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王思思正坐在出客厅的沙发上敷面膜,电视里正播放着某档情感综艺。她穿着丝绸睡衣,脸上涂满了厚厚的美白面膜,一只手正端着酸奶准备送进嘴里。
手机忽然响起。
“西城区派出所。”来电显示让她眉头一皱,本以为是推销电话,正想挂断,对方却低声说道:
“请问是王思思女士吗?我们是西城区派出所的民警,你弟弟王小刚因涉嫌吸毒、贩毒被我们依法拘留。请你尽快到所里配合调查。”
王思思的脑子像被雷劈了一下,瞬间空白。
“你说什么?!我弟弟——小刚?你开什么玩笑?!”
电话那头的声音平静而冷漠:“我们已经通知过你了,请你尽快赶来,地址你应该知道。”
电话挂断的“嘟——”声还回荡在耳边,王思思整个人怔在那里,酸奶洒了一身都没反应过来。她呆坐了五秒,才反应过来般猛地站起,面膜都没来得及撕下,直接披了件风衣就冲出了门。
她穿着拖鞋,一路跑下楼,拦了辆出租车,一路飙往派出所,眼泪已经在车里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几乎是冲进了值班大厅。大厅里灯光冷白,墙上挂着“依法执法,公正为民”几个红色大字。
“我是王思思!我弟弟呢?王小刚呢!”她声音嘶哑,眼睛通红,眼神慌乱得像丢了魂。
值班民警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道:“你先坐下,我们领导稍后会来跟你谈。”
她哪里还能坐得住,几次想冲进去找人,都被拦下。好不容易,一名三十多岁的男警走出来,将她带进了一间询问室。
“王思思女士,你的弟弟王小刚,是在昨晚我们行动中,于‘银河汇’包间内抓获,当场查获他身上有冰毒两包,并且与他同行者中,有一人当场承认他们是‘共同运输’。目前涉案情况很严重,警方已初步定性为‘涉毒、疑似贩卖’。”所长陈刚一脸严肃的说。
“你说什么?!”王思思整个人摇晃了一下,双手扶住桌角,脸色惨白,“你们搞错了!他怎么可能——我弟弟不会贩毒的!不可能!”
民警递过一份资料,上面是王小刚被押解的照片,以及现场查获的部分证物照片。
她一把接过,看到弟弟被戴着手铐低头坐在墙角,眼神空洞,胡子拉碴,像个她不认识的人。
“……他会判多久?”她声音颤抖着。
陈刚双眼盯着她,沉声道:“如果贩毒的数量属实,已经远远超过了50克,涉及贩卖毒品,那就不是‘多久’的问题了。根据刑法条例,最高甚至可判死刑。”
啪——
照片掉在了地上,王思思整个人如同被利刃刺中,身体猛地一晃,踉跄着后退一步,然后就那样,毫无预兆地跪倒在地上。
“不会的……不是真的……不可能……”她抱着头痛哭出声。
她从小把弟弟当成命根子。王小刚比她小七岁,从会说话开始就只喊“思思姐”。她为了他,什么苦都吃过,什么脏活都干过。自己明明什么尊严都可以不要,哪怕是当小三、陪酒、挨骂,都是为了让他读书、成才、有个光明前途。
可这一切……就这样全毁了?
“他是我弟弟……我一个人把他带大的……他不是坏人,他就是傻……他就是傻!你们放过他吧……我求你们……”
她哭得撕心裂肺,声音沙哑。旁边的女民警不知所措,只能递上一张纸巾,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王思思,你冷静点。”陈刚皱着眉,试图让她镇定下来,“你弟弟涉嫌重大毒品犯罪,已经移交上级专案组,现在由省厅直接介入调查。”
王思思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泪如雨下:“陈所,我求求你!你让我怎么办?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肯定是被人利用了!我求你帮帮他,能不能再想点办法……”
陈刚叹了口气,眼神一瞬间有些复杂。
王思思眼中满是绝望,她哽咽着说:“只要你能救他,我……我可以配合你做任何事,你让我怎么做都行,只要我弟弟能活下来……”
陈刚看着眼前哭得几乎快晕过去的王思思,沉默了片刻,低声说了一句:“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王思思猛地抬起头,眼中泛起一丝希望的亮光:“真的?陈所!你说的是真的?谁能救他?只要能救我弟弟,我做什么都行!”
陈刚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做了个手势:“跟我来。”
他推开了值班室旁边的一扇门,带她走进一间相对安静的办公室。门关上那一刻,嘈杂与急促的外头世界仿佛一下被隔绝了。
屋内不大,布置简洁,一张木质办公桌后坐着一个年轻男子。
他约莫三十出头,身形修长,西装剪裁利落,轮廓分明,五官立体精致,尤其那双眼睛——清冷沉静,却透着一种难以忽视的威压感。
“刘先生,我先告退了!”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陈刚便轻轻的关上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