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又混乱。
许久。
朦胧视线中，洁白的防护服套上殳空的身躯，白炼秋看到他后背上遍布的红痕杰作，微微勾了唇角，沉沉入睡。
这一觉，她沉睡了很久。
能感觉到唇瓣被入侵，营养液灌入口中，殳空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
似乎还说了什么，但白炼秋听不清，隐约知道是温和的。
她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深海走一遭，还提前生产，早就是透支的状态。
又拉着殳空胡作非为，承受得了才怪。
事后殳空也是愣了半晌，沉默地给她少量多次地灌输营养液。
白炼秋已经醒了。
躺在大床上，头顶是看不到边际的淡蓝。
不能动。
浑身只要动一下就要散架。
天知道她是怎么忍着吸血鬼新娘对外人排斥的疼痛，自残般地迎着殳空，度过混乱的欢好。
殳空看了过来，“我要去监狱一趟。”
他现在还主动报备行踪，亦或者是在询问她要不要一起。
那些疼痛，还是值得的。
白炼秋装出轻松的模样，用殳空曾经的话语告诫自己。
不就是疼痛吗，忍受它，习惯它，像喜欢愉悦一样喜欢疼痛。
只要做到了这点，没什么做不到的。
她懒洋洋地伸了懒腰，手臂和脚趾舒张着，“哎，要是检察官大人您没有这么强大就好了。”
殳空凑过来，认真检查着她的身体状态，还不错，“你又不是我的对手。”
“我想要帮你，给你惊喜，成为你的依靠。”
感到荒谬，殳空耻笑一声，“陷入被动，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白炼秋悄无声息地拉住他的手，“我情愿把自己交到你的手中。”
殳空勾了勾唇角，想说这不是她愿意不愿意的事情。
她根本就没得选。
不过这样子的白炼秋，让他心里很舒坦。
又听到白炼秋叹息，“强大到向你提出任何要求，都会被瞬间满足，缺少了惊喜。”
他要走了，可是她还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的模样。
他有些信了她的爱。
查过的，低等人类很容易在极度惶恐中，分泌出激素，爱上拯救自己的人。
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而且他这么强大，没人不想得到他的庇佑。
这样想着，殳空的心情更好了。
也好，就看他对她的包容能到什么程度，而且吸血鬼力量已经被他吸收，只要学会怎么使用就好了。
殳空抽出了手，“可以用白色光点联系我。”
白炼秋又粘了上来，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既然没有礼物，那我要检察官大人最美好的吻。”
“吻是美好的？”
白炼秋啪叽一声吻了他的脸颊，“甜的。”
心跳莫名加速，殳空的眼眸变得幽深，“不及你血液一分。”
“哎呀，你快走啦！”白炼秋一副害羞的模样，扑腾地倒回床上。
等殳空离开之后，白炼秋才呈大字躺着。
她全然没有了在殳空面前时的欢喜。
一双眼眸无神地看着上方。
如此过了几天，白炼秋发现殳空又开始焦躁了起来。
她在他的身后，趴在他的肩膀处，“你不开心？”
他仍旧看着控制面板，“我始终不能使用深海吸血鬼的力量。”
“没关系，你已经很强大了。”
“不够。”
他又回了头，阴郁地盯着白炼秋，“而且伊利亚斯的力量，我也没能掌控完全。”
白炼秋抚摸着他的睫毛，“别这样看着我，殳空。我会很伤心的，来吧……”
她抬起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入侵我的身体，掌控我的意识，我愿意成为你的实验体。”
殳空收回了手，“那些实验体，都死了。”
白炼秋转而捧起他的脸，“我愿意，为了你，我愿意奉献生命。”
“这就是爱？”
“是的，我爱你。”
殳空并不觉得感动。
反而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但白炼秋的血液对他具有致命的诱惑，让他忍不住沉沦放纵。
两人又是荒唐着。
白炼秋默默查看情感值面板：
欲望值：86
好感值：19
信任值：43
珍爱值：9
还是不尽人意。
渐渐能承受住殳空的索取，白炼秋也会出去透透气，缓解心中的焦躁。
她散心的地方是监狱，因为殳空只会去监狱。
跟在殳空身边，她见到了殳空每次来监狱都会见的人。
三大联盟长之一。
里面的威压太强悍，白炼秋每次都要躲在殳空身后，才能沉住气息。
联盟长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白炼秋一次，更没有谈起过她，完全当她是空气。
次数多了，白炼秋也就明白了联盟长对她的态度。
可有可无。
是冷漠检察官心血来潮养的玩物。
过得几日，或许几年，就会消失。
殳空再去监狱和联盟长密谋，白炼秋也不粘着他了。
可是有一次漫长的欢愉过后，殳空单手抱着白炼秋，来到了监狱。
白炼秋浑身犯懒，“放我回去补觉。”
殳空带着进入了一间牢房，“有人想要见你最后一面。”
白炼秋打着哈息看过去，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是诺亚。
诺亚听到响动抬起头，虚弱的他激动起来，“娜迪亚，你快离开他！他就是一个恶魔！”
白炼秋愣了一下，“是诺亚啊，太长时间了，都已经忘记这个人。他犯了什么事？”
白炼秋全程看着殳空，话也是和殳空讲的。
但殳空昂着他坚毅的下巴不语。
诺亚挣扎着大声吼叫，“你也被他掌控了心智吗？娜迪亚，快醒醒！我们都被检察官骗了，拉格纳是检察官的人，所有组织的人都被他害惨了……”
拉格纳老人啊。
白炼秋的脑海中浮现出持续不断的啪嗒声响和一个又一个倒下的身影。
那时候诺亚被送上了战舰，也就不知道拉格纳早就在战火中牺牲了。
白炼秋蹭了蹭殳空微凉的脸颊，“好吵。”
殳空歪了下头，“你说过，他是朋友。”
“亲爱的，我只爱你，只有你，也只要你。”
“看来是我多此一举，要你来送他最后一程了。”
“我不想杀人。”
殳空有些失望，又听到白炼秋讲，“如果是为了你，我愿意背叛自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