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铃声的最后一声响起，上午的考试宣告结束。考场内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考生们纷纷起身，揉着酸痛的脖子和手腕，脸上写满了疲惫。
「我去，这题也太变态了吧？最后一题我连题目都没看懂！」
「别说了，我倒数第二题就没做出来，这丘赛的难度简直离谱！」
「唉，估计这次又要陪跑，我果然还是太菜了。」
考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考场，一边讨论着考试的难度，一边互相安慰着。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沮丧和失落，显然这次的考试让他们备受打击。
「这位同学，请问你对这次考试的难度有什么看法？」
「这位同学，对于之前那位提前交卷的考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考场外早已等候多时的记者们一拥而上，将话筒递到考生面前，七嘴八舌地追问着。
「太难了！比我想象的难多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一脸苦涩，「我做了那么多年的真题，还是感觉完全不够用，今年的题目简直是地狱级别！」
「提前交卷？估计是放弃了吧？」另一个男生推了推眼镜，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这可是丘赛，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考好的，有些人啊，就是太不自量力了！」
「对啊，我也觉得是放弃了，」一个女生也加入了讨论，「我坐在他后面，看他一直在抓耳挠腮，最后好像只写了几页就交卷了，估计是实在做不出来，破罐子破摔了。」
记者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地散去，去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咖啡店里，楚言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提前交卷？放弃考试？」楚言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议论声，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提前交卷的原因，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下午的考试项目是团体赛，五人一组，共同解决一道难题。比起上午的个人赛，下午的考场气氛明显轻松了不少。毕竟，丘赛的难度摆在那里，能走到这一步的，大多都做好了陪跑的准备，与其紧张兮兮，不如放平心态，享受比赛的过程。
楚言所在的考场设在学校礼堂，巨大的空间里只零星坐着几支队伍。他环顾四周，发现其他队伍都已全员到齐，只有他们队伍还缺一个人。
「这都几点了，老张怎么还没来？」队伍里，一个身材瘦小的男生焦躁地看了看手表，「该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不会吧，老张可是出了名的自律，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另一个男生推了推眼镜，猜测道，「会不会是路上堵车了？」
「有可能，今天是周末，路上的车确实不少。」
楚言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只是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翻看着手中的数学课本。对他来说，丘赛的题目并没有太大的挑战性，他真正感兴趣的，是比赛结束后，那个神秘系统会给他什么奖励。
「楚言，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瘦小男生见楚言如此淡定，忍不住问道，「老张要是再不来，咱们可就自动弃权了！」
楚言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急也没用，不是吗？」
瘦小男生被他那平静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嘟囔了一句「真是个怪人」后便不再说话了。
就在这时，考场大门被人推开，一个身材微胖，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他一边道歉，一边跑到队伍空着的座位前坐下。
「老张，你总算来了！」瘦小男生长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路上堵车，耽误了点时间。」被叫做老张的男生擦了擦额头的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好赶上了，不然就麻烦了。」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眼镜男生说着，从背包里掏出几张草稿纸分发给队友，「我先来分配一下任务……」
团体赛的题目是一道关于拓扑学的难题，对于大部分参赛选手来说都相当棘手。然而，楚言所在的队伍却显得异常轻松。
楚言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看穿了题目的本质，并迅速想出了解题思路。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队友，并指导他们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计算。
在楚言的带领下，他们的解题过程进展神速。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完成了所有步骤，并将答案工整地誊写在了答题纸上。
「好了，我们做完了。」楚言将手中的笔放下，看向身旁的队友，「你们再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就可以交卷了。」
「这么快？！」瘦小男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们不会是算错了吧？」
「放心吧，楚言的计算能力你还不放心吗？」眼镜男生笑着拍了拍瘦小男生的肩膀，「他说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
「可是……」瘦小男生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楚言打断了。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早点交卷，然后去吃点东西。」楚言说着，站起身，拿起答题纸朝讲台走去。
「他……他怎么又提前交卷了？！」考场外，原本还在焦急等待的记者们看到楚言的身影，顿时炸开了锅。
「上午的个人赛他已经提前交卷了，没想到下午的团体赛他又来这一套！」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真的放弃比赛了？」
「不会吧？他可是被誉为最有希望夺冠的选手啊！」
记者们的议论声传进考场，原本还在埋头苦算的其他队伍纷纷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楚言离去的背影。
「我没看错吧？他真的交卷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这才过去多久啊？」
「他真的做完了？还是说，他只是随便写了几笔就交上去了？」
一时间，各种猜测和议论在考场内蔓延开来。然而，作为当事人的楚言却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他离开考场后，径直回到了学校图书馆，继续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
傍晚时分，关于楚言提前交卷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在网络上发酵。各大媒体纷纷对此事进行了报道，其中不乏一些质疑和批评的声音。
「天才少年为何屡屡提前交卷？是实力超群还是自暴自弃？」
「从「伤仲永」到「丘赛弃考」，我们该如何培养顶尖人才？」
「高考体制弊端凸显，应试教育何时才能休？」
……
消息像病毒一样在网络上迅速传播开来，不到一天时间，「丘赛弃考」已经取代了「数学天才」成为了楚言的新标签。燕京和燕大，这两个中国数学界的顶尖之地，自然也成为了舆论的中心。
燕大的上bbS，一个名为「楚言，你到底在搞什么？」的帖子被顶到了首页。
「兄弟们，作为和楚言一个学校的，我真觉得丢人！丘赛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他倒好，直接放弃了？这不明摆着耍人玩吗？」
「楼上的，别激动，说不定人家楚神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难言之隐？什么难言之隐能比丘赛还重要？我看就是膨胀了，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不屑于参加这种比赛了！」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知道珍惜机会……」
……
水木大学的上bbS，讨论也同样激烈。
「燕大的那位，不会是怂了吧？哈哈哈哈哈！」
「楚言？没听说过啊，燕大这是没人了吗，派个水货来参赛？」
「楼上的，说话注意点，楚言的实力还是很强的，之前在全国大学生数学建模竞赛中拿过一等奖呢！」
「建模竞赛？那玩意儿也能叫数学比赛？一群人凑在一起编程序罢了，和真正的数学竞赛差远了！」
……
看着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质疑和嘲讽，刘保平教授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楚言的号码。
「喂，楚言啊，我是刘保平。」
「刘教授，您好。」
「网上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
「嗯，看到了。」楚言的语气很平静，仿佛那些议论的对象不是自己一样。
「你……你有什么想法？」刘保平犹豫了一下，问道。
「想法？」楚言轻笑一声，「没什么想法，随他们去吧。」
「可是……」刘保平还想再劝，却被楚言打断了。
「刘教授，我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刘保平握着手机，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了解楚言，这个年轻人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天赋和自信，但也正因为如此，他 sometimes会显得过于孤傲和偏执。
「希望你能明白，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不会有了……」刘保平喃喃自语道。
与此同时，楚言放下手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丘赛？呵呵，那不过是凡人的游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