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现在我能把账本调走了吧?”朱允熥笑眯眯地问,语气轻飘飘的,像在逗小孩。
王进满头冷汗,连忙点头如捣蒜,活像个被老师抓包的小学生:“当然当然!不过三皇孙只有一人,微臣让手下衙役帮忙抬,免得殿下劳累!”
“不敢!”朱允熥挥手拒绝,语气里透着股子警惕,眯着眼瞅他:“万一他们在路上丢上一两本,或者不小心掉护城河里淹死,账本全毁了,我找谁哭去?你赔得起吗?”
这话说得王进嘴角一抽,心想:我还没想这么远呢,你小子心眼儿咋这么多,比筛子眼还密!
“我自己带人来了。”朱允熥话音刚落,喊了声“进来吧”,一群更横的家伙瞬间冲进班房,绣春刀“唰”地架在每个衙役脖子上,寒光闪闪,刀锋贴着皮肤,吓得人魂儿都飞了。
“别动!”“全给我跪下!”“这儿归锦衣卫管了,从现在起,户部官吏不准进出!”
那声音粗得跟打雷似的,震得窗户嗡嗡响。
蒋瓛紧跟其后,大摇大摆走进来,腰间佩刀晃得叮当响。
王进一看这阵仗,大气都不敢喘,锦衣卫指挥使啊,这可是能让人半夜做噩梦的大人物,咋跑这儿来了?
他腿肚子都开始打颤了。
“殿下!”蒋瓛拱手一礼,声音洪亮得跟敲锣似的,“我这就让人把东西全运走,交给皇上!”
“你打算咋运?”朱允熥斜眼瞅他,语气里透着点考校的味道。
蒋瓛挠挠头,理所当然地说:“让人抬走不就行了?多简单!”
朱允熥心里默默给他打了个“不及格”,暗骂:就这水平还当特务头子?太业余了吧!跟个刚入行的愣头青似的。
他招招手,让蒋瓛附耳过来,低声嘀咕了几句,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蒋瓛听完,满脸狐疑地盯着他,眼珠子转了转,最后还是点点头,转身去安排了,嘴里还嘀咕:“这小子心眼儿真多!”
这事儿没多久就传到了户部尚书赵勉耳朵里,属吏慌慌张张跑来报告,跑得鞋底都磨平了:“中堂大人,锦衣卫把一部分上计账本带走了!”
赵勉一愣,皱眉道:“锦衣卫?户部碍着他们啥事儿了?他们闲得慌啊?”
“是三皇孙用陛下的金牌调来的!”属吏忙解释,喘得跟拉风箱似的。
赵勉心思一动,眼珠子转了转,微微颔首:“走,跟我去瞅瞅!”
他心里犯嘀咕,这三皇孙葫芦里卖的啥药?
看热闹可是咱老百姓的优良传统,没一会儿,户部大门就围满了吃瓜群众,个个伸长脖子,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嘴里还嘀咕着“啥情况”。
锦衣卫驱赶也只能把他们推到几米外,赶得再远就得拿刀砍了。
赵勉混在人群里,王进为难杨士奇的事儿他早有耳闻,可三皇孙为啥费这么大劲儿把账本弄走?
他脑子里转了好几圈:难道三天就对完了?不可能吧!
就算是户部的老油条,面对这堆账本也得抓瞎啊,少说一个月才能理清头绪!
这时,属吏又跑来,气喘吁吁地说:“大人,后门和侧门也开了!”
“啥?”赵勉一愣,只见一个个箱子从前门抬出来,属吏忙补充:“中门和后门也一样,锦衣卫押着一模一样的箱子走了!”
赵勉差点没气得吐血,心想: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兵分三路?狡兔三窟?你这是送账本还是玩谍战啊?
虚虚实实之计都用上了,对户部这么不信任,至于吗?
他算是彻底摸透了朱允熥的行事风格——心眼儿比蜂窝还多,脑子转得比风车还快!
其实,赵勉不知道,此刻朱允熥和蒋瓛正站在鼓楼上,手持望远镜四处张望,像俩侦探在找线索,风吹得衣角猎猎作响。
“殿下,咱这么干是不是太小心了点?”蒋瓛一边玩着望远镜,一边嘀咕,眼珠子还盯着远处。
这玩意儿据说是荷兰人上贡的,拉开老长,能看千里之外,简直神器啊!他玩得不亦乐乎,差点忘了正事儿。
朱允熥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做事啊,每回都得跟第一次似的,兢兢业业,不能出半点差错。你干这行不是一两天了,可皇爷爷那脾气,只要你出错一次,就得卷铺盖滚蛋,明白不?”
蒋瓛一听,赶紧点头,心想:这话在理,朱元璋那老头的火爆脾气,谁敢试啊?一失足成千古恨,脑袋都得搬家!
“嗡嗡~”皇宫钟声响起,三声净鞭震天,奉天殿大门“吱呀”打开,百官鱼贯而入,脚步整齐得跟阅兵似的。
朱元璋身披红色龙袍,高坐龙椅,腰带松松垮垮搭在肚子上,气势却压得人喘不过气,眼神扫过像刀子似的。
众官一看,心里“咯噔”一下:今儿腰带放肚子上,怕是要出大事了!
这可是朱元璋心情不好的标志,谁踩雷谁倒霉!
杨士奇第一个出列,“砰”地叩首,声音洪亮得震得大殿嗡嗡响:“陛下!微臣要上奏弹劾!”
“说!”朱元璋眼一眯,语气硬邦邦的,像块铁疙瘩砸下来。
“户部湖广清吏司官吏上下其手,贪污国帑,数目巨大,令人骇然!臣请陛下明察!”
杨士奇这话一出,被押来的王进慌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扑通跪地,大声喊冤,嗓子都喊哑了:“你别血口喷人!贪污国帑?我忠于国家,怎能让你这么污蔑!陛下,他诽谤我啊!我死谏!”
他一边喊一边还捶胸顿足,演得跟戏台上要殉情似的。
朱元璋冷冷瞥了他一眼,哼道:“等会儿咱告诉你该不该死!杨士奇,你说!”
杨士奇翻开账本,条理分明,声音铿锵有力:“臣刚入户部,王进就派人刁难,要臣三天内把这些账本全核对完!”
“三天?”朱元璋瞅着那厚得跟砖头似的账本,冷笑一声,心想:三天?这小子是吃了仙丹还是咋的?脑子秀逗了吧!
“对!三天!”杨士奇昂首挺胸,气势不减,“本来绝无可能,幸好皇孙教我先进的记账法,三天才对完!”
李贯一听,立马跳出来,阴阳怪气地刺道:“不可能!户部上计少说一个月,你一个人三天就搞定?吹牛不打草稿啊!你当账本是儿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