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着上身的男人放下呼叫器,看也没看蓝如昼一眼,打开浴室的门又关上。
蓝如昼“……”
她真是,当年的时候怎么会觉得这男人优雅又绅士,还纯情呢。
真是年轻不懂事,瞎了眼。
刚刚都差点进行到最后一步,被绑住的双手双脚还是没有解开,蓝如昼怀疑,这男人很有可能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还让她被绑着。
敲门声响起,正好洗漱完出来的男人裹着浴巾从服务员手里端过夜宵,放在桌子上。
被搁置在桌上的手机铃声正好响起,封锦宴顺手拿过走到窗边,接电话前落下几个字“下床,吃饭。”
封锦宴并没有将头发吹干,虽然室内恒温,可男性天生体热,只简单的裹着浴巾,腰身精瘦,慵懒性感浑然天成。
注视着男人的背影,听着他用低沉的声音和对面的人交流着,蓝如昼抿唇,又将目光放在了被绑住的双手双脚上。
蓝如昼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一股气,憋在心里,愣是没有开口让封锦宴给她解开,自己在床边上蠕动着,长时间没有活动的身体在即将落地的那一刻,力气没有达到协调,扑通一声直直的摔在了毛毯了。
沉闷的落地声成功让男人转身看过来,还在交谈的通话被他匆匆挂断,他几步走了过来,眉头皱起,语气带着淡淡哑哑“几年没见,都开始长骨气了。”
蓝如昼没有动,她缓解着身上的疼痛,也没有哼一声出来。
她是面部朝下的摔下来,虽然她紧急扭转了身体,没有摔到重要地方,身下的地毯也是柔软,可她就是有一种全身都疼的感觉。
将人捞起抱在怀里的时候,他才看清了她的正面,眼眶已经红红的,可脸上却又是面无表情的,神情淡漠。
他虽还在斥责她,可语气已经软了下来“委屈什么,又不是没长嘴,叫我一声能怎么样。”
蓝如昼紧闭双眼,她今晚数不清自己想闭眼有多少次。
但没有一次,是这一刻一样,一眼都不想再见到抱着她的男人。
把人放好在床上,此刻半裸的曲线也引不起他的兴致,他蹙着眉,双手轻轻揉捏着她的脸“摔到哪里了。”
蓝如昼闭着眼没有说话。
他瞧了她一眼,也没再问,只是双手将所有与地面接触的面积都手法轻柔的捏了一遍。
绑的并不是死结,也没有很紧,但能让她挣脱不开,自己也无法解开,只能让别人解开。
封锦宴确实不想解开绑着她的两条丝带。
温热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角,最后他解开了绑着她的丝带,又扯过一旁的浴袍给她披上,低眸看她“吃饭,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没有看他,淡淡的回答“不饿了。”
他没有强求,而是走到了桌边,端着盘子放到了床边的桌子上,放好靠枕,就把她抱了起来放好,让她依靠着舒适的靠枕坐好。
他也坐在床边,端起盘子送到她的嘴边“吃吧”
眼帘垂下,蓝如昼确实已经没有了刚刚饥饿的感觉。
她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我喂你都不吃?”他好整以暇的笑“安安,你现在不吃饭不会让我心疼你,但是你不吃饭的话,接下来就不要喊停,也不要中途败坏我的兴致。”
她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无波无澜,只是平静的问道“你就这样想睡觉。”
他嗤笑一声,为她问出的愚蠢的问题“不睡你我来干什么,做正人君子?”
蓝如昼“……”
她又垂下了眼帘,不再动作。
或许是几秒钟,又或许是一分钟,但是这漫长的沉默里,男人的耐心所甚不多,他放下勺子,修长的手再次摸上她的脸,淡淡的笑“安安,别逼我用我的方法让你吃完这些饭。”
心里涌上来一股说不出的气闷,如今的男人较之几年前更加成熟有魅力,可一言一行,都让蓝如昼产生了一种陌生感。
她认识的封锦宴不是这样的。
“封锦宴,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连个前女友都不能欺负,那多没意思。”
“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我应该是怎么样的。”
“还把你当以前一样,唯命是从的伺候你嘛,可是安安,现在是你主动贴上来的。”
闷气已经变成怒气,她冷淡的笑“封锦宴,镜子没有你厕所总上吧”
“安安,我一句话能让你待的那破公司从此连个痕迹都留不下”他拿起勺子,舀起一些米饭递到蓝如昼唇边“我不需要镜子。”
权势是最完美的形容词。
蓝如昼将所有的气堵在胸口,半响,那些显露出来的锋芒又退了下去,最后,她张开口,咬住了勺子。
他温柔的喂,她安静的吃。
或许是真的很饿,一盘子蛋炒饭很快就见底,虽然此情此景不应该品尝出食物的美味,可蓝如昼不合时宜的想,不知道这家酒店的饭菜送外卖不……
将吃完的盘子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回来时床上的女人半垂着脑袋,长发挡住了她一半的脸颊,也看不清她的思绪。
深色的眸在她身上扫过,男人唇边的弧度似笑非笑“怎么,连洗漱都要我亲自抱你去嘛。”
蓝如昼没有再磨蹭,直接下了床。
纤细的柔荑已经摁在了他的肩膀上,男人温凉的声音也随之落在她的耳边“你现在打了我,明天你签约的公司就会烟消云散。”
手忍不住用了点力,捏着他的肩膀,蓝如昼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在乎公司,你还不如用雪藏来威胁我。”
“两者的份量都不够”男人笑的温温淡淡“不过总有你在乎的,安安,别老想着挑衅我,你玩不过我。”
温淡的笑意逐渐有了些恶劣的味道“趁我对你还有兴趣,老老实实的做我的情人,说不定我会把你推上比影后更高的位置。”
蓝如昼虽然不碰钱权,但没人不知道它的能量,她站在原地,慢慢的,垂下了双手,咬住下唇。
这个男人,其实很懂她。
他们都清楚,璀璨繁华的星途不会让她弯腰,所以经纪人桃姐才会用这种手段把她送到这里。
封锦宴也没有用这件事来逼迫她,因为他知道,能让她低头认命的,从来不是这种事。
封锦宴比桃姐更清楚什么能拿捏住她,他也知道她在乎什么。
没有背景能力的她,也,确实玩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