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阿尔默穿戴整齐，前往总部顶楼工作。
他将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表情严肃而专注，笔直地站在首席官的身后。
而上司今天整个人愉悦惬意，周身仿佛散落着一半一半的桃花，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神色也是近几个月最好的一次。
“阿尔默。”男人垂眸轻轻捻了捻指腹，突然转过身子说道。
“首席我在。”
“上次道歉会准备得不错，这次再给你一个差使。”
阿尔默一听，又有升职加薪的好机会，期待地回答，“您说。”
“我要跟塔莎正式表白，你觉得是不是应该，办一个表白会。”
阿尔默听得懵懵懂懂，谁？塔莎？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首席您说的塔莎是？”
卡诺听到他这个问题，清淡的眸光再次回到眼中，像山川海河一样，浸透着冰冷的气息。
“四号克隆人。”
“哦哦哦。”阿尔默连连点头。
“首席，谈恋爱是不需要表白会的。”
卡诺来了兴趣，微微倾身将操纵台关闭，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那需要什么？”
“像表白这种事，是两个人情到深处，说一句我喜欢你、我爱你就可以了。”
阿尔默脑中想到自己被茉莉莎拒绝的那个晚上。
每每回想，他都想挖个坑钻进去。
明知道人家对他不感兴趣，怎么就那么坦坦荡荡地承认了？
阿尔默呀，阿尔默呀，你未免对自己太自信了。
卡诺的话，突然将他从回忆中拉抽出来。
“可是这样，是不是不怎么正式？”
阿尔默一个表白失败的人，眯起眼睛一本正经地给首席支起了招。
“表白最重要的是时机，在对的氛围、对的情景、且两情相悦的情况下，将此话说出来。”
“两情相悦有了，可氛围该怎么处理。”
卡诺说着，划开手边透着白光的光屏，建立新的标签，打算做笔记。
受到惨痛教训的阿尔默，想到前些天姜芍离开总部的行为，满是怀疑地蹙起眉头。
“您确定两情相悦了？”
“我确定，昨天晚上她有暗示我。”
“怎么暗示的？”
卡诺将昨晚的来龙去脉告诉阿尔默，当然是省略了亲亲抱抱的版本。
阿尔默一听，便拍了好几下手，“四……塔莎太厉害了，我怎么没有想到用这种暗示的方式表达呢？”
他感觉受益匪浅，下次想攻略茉莉莎时，倒是可以请教一下姜芍。
阿尔默将表白的话题拉回来，双手在空中比画，“氛围感最重要的是自然，太刻意了就没有这种感觉了，所以我们要制造这种自然。”
卡诺将他的话全部输在光屏上。
“我建议你约她去约会，在约会结束的最后环节，制造一点小浪漫，然后顺利地将表白的话，脱口而出。”
“约会？”
阿尔默点点头，“是的首席。”
卡诺实在没有这种经验，马上又在光屏上，建立了一个新的标签。
“那约会……该去哪里？穿什么衣服比较好？需不需要一些其他的东西？”
阿尔默第一次见首席官同时，问出这么多问题，他清清嗓子，一副专家的模样说道。
“约会重要的是放松，不要太正式，有纪念意义的更好。”
卡诺低垂着头，思考他和姜芍之间有什么，带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思来想去，他居然想到了蛋挞。年少时，姜芍时常做给他做的甜品。
“我跟她以前一起吃过一种甜食，每次都是她做给我，所以我有点想为她做一次。”
阿尔默竖起大拇指，“这就对了，但首席您会做甜品吗？”
卡诺明显表情一僵，难以启齿地说：“不会。”
“那干脆就让她教你。”
阿尔默自信满满地接着说：“但像做蛋挞这种地方只能当做约会，不能当表白的场合！您再想想看，还有什么有纪念意义的地方。”
“有纪念意义的地方还有研究所、治疗院、黑窖……”
“停停停！”阿尔默马上僵着脸叫停。
“首席，氛围要浪漫一点，要是能约会的场所。像黑窖这种给四号……塔莎带来痛苦的地方，怎么能带她去呢？”
卡诺攥着手里的光屏，轻轻开口。
“那星际花园呢？”
“首席，星际花园是挺好的。但塔莎在那里遇到那样的事，她真的不会……害怕吗？”
“自从上次的事故后，我已吩咐整修花园，做了全方位安全调整。”卡诺不苟言笑的说道。
阿尔默无奈地拍了一下头，结果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这样吧，我给你推荐一个地方。”
卡诺眉头微挑，“说。”
脸上带疤的男人凑到首席官身前，嘀咕了好一阵，卡诺听后笑意盈盈，黑眸中蕴含着碎碎柔和的流光，不断翻涌着，漾沉着。
“好，这事交给你去办。”
阿尔默鞠了一躬，“是。”
……
他哼着小曲，乘坐悬浮电梯从顶楼下去，刚走没一会，就正面迎上茉莉莎。
对方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掉头要往回走，在阿尔默注意不到的地方，浮起一丝红晕。
可他眼疾手快，迈着长腿没几步就追上了她，“为什么躲我？”
“我没有，只是……”茉莉莎咬着唇，低头想了一会，“突然想到有东西落在研究所了。”
阿尔默弯唇露出一抹吊儿郎当的笑，首席官的进程如此加快，都到了两情相悦表白的时候了。
他不想服输，步子迈得快了点。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茉莉莎听到这句带有邀约意味的话，突然脚步停顿，“怎么？你想约我？”
“是，你不是知道我喜欢你吗？”
听见男人那么坦荡地，把心思说出来，茉莉莎脸又红了几分。
“可我拒绝你了。”
这句话说得，茉莉莎自己都觉得违心，因为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修斯垂下浓密的眼睫，盯着她胸前别好的蝴蝶胸章，轻轻笑地说：“但我觉得我还有机会。”
茉莉莎涨红着脸，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我下周六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