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永慧众人刚行至回廊上,只见回廊另外一端有太监领着两人走来,来的人可不正是齐王和晋王吗?
拓跋宏抬头看见永慧和永琳同在,心中略有慌张,不敢回应她们的目光,只好低下头跟着齐王后面走。
永慧心中也略有难过,自然而然的想要避开拓跋宏,但是她平静心情打量着正面走来的那个陌生男子,确实是一个翩翩贵家公子,样子和晔儿相仿,只是显得有些书生气、偏柔弱,但是目光清澈,笑容含蓄,总让人感觉和风细雨。
永琳看到拓跋宏,想起适才皇后说的话,心中欢喜,说想着那人,那人就出现了。
齐王走到皇后跟前,躬身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拓跋宏也上前跪下叩首行礼:“儿臣见过母后,祝母后福寿康宁,这次归朝,今日方来向母后请安,望母后赎罪!”
皇后笑着扶起拓跋宏,慈祥的说:“三郎,为国劳累,辛苦了,你离京十年,回来已然是名动天下的将军了,当真不错,你去看你母妃了吗?”
拓跋宏拱手低头答:“母后,我已经去见过母妃了。”
皇后点点头,又看了看已经长大成年的拓跋宏,只觉得这孩子也是不易的。
“宸妃心苦,对你多有牵挂,你第一时间去看她,本宫很高兴,母后这边,日后你总有机会来的,不急在一时,今日你来了,也是巧了,刚好两位公主也被本宫唤来,你们也是都认识,你既然向陛下求娶了永琳,母后认为此事是好事,日后当对她好一些,这是个漂亮机灵的丫头。”
拓跋宏急忙拉着永琳一起跪下:“多谢母后关爱!”
再站起来,永琳已经将自己靠在拓跋宏身侧,这一幕让永慧看到了,心中有些烦闷。
齐王看了永慧一眼,觉得颇为眼熟,心想也不知道在那里见过,心念自己怎么对她如此留意,急忙打消自己的胡思乱想,点头行礼。
“永慧公主安好,三弟妹安好!”
永慧没用回话,躬身回了一礼。
“晔哥,这几日有乖吗?没有惹你皇祖母生气吧?”
齐王一把拉住晔哥的手,晔哥摇头:“没有,晔哥很乖,父王你今日是要接我回府的吗?”
皇后一把拍在他小屁股上:“你个小没良心的,今天才初九,都没出节,就想着把祖母一个人留在宫里啊!”
晔哥哭丧着脸委屈的说:“没有,皇祖母,你知道我喜欢清静,这几日本想在宫里书局看看名家字画、读几本善本画本、临摹几幅名家字帖的,结果小姑姑天天拉着我出去玩,吵的我头疼!”
“拓跋晔,你皮痒是不是!”
依罗假装生气的撸起袖子挥舞拳头,吓的晔哥把头直埋到自己父亲的肩膀里,一行人都笑的非常开心,拓跋宏看着这一幕,心中高兴也难过,因为小时候母亲的长信宫中,自己、母妃、长姐、五弟、父皇好像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光景。
突然他感觉到有一只小手在拉自己的袖子,他低头一看,一双大眼睛呼闪闪的看着自己,叫着他:“三哥,你是依罗的三哥对吧?”
拓跋宏一下就笑了,一把抱起依罗:“恩,小依罗,我就是你的三哥,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好了,一起去用膳吧,郭辉,齐王、晋王来了,多备两幅碗筷座位,对了再多弄几个好菜吧,取几壶玉堂春来,今日本宫高兴,孩子们陪本宫饮两杯吧。”
....
天庆阁中,定帝正再写字,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泰字!
张禄过来提醒陛下:“陛下该永午膳了!陛下是去皇后宫中用膳、还是去纯妃宫中用膳?还是就在殿内传膳?”
陛下放下笔,想了想,问:“皇后宫中今日有什么人在?”
张禄答:“今日皇后宫中可热闹,两位公主,齐王、晋王、皇太孙、依罗公主皆在!”
陛下听完说:“那朕就不去了,免得他们吃不自在,去纯妃那边吧,你等下过去皇后那边传句话,晚上朕再去长春宫用膳。”
张禄诺了一声去回话去了,陛下看了看那个泰字,出了天庆阁,上了御撵往纯妃的长庆宫而去。
“泰!”
谁也不知道,陛下的陵寝泰陵即将完工了,他已经在安排自己的身后之事了,他在乎自己死后历史将如何记载自己,是一个留下太平盛世的明君、一个为后世之君留下安定江山,子孙和睦相处的父亲、还是一个杀兄弟、逼死父皇,夺得江山的枭雄逆王!
他在乎!很在乎!
........
“皇后娘娘,奴才话传到了,就不打扰皇后、几位殿下用膳了,奴才先告退了。”
张禄传完话,转身欲告辞。
“郭辉,你去送送张公公。”
皇后吩咐一声,永慧看了看,用眼神示意张贵跟着,三人出了长春宫,一路上,郭辉皆在巴结张公公,随手将刚才自己刚收了张贵的银包想要转送张禄。
“老祖宗,这是一点小意思!”
张禄看了一眼也没收,随口说了一句:“郭辉,你在皇后宫中也不少时日了,至今还是个中常侍,没能成为长秋,原因可得自己想想了!”
郭辉满脸尴尬,不好意思收回银包,低头哈腰道:“老祖宗教训的是,小人定然自我反省,反省!”
张禄看了看旁边的小太监,这孩子一看就让自己心里有些喜欢,好奇的问了一句:“小家伙,你是随永慧公主宫里过来的吧?叫什么名字啊?”
张贵拱手,深深弯腰施礼:“回大人的话,小人名叫张贵,确实是随公主过来的,目前在公主宫中做内院主管!”
“不错,机灵,而且还是咱家的本家!”
张禄喜欢那种有点志气的人,都是当太监伺候人的主,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日后怎么能成事?
张禄起了惜才的心思,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里人呐,今年多大拉?”
“回大人,小人是江州人氏?今年十八岁。”
“江州?”
张禄心里一惊,细问一句话:“江州那里?”
张贵好奇这宫中的太监老祖宗难道跟江洲有什么渊源!
随即张贵正声回答:“小人自幼生在梁国江都,但是听家父说,他曾经是幼年时期,大概三十年前,由于江北战乱,与家人失散,才流落道的江都,家父大概记得所住的村子叫做石桥村,因为村口小溪之上有一座石桥。”
“对,对,对,石桥。”
张禄突然有些激动,让张贵和郭辉看的有些不解,张禄马上恢复平静问了一句:“你父亲唤何名,年岁几何,几月生人”
张贵答:“家父名叫张福,今年四十六岁,九月初七生人。”
“好,很好。”
说罢张禄从怀中取出一块腰牌交给张贵,吩咐道:“今日子时,你可持此腰牌来我房中找我,我有些话想问你?”
张贵点头接过腰牌,但是不知道为何张禄要如此看重自己,莫非他认识我父亲?
那边郭辉看在眼里更是羡慕不行,看来这张贵有可能和老祖宗是老乡,日后在这宫中何人不得巴结,还好自己今日结交了,日后可得好心维护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