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一个穿着旗袍,气韵古典的大美人走了过来,活脱脱古画上出来的人物。
我认出来,这是最近正当红的流量小花,以古典扮相惊艳出圈。
刚才她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不见陪谁,我以为她是被经纪公司逼着过来陪大佬们玩的,没想到,她瞄准的大佬是楼京赫。
我只能说她勇气可嘉。
也许混娱乐圈的都是赌徒吧,风险越大,收益越高。
要真能傍上楼京赫这种级别的人物,她无疑是一步登天了。
楼京赫晾了她一眼,神色冷淡,已经算是体面拒绝。
但那小美人眼里却浮现一缕欣喜,她以为楼京赫是默许了她的靠近。
她大着胆子穿过我的魂体,亲昵地凑到楼京赫眼前。
“三爷,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啊?脸色不太好,要不我今晚帮你按摩,我手法很好的。”她声音越说越轻,人也凑得越来越近,柔嫩白皙的一截藕臂,似有若无地蹭着楼京赫的白衬衣,眼波流转都能拉丝了。
然而下一秒,楼京赫眼神骤冷,大手掐住她的后颈,把她的脑袋猛地按在了冰冷的鱼缸上。
“啊!”
美人失声惊叫。
包间里其他人都听见了,但都当没听见,没人敢往这边多看一眼。
浴缸里的食人鱼受到震动,纷纷窜出来,隔着一次层玻璃,对着女人那张惊慌失措的漂亮脸蛋露出森森獠牙。
“三爷……”女人被吓了半死,旗袍下两条细腿直发抖。
楼京赫手扼住她细长脆弱的脖颈,瞬间就掐红了一大片。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缓缓俯身,靠近女人耳后,阴阴柔柔地问她:“你猜,我把你扔进鱼缸里,它们花多长时间能把你吃干净?”
“不,不要三爷!”女人哪里见过这场面,惊恐无助地当场哭出了声。
她腿软得再也站不住,哭着认错求饶,“三爷我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楼京赫嘴角那丝弧度倏然冷透,他冷冷甩开手,女人被扔出去两三米,狼狈地摔在玻璃茶几上,锋利的碎片当场划开了她的手臂和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见的血口子,不深,却也足够让人触目惊心。
女人却被吓得连哭都不敢,自己把插进肉里的碎片硬生生扯出来。
这画面看得我眉头紧皱。
楼京赫这个狗男人太狠了!
就算看不上她,也不至于对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下这种狠手……
楼京赫寒凉刺骨的嗓音,自我身后响起。
“回去告诉派你来的人,这笔账,我记下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楼京赫把什么东西扔了出去,丢在一地碎玻璃碴上。
我走近一看,是那美人旗袍上的第二颗纽扣。
但我再仔细辨认,赫然发现,纽扣里面还藏着一个微型摄像头!
商场如战场,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都有。
这种下三烂的把戏我也遇到过。
可对楼京赫使用这种拙劣的美人计,对方明显不太聪明。
那美人原本还一副恐惧无助的可怜模样,看见摄像头都被楼京赫发现,她脸色立马变了,眼里满是心虚恐惧。
她甚至看了眼那个食人鱼缸,只怕下一秒,就被楼京赫扔进去。
楼京赫冷冷开口:“滚。”
“谢…谢谢三爷!”
她如蒙大赦,转身逃似的冲出了包间。
外面都是楼京赫的手下,没人拦着,他是真的放那女人走了。
我有点意外。
楼京赫一向恶名在外,他要是真把人丢进鱼缸里喂鱼我反倒不觉得奇怪,可他居然这样放过那个女人了。
楼京赫接过手下人递来的手巾,擦干净手。他淡淡撂下一句:“你们继续。”
就迈开长腿径自离开了包间。
我落后他几米,在门关上之前,听见萧泽川的警告。
“我提醒你们可千万别对我三哥动心思!他心里有个白月光女神,暗恋很多年了……”
我想起来之前云逸臣也提到过。
说楼京赫有喜欢的女人。
我看着前方楼京赫修长高冷的背影,愈发好奇。
能让楼京赫这种狠角色暗恋多年的白月光,究竟会是谁?
走出醉色,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看见楼京赫的身影,谦人立即打开后座车门。
然而楼京赫却忽然停住脚步,他死死盯着对面街头,不知看见了什么,男人灰蓝色的深眸尽处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我有些困惑,顺着楼京赫的视线朝对面望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楼京赫的身影先掠过我,冲了过去,如一阵风刮过。
我听见楼京赫的声音,透着一丝罕见的战栗。
他喊的是:“云繁星!”
我僵在当场。
楼京赫已经冲到对面街头,抓住了一个女人的肩膀。
那女人穿着流苏红裙,微卷的黑长发风情万种地披在脑后,从背影来看,几乎跟我一模一样。
可没人比我更清楚,那不可能是我。
果然,女人错愕地回过头,看向突然拉住自己的男人,原本有些恼色,可在看清楼京赫的脸后,恼怒被一抹无措羞赧取代。
“不好意思啊帅哥。你认错人了,要不要一起……”
“抱歉。”
楼京赫眼里的情绪一点点褪干净,他转身回到车上。
刚刚跑得太急,他呼吸还有三分重,随手扯开领口,整个人透出股倦怠来。
我心情有些复杂。
老实说跟楼京赫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紧张失态的时候。
更诡异的是,还是因为我……
我闻着他身上散发的阵阵酒气,心里有了推断。
楼京赫他多半是喝多了,刚才酒气上头所以才情绪失控的。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是因为看见一个跟我相似的背影,就如此失控。
一路上楼京赫都闭目假寐,他手搭在膝间,因肤色白,衬得腕骨上那串美人面愈发殷红,如血一般。
车快开到瑰园的时候,谦人的手机里传出震动,收到了一条信息。
“三爷。”谦人查看过后,回头汇报,“云逸臣给L先生的号码发消息了。”
楼京赫闻言掀了下眼皮。
他伸手接过手机扫了眼屏幕上的新消息,当时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我就坐在楼京赫身旁,自然也把云逸臣发来的消息看得清清楚楚。
云逸臣:【尊敬的L先生,诚邀您以投资人的身份,明日莅临云氏集团,当我们集团和政府重新签约的见证人。请勿推辞,明日上午九点,我会安排车去酒店接您。】
做戏做全套,楼京赫还以L先生的名义订了酒店,而云逸臣连这个都已经查出来了。
“三爷,这个云逸臣装得温润如玉,心眼还挺多。”谦人吐槽道,“他这是担心那六百亿不能按时到账,所以L先生请过去坐镇,要是中途有什么意外,还可以让L先生跟政府那边解释。”
楼京赫眼底隐隐可见腹黑的幽光,他勾唇冷笑。
“告诉他,我一定准、时、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