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小贱蹄子!”
傅母“啪”地打掉苏姒递来的纸巾。
她才不需要这种玩意!
早就知道海城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粗鄙不堪,不懂礼数!从儿子娶进门的那天她就隐隐觉得会有这一天!
果然被她猜对了,傅天征那个拎不清的真是人如其名的天真!居然让她来讨好这种玩意!
苏姒侧头,似有疑惑道:“您是想说您是我婆婆?傅夫人,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和您儿子结婚那天,您可是连一盏儿媳茶都没喝呢。”
她和傅成州在一起的时候,傅母还满港城地为她儿子寻觅富家名媛。
傅母最中意的原本是港城本地珠宝大王的女儿。
原本都准备相看了,结果傅成州把她带回家。
最后娶了她这样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助力的媳妇进了门。
对于傅老爷子拿她和股份对等这事,反抗比傅成州更激烈的是傅母。
那时候苏姒一心想改变自己在傅母面前的形象,委曲求全这些年。
结果得到的仍然只是一地鸡毛。
在她眼里,可能自己不过是一个随叫随到的趁手保姆。
网上说的那种婆婆比妈亲的感慨帖,她从未有一刻感受到。
她和傅成州结婚那天,傅母当场甩脸色,半途就称病走了。
最后的改口费还是傅天征这个公公包了两份,让她别计较。
她怎么敢计较。
但傅母给她上的看人下菜碟这课,她会记一辈子。
“都什么老皇历的事,还拿出来说!”
果不其然,傅母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
她在婚礼上没给苏姒脸面,一时是爽了,结果事后被老爷子骂得狗血喷头。
傅天征也没站出来为自己说过一句话!
她越想越气,威胁道:“你别给我扯东扯西!这些证据在我手上,是真是假,轮不到你叫嚣!”
苏姒丝毫不恼,盯着傅母手里那一落文件:“既然您这么笃定,那我想也要提醒您一下,如果作伪证,数额巨大者,被查出来也是可以进去吃公家饭的,您真的确定吗?”
她平静的语气一时间真将傅母唬住。
这些文件里,虽然的确有苏家从傅氏手里捞走的钱,但要是真说有没有三个亿……
傅母拿着这些账单,瞬间像是拿了一堆烫手山芋。
这小贱蹄子别是又在这里炸她!
苏姒看见傅母明显发虚的模样,清楚自己的机会到了。
“如果您非要拿着这堆假账找我讨债,那我也会告您,告到底。”
她一字一句,将傅母压得气势大灭。
傅母被气得鼻子都快歪了:“给你脸,你不要!你给我等着,下次你再敢回我傅家,我一定要让你跪着求我!”
苏姒嘴角扯了扯。
连应付都不想再应付。
真当傅家是什么香饽饽。
这辈子,她都绝不可能再回头。
见苏姒这副无动于衷的态度,傅母气炸了。
也顾不得傅天征交代的软态度,把苏姒带回去。
当场摔门离开。
留下病房内的一片狼藉。
苏老爷子弯腰将地上散落的文件,捡了起来。
苍老的脸上出现懊悔:“姒姒,是爷爷对不住你。”
这上面的签字风格,即使是临摹的,但他仍能一眼看出是苏高明提笔习惯签下的。
苏姒快步上前,扶着爷爷重新坐下,刚才的凌厉神色也被温柔取代。
“爷爷,我怎么会怪你?你实话告诉我,这上面是不是大伯背着你签下的?”
她刚才多看了几眼,有些文件上,还有爷爷的专属印章。
不过傅母不认识而已。
但她清楚爷爷是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而唯一的可能只剩下经常去走动的苏高明。
苏老爷子整个脊背都弓下,满是羞愧道:“傅高明这个混球,我居然还以为他能改好!近朱者赤,和路雪那个女人待在一起,果然早就成了黑心肝的!如果傅家的人敢逼你,爷爷就是拼了这把老命,也会把这窟窿给你填上!”
今天傅母能把这些东西带到他们面前,想来也是已经经过傅家上面人的允许。
两家的姻亲一旦结束,他们一定都会把这笔账算在苏姒头上。
一想到这,他就恨不得回去拿拐杖把苏高明给锄死!
苏姒轻抚老爷子的后背,为他顺气:“爷爷,您别着急。这事我们知道是谁办的就好干了,我和傅成州的离婚程序还没完全走完,还需要您的面子给我帮个忙。”
“你和爷爷还要面子?帮不帮忙这种话?!”苏老爷子不乐意道。
苏姒也笑了,坐到他身旁细说。
下午的时候,苏姒让苏林为自己办理暂时出院。
“阿姒,你伤都没好,着急什么出院?我就在这病房守着,那老妖婆要是再敢找你麻烦,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苏林因为抓药,晚回来一步。
知道傅母来找茬的时候,气得不行。
硬是要去理论,最后还是被苏姒拦下。
他以为苏姒是不堪其扰,连病房都不敢再住,更是生气。
苏姒心下熨帖:“不是,我还回来,就出去一会,去傅氏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苏林当即道。
也不问缘由。
傅家现在在他眼里已经变成彻头彻尾的洪水猛兽。
傅氏公司这个大本营就是狼窝。
在爷爷的赞同下,苏姒无奈妥协和苏林一起去了傅氏企业。
上次过来,还是办理离职的时候。
苏姒从前台路过,被前台大声叫住。
“苏小姐,您现在不是傅氏的员工,不能随便进出公司!您有预约吗?”
前台小姑娘上下打量手上还打着石膏的苏姒。
上次见到她,还是在头条上面。
那次是苏姒在启瑞楼下被拍到和傅成州在一起。
网上撕得天翻地覆。
公司还单独为这个离职员工发了一则声明。
上面单独交代,要是看到她来公司闹事,必须第一时间拦着。
虽然前段时间傅成州被爆结婚,有人还说那女人长得和苏姒很像,不过傅太太的葬礼都在港城办了,怎么会和面前这个除了容貌有几分,四肢都不健全的女人挂上钩。
“没有预约。”
苏姒早对这种阻拦习以为常。
她在傅氏工作的这几年,一直没人知道她傅太太的身份。
不知者无罪。
她选择拨通傅成州秘书刘洋的电话。
“没有预约的话,您还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