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虎立刻把人召集起来,吩咐各人把趁手的短家伙藏在衣服。 要说这农户哪有什么兵器,幸亏昨天运来好几大车刀矛器械,其中有不少短刀。
大夏朝制作业非常落后,还属于青铜时代。
这些刀根本做不长,连把带鞘也就是一尺半长,倒是方便藏在身上。
刚准备好,三位亭长已经带着人来到村头,看到树上挂着几十个脑袋,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这李家村还真有能耐,砍了这么多人头,可是一份大功劳啊…”
“那还用说吗?这些乡巴佬懂些什么,无非拿来邀赏,这要是亏了咱,可都是进身之阶啊!”
“都别说了,这份功劳一定要抢到手!要是这李阳识趣还则罢了,要是给脸,咱们就翻脸抓人!”
这三个亭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慵懒懈怠,根本就不替百姓出头。
反而勾结土匪,圈养盗贼以牟取利益,做了不少恶事。
正在说话的时候,老村长带着人已经迎了过来。
满面笑容地说道:“三位亭长快进村,早就给你们预备好了酒菜,先进屋暖和暖和。”
清水亭长名叫刘八,是个行伍出身,平日里哄哄惯了,只是哼了一声,大咧咧向前走去。
后面跟着的是锦川亭的亭长,名叫赵黑,是个武夫出身,身材魁梧高大,满脸横肉,凶相毕露!
这家伙晃着膀子往前走,简直是旁若无人。
最后面的这个望云亭的亭长,名叫吴云,脸上倒是笑容满面,看起来颇为和善。
一路上和村长有说有笑,倒像是个平易近人的。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人是有名的笑面虎,最是心狠手辣,手段格外阴狠!
李阳在旁边察言观色,已经瞧出有些不对劲来。
只见后面跟的那些人并没有进村,而是在周围散开,有意无意地守住了出村的道路。
“大伯…你带二十人守在村口,我觉得这些家伙不地道,说不定闹出什么事。”
“记住,他们到底是官面的人,就算动了手也别伤了人命,有什么事情就吹我给你的哨子。”
就在昨天夜里,李阳受到土匪用竹叶传声的启发,连夜用竹枝做了个小哨。
别看这玩意儿不大,可是一旦吹响却能发出极为尖锐的哨音,一两里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李连虎低声回道:“侄儿放心,我也瞅他们不地道!你瞅那帮人,怎么老在树底下来回溜达…”
“难道他们想抢咱的功劳?这可不行!一个脑袋五贯钱,这可将近百两银子呢!”
正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有了李连虎这个得力的助手,办事也方便了许多。
众人进了村之后,便在村中设宴,等三位亭长落座,好酒好菜便端了上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村长恳切地说道:“三位亭长,昨天夜里土匪下山,把村里人都吓坏了!”
“幸亏李阳有本事,带着人把土匪全都宰了,可二郎山土匪众多,我们担心被报复啊…”
刘八嘿嘿一笑,说道:“所以把我们请来,来替你们李家村卖命,是这个意思不?”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呛人,村长语气一滞,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李阳看在眼里,便知道这几位绝不是来帮忙的,也是有些心头火起。
便说道:“各位亭长是朝廷任命,有保一方平安的义务,缉拿盗匪都是分内之事,何谈卖命二字?”
“当然,我李家村上上下下也都会感恩戴德,而且会组织乡勇,陪各位并肩作战。”
“到时候剿灭土匪,各位都是首功,我们村自然有一份心意孝敬。”
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在情在理。
可话还没有说完,赵黑已经拍案而起!
“啪!”
就这一巴掌,震得桌子上的酒碗乱颤,还真有把子力气!
“混帐东西,屁大点的毛孩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出去!”
村长赶忙说道:“不可啊,若不是李阳,只怕昨晚土匪就进村乱杀起人来,他可是俺村的主心骨!”
“剿匪的事情就他明白,要是给撵出去,那还咋谈啊?”
刘八把酒碗重重一顿,阴笑着说道:“既然谈不拢,那还谈个屁!就这么着吧。”
“你们李家村惹出来的祸事,却要我们三个领着兄弟卖命,天底下还有这好事吗?”
老村长看到这帮人要撂挑子,赶忙说道:“各位不要走,咱有话好商量,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啊。”
听到这话,三位亭长对视一眼,都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各自归了座。
赵黑粗声粗气地说道:“想要我们帮忙也容易,那些人头也不知道是谁的,我们要带回去详查!”
“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再凑钱去县城请几个有姿色的粉头,不然兄弟们不够分!”
村长都听傻了,声音颤抖地说道:
“我们村可是个有名的穷地方,饭都吃不饱,哪有钱去请粉头啊…”
刘八嘿嘿冷笑:“既然请不起粉头,那就在村里找点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就是寡妇俺也不嫌弃!”
说完,这家伙哈哈大笑,那份狂妄简直没了边!
这可太侮辱人了,在场陪酒的都是村里有头有脸的长辈,人人都变了脸色!
三个亭长不但公开索贿,抢占功劳,还把李家村当成了勾栏瓦舍,将良家妇女当成了婊子妓女!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村长脾气再好,也给气得浑身发抖。
说道:“你,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不干人事!”
“等县令大人回来,老汉我要去县城告你们!” 刘八满脸不屑,说道:“去县城告状,就凭你?
尔等杀害无辜良善,却说成是土匪,这账怎么算?” “
来人,把这老不死的和李阳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