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信!你这贱人定然是勾搭了君家主和他提前串通好了!”
南荣雯锦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那尚未消失的白光刺得她眼里冒出红血丝。
她怎么能是时子初?!
她绝对不能是时子初!!!
南荣雯锦布满血丝的双眸死死盯住时子初,眼里翻涌着透骨的狠辣。
君月华看了眼这个场面,沉静的气息有几分置身事外的冷漠感。
时子初望着南荣雯锦这幅要吃人的样子,微弯的桃花眸中露出无辜,可带着浅浅笑意的唇瓣又十分挑衅。
她二十一岁的时候被南荣雯锦掳掠到了南荣家。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们都给彼此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南荣雯锦不可能认不出自己,可她偏要咬死自己是夺舍重生的孤魂野鬼。
这能说明什么,说明她惧怕自己啊。
面对时子初的挑衅笑容,南荣雯锦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你这个贱货骚……”
星澜隔空一巴掌打断了南荣雯锦满口污秽的咒骂。
南荣雯锦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
她十分狼狈的趴在地上,满头珠翠叮当作响。
站在星澜身侧的时子初低眸睥睨着,周身萦绕着温和宁静,却又难以遮掩高高在上的姿态。
待南荣雯锦抬头正欲开口,她只见时子初倏地抬手摸了摸雪白漂亮的脖颈。
下一秒,南荣雯锦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事情,她想要歇斯底里的叫嚷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时子初唇角微微勾起,戏谑又轻蔑。
星澜眼里已然浮上了厌恶和不耐,“自己滚,别让我动手。”
他今日的忍耐限度已经告罄。
南荣雯锦扶着椅子勉勉强强爬起来,盛气凌人的气焰荡然无存,她双目含泪,哽咽了声音开口:“哥哥,我错了。”
瞥见星澜依旧冷沉不耐的样子,南荣雯锦拿出了杀手锏。
她露出另外半张瓷白无暇的脸蛋,凄苦又可怜的说着,“若我今日就这么离开,他们会怎么看我,我是你的亲妹妹,你就算不心疼我,可母亲临终前的叮嘱你忘了吗?”
这一招百试不爽!
谁让她生了一张和母亲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看着这张脸,星澜就像是看到了他们已逝的母亲,他怎么可能舍得!
望着南荣雯锦的那张脸,母亲临死前拉着他的手嘱咐的场面再一次涌上来,星澜有些烦躁的抓住扶手,扶手上逐渐蔓延出裂纹。
时子初注意到了扶手上的裂痕,眸光微转。
星澜再如何厉害也是人,他也会被亲情困住。
他母亲临终前的一番叮嘱便是南荣雯锦的免死金牌。
“师父,南荣小姐瞧着也是真心实意的认错了。”时子初蹲下身来仰头看着星澜,温柔的语调像是潺潺泉水,清灵干净。
星澜侧头低眸看去,望着那澄净温和暗含关心的眼眸,心里的烦躁突然就被抚平了。
偏心酒酒,理所当然。
见星澜看来,时子初眉眼俱笑的说道:“南荣小姐与师父到底是骨肉血亲,师父太过分难免被骂冷血无情。”
星澜没说话,只是伸手将时子初给拉起来。
一站一坐,时子初便只能低头看他。
星澜抬眸看去。
时子初笑了一下,温柔如水说:“晚宴多一人也不多,况且师父和南荣小姐也有好些年不曾见过了,亲兄妹哪有什么隔夜仇,大不了晚宴上让南荣小姐自罚三杯。”
“太委屈你了。”
酒酒所受得委屈,他会去南荣家讨回来!
时子初眉眼弯弯笑着说,“不委屈。”
她有什么可委屈的?
星澜的心疼可不是口头心疼,不出三天她就能得到一大笔资源。
一场无关痛痒的闹剧换来一大笔资源,她简直赚疯了好吗?
时子初浅笑着,优雅又得体的开口:“弟子验明正身,这边也没弟子什么事了,那弟子带南荣小姐去收拾一二。”
星澜应了声,随即一道灵力飞入时子初的眉心。
南荣雯锦是元婴后期的修士,谁知道她会不会又发疯,为了酒酒的安危,谨慎一些总归没错。
南荣雯锦见星澜竟真得松口同意让自己留下来参加晚宴,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对时子初的嫉妒有增无减。
这个小贱货,只会勾搭男人的狐媚做派!
她定要想办法让哥哥不被这个贱货狐狸精迷惑蒙骗了!
就在这场闹剧即将落幕的时候,华亭唳忽然出声了,“时子初!你根本不配当师尊的亲传弟子!”
刚松了一口气的尊者们顿时又提了一口气。
同门亲传阋墙。
今天这可真是精彩过头了!
时子初微微抬手阻止了星澜的动作。
她准备听听华亭唳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小师妹已经结丹,你作为二师姐不过筑基后期!”华亭唳冷笑讥讽,“你这个废物要修为没修为,要本事没本事,你凭什么配当师尊的亲传弟子!”
时子初脚步一动,阻拦的意味更甚。
星澜微微仰头看去,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罢了,酒酒今日受了不少气,是需要个出气筒给她出出气。
江晚笙似笑非笑的盯着华亭唳。
卿卿没本事?
这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我不配?”时子初笑着,“那谁配呢?”
“当然是……”华亭唳的话头一顿,随即阴沉的面色厉声开口,“你敢不敢和我上比擂台决战!我赢了你就滚出玉虚宗!你赢了随你提。”
孟宗主看热闹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
时子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回头看向星澜。
星澜开口:“想玩就玩。”
大不了师徒同心,他和酒酒一起滚出玉虚宗。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孟宗主睁大眼睛盯着星澜,“星澜,你确定只是玩玩?”
他到时候真的不会跟着时子初一起滚、哦不,离开玉虚宗吗?
不等星澜开口,孟宗主沉声开口:“我可丑话说在前,就算子初输了那也不能滚!要滚他们滚。”
孰轻孰重他能不知道?
抛开星澜不说,不还有席玉这个讨债鬼吗!
到时候席玉屁颠屁颠跟着时子初走了,他不就没儿子了吗?!
没了星澜又没了儿子,他怎么活?
听着孟宗主的话,华亭唳的面色十分难看,可如今的场面他有些无法插话。
不过没事,他定会让时子初答应!
等时子初滚出玉虚宗后,师尊定会醒悟过来!
到时候他依旧还是师尊的亲传弟子!
有这个想法的不止是华亭唳一人,徐舟野几人也抱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