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其一双小腿儿摆得飞快,在地板上来回踢踏出阵阵清脆响声。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场追逐戏将以小朋友落败收场时,却没想到转眼间那小小的身体竟径直撞进了一位身着华贵服饰男子怀中。
抬头见到对方那熟悉亲切面容之后,原本还一脸惶恐无助表情的孩子瞬间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般兴奋起来,大声喊道:
“国公大人救我啊!”
张辅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无奈笑容,显然对此情此景也颇感为难。
毕竟作为朝中地位崇高的大臣之一,面对这般突如其来的求助情况,实在不知该如何妥善处置才好。
此时,张辅身后缓缓转出一人,男孩看到来人,原本闪烁着希望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仿佛被一阵寒风吹灭了最后的温暖,“父皇。”
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和无奈。
“又惹先生生气了!”
天顺帝的脸色阴沉如墨,目光中满是怒火和失望,仿佛在看着一块顽石,怎么也成不了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你们怎么来了?”
李承影手里拿着一摞稿纸,从里屋匆匆冲了出来,看见天顺帝和张辅二人站在门口,他迅速伸手把还在发呆的朱见深拉到一边,低声说道:
“去后边玩。”
“先生这——”天顺帝刚想开口,却被李承影直接打断了。
“你们有什么事?”
李承影面色严肃,不给两人丝毫提问的机会。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他们,仿佛能看穿他们的每一个心思。
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张辅先开口说道:
“酒楼的地址选好了,就在大时坊。
只是那里是不是偏僻了些?”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如果传出去,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更何况还是让自家亲爹当场撞见这种情形,确实有点难以面对。
李承影听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没事,酒香不怕巷子深。
只要咱们的东西好,还怕没人去吗?”
他的语气中透着自信与坚定,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酒楼日后红火的场景。
李承影一边说着,一边开始仔细地翻检着手里的那一叠厚厚的稿纸。
他的手指在纸张间迅速滑动,仿佛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脑海中构建起了一幅宏伟的蓝图。
终于,他抽出了一张略显褶皱但依然清晰可见的地图,递给了身边的张辅。
“按照上面标注的范围去购置土地,记住要全部拆除,我要在那里重新修建一番。”
他语气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接过地图后,张辅仔细地审视起来,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倒并不是因为购地本身有什么难题。
毕竟,那块被圈定出来的地方算是京城相对偏僻的一个角落,地价也比其他繁华地段低廉许多。
真正让他感到困惑的是,李承影像是在这片区域上筹划着什么大手笔的事情——它所涵盖的面积之广,几乎可以算作是建造一个小城池了。
不过,既然先生已经决定好了,他就不再多问什么了。
“除了计划中的豪华酒店之外,我还打算在这片区域内开辟出一个专为京城官员而设的高档住宅区。”
李先生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和兴奋,“让他们在这里安家落户,既方便工作,也能享受到更加舒适的生活环境。”
闻言,张辅心中顿时涌起了些许疑问:
“啊,但是先生,据我所知,朝廷大多数官员已经在京城拥有了自己的宅邸,至于那些暂时还没条件置业的同僚们,则更倾向于租房度日。
毕竟,京城中心位置的房产价格实在太高,恐怕他们会难以承受这笔开销……”他试图委婉地表达自己对这项计划可行性的担忧。
然而,在听到张辅的意见后,李承影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动摇的意思:
“你只管负责按计划行事即可,有些事情你现在可能还不太明白,等一切尘埃落定了自然会清楚。
首要任务是尽快完成土地购置程序,记住,只能买断产权,绝不能有任何形式上的合作或转租安排。
此外,切记此事务必保密,不要让王贵知道这件事,他如果得知了肯定会横生枝节。”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李承影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这里面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知道,如果王贵参与进来,那肯定是威逼手段多于利诱。
这家伙最近迷上了这种霸道的手段,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自己虽然准备涉足房地产业,但也是一个有良心的开发商,绝不会搞什么暴力拆迁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而他的底线就是不为了利益伤害无辜百姓。
天顺帝清楚地记得,李承影曾经和他提起过一件事:
现在的京城太狭小了。
随着大明的不断发展,肯定会有大量的人口涌入京城。
而现在南面已经初具规模的新城区也渐渐显现出来。
那里新建的房屋鳞次栉比,道路宽阔笔直,仿佛是整个京城未来的缩影。
那些新修筑的城墙,虽然还没有完工,但也已能窥见其未来的宏伟。
假以时日,现有的京城肯定满足不了作为全国政治文化中心的需求。
拓建城池这个计划应该被早日提上议事日程。
当初李承影说起这个宏伟构想的时候,天顺帝还觉得这简直是痴人说梦,起码在短期内根本实现不了。
要知道,扩大京城不是张嘴一说就能完成的,它涉及到太多复杂的问题,即使是有再多的钱,也未必能解决。
按照李承影的大胆设想,就是在现在京城的周围,再围上一圈高大的城墙。
把原来的京城包裹起来,形成一个大大的“回”字形城市格局。
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容纳更多的居民,还能为皇城提供更安全的防御屏障。
然而,这样的工程所需的人力物力,以及时间成本之大,已经超出了重新修建一座京城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