激和敬畏。
李云龙享受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他猛吸一口烟,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不过,打鬼子只是第一步!”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咱们自己人当中,还有一帮卖国求荣的狗汉奸!这帮王八蛋,给鬼子当走狗,害死了多少咱们的同胞?”
“杀了他们!”人群中爆发出整齐的呼声。
“该死!全该死!”
李云龙满意地点点头,侧身让出位置,指了指身旁的赵刚。
“鬼子的账算完了,接下来,该算算这些汉奸走狗的账了!”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锋利。
“下面的公审大会,由咱们独立团的政委,赵刚同志主持!”
说完,李云龙大步走下高台,走到一侧早已准备好的太师椅前,一屁股坐下,大马金刀地翘起二郎腿。
他摘下八角帽放在膝盖上,从兜里摸出一支新烟叼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