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北宸想趁着这次,让太子失去民心,给自己树立明君之姿。
没想到反倒是成全了太子!
听众周围夸赞宫南玉的声音,永安帝不自觉地挺起胸脯,“太子不愧是太子,在任何事情面前,都不会被妖言迷惑。
这样坚定的心智,才是未来明君该有的样子!”
“是啊,日后太子定能带领我们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啊!”围观的老百姓小声附和着。
还有人惋惜,“可惜了,双腿残废……”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双腿残废而已,又不是脑子坏了,只要能带领咱们老百姓过上国泰民安的生活,那才是真的。”
“就是,又不是不能传宗接代了……”
众人议论着,已经不在乎让一个残废当皇帝,会影响到国家的颜面了。
宫北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向宫南玉的眼神,越发警惕。
原本,他还将一个残废放在眼里。
可现如今,他不得不把宫南玉的认真对待了。
“既然一破案,就此散了吧。”
永安帝几人离开,群众也散开了。
姜氏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庆幸。
被夏老夫人几人污蔑杀人,想将她送进大牢,私吞嫁妆。
可坏事都没有发生,反倒还让她成功和离了……
不仅如此,还带走了嫁妆,和几个孩子。
她瞥了眼,依旧站在她身后的霍百里,“多谢霍将军。”
霍百里看着她纤长的睫毛,喉间滚动。
本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便躲在边疆不再回来。
这次不得已回来,没想到竟看到这样的惊喜。
二十几年了,他有很多话想说,可又怕自己太过热情,会吓到对方。
再者,她刚刚远离魔窟,又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接受另一个男人。
他握紧拳头,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安京公主是师傅的女儿,便是我一辈子该守护的人,不必言谢。”
男人的声音低沉,耳膜微微颤抖有些发痒。
姜氏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又伸手锤了他一拳,“怎么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还在这假客气。”
“还是说,你当上大将军了,就不认我这个青梅竹马的朋友了?”说着,故意板着脸瞪着他。
“哪有,我是怕你……”霍百里神色慌张,连忙解释。
忽地,轻笑出声,“你没有忘记我就好。”
“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会忘记了,倒是你这么多年了,也不回来看我一眼。”看到老友,姜氏的身上,竟不自觉地多了些稚嫩。
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霍百里眸光暗了暗,他想要的,可不是做朋友。
夏浅浅捂着嘴,大眼珠子在两人之间来回瞅。
这位大叔叔,肯定喜欢娘亲!
“不是要去夏家搬东西吗?我去帮你。”霍百里。
“不用,你现在可是大将军,哪有让大将军给我干体力活的。”姜氏。
“刚才是谁说的假客气?嗯?”霍百里抬起眉头。
姜氏笑了笑,没有拒绝。
几人很快就到了夏家,刚走进碧落院,就看见夏淮安站在她的房间门口。
看到她,立刻端起身姿,缓缓走来。
他相信,凭自己与姜氏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只要自己对她多说些甜言蜜语的话,姜氏定会屁颠屁颠地回到他身边。
于是,他一回来,特意换上最清雅的衣裳。
光看背影,好像是个满腹试卷的清雅小生,最能让春心萌动的小姑娘脸红。
当年姜氏,就是对这样的他一见钟情的。
姜氏瞥了眼他的这一身打扮,眼底的嫌弃难掩。
都是快四十的人了,还穿着十几岁青葱少年的衣服,强行装嫩,也太违和了些。
夏淮安走到跟前,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她身后的霍百里。
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语气中带着质问,“菀柠,他怎么跟你回来了。”
姜氏看都不看他一眼,吩咐那些下人去收拾东西。
见她冷漠的态度,夏淮安急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菀柠,你这是要干什么?”
姜氏拧眉,还不等她开口,就见霍百里用剑柄狠狠敲在他的手腕处。
夏淮安感觉整个手,又痛又麻,痛叫着松开了手,“啊!”
“我在跟我妻子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怒目圆睁。
霍百里半眯着眼睛,“菀柠是我的青梅竹马,而你们已经和离了,可你还拉着菀柠不放,这句话我应该问你吧?”
又是青梅竹马,又一口一个菀柠,叫得亲密。
夏淮安脸色更绿了,总觉得自己头上带了顶帽子。
他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质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一腿?”
“怪不得看到这今日打扮,你无动于衷,原来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姜氏眼皮子直跳,赶紧偏过身,不去看他一眼。
这嫌弃的姿态,让夏淮安感觉脸上刺痛,有些恼怒道:“堂堂公主,竟然与外男私通,若是皇上知道了,你看他们还认不认你这个养女!”
霍百里脸上的笑意全无,声音冷峻,“到现在还死不悔改,又想污蔑安京公主吗?”
“现如今你没了爵位,只是个普通民夫,公然污蔑诋毁公主,可是要被割了舌头的!”
站在霍百里身后的下属,握着腰间的鞭子,上前一步。
夏淮安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我……这都是我会,换成哪个男的都会这么想,何必小题大做。”
“若是再胡说八道,可就别怪我不念及菀柠的面子,让你这张嘴,再也说不了话!”霍百里的眼底渗出寒光。
夏淮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闭上嘴,不敢再说些什么。
这时,云嬷嬷匆匆走来,“夫人,东西都收拾好了。”
“我们走。”姜氏转身就走,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夏淮安。
夏淮安看着她和霍百里并肩的背影,内心不是滋味。
虽然他们已经和离了,但曾经是他的人,一辈子都是他的人,和离了也不该再去找男人。
一直站在门后,偷偷看他们的沈淇儿,死死咬着下唇。
都已经和离了,老爷怎还将心思放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