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马车渐远。
华千凝冷静下来之后,心中倒是越发的好奇了。
这钱多鱼,和自己想象之中的,不一样。
很不一样。
败家是真的,纨绔也是真的。
但是他的这种纨绔跟自己知道的那几个官员家的纨绔儿子,又不一样。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不好色。
但凡纨绔子弟,一般不外乎酒色财气吃喝嫖赌这几个字。
但是钱多鱼不是。
他好像只喜欢花钱,从他面对行行业业形形色色的各种人物时来说,他很正常,虽然不说有多礼貌,但是至少没什么过火的事。
而且对于自己,他一点都没有那种色迷心窍的感觉,倒是好像是,把自己当朋友看待?
应该是吧,虽然不算什么亲密朋友,但是起码也没什么疏远的感觉。
这么一个人……
有点意思。
华千凝轻轻摇了摇头,之后回到自己的寝宫。
结果正准备歇下,就听宫中奴婢传来消息,说父皇要见她。
华千凝来到乾元宫。
一进门,就见桌子上摆放着一堆玉牌。
上面雕刻着奇怪的花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东西……可能跟钱多鱼有关系。
“千凝来了?今天感觉怎么样?”华邵明带笑望向华千凝。
华千凝回道:“一个败家子而已,没什么感觉。”
“哈哈哈哈,初次见面没感觉也正常,只要他不胡作非为,以钱家对我大华朝的贡献,随他也就是了。对了,今天你们都去做什么了?”
华千凝当即就把整个过程说了一下。
然后华昭明就懵逼了:“多……多少?!你刚才说他今天花了多少?!”
华千凝道:“五万两。”
“一天!五万两!他要造反啊!雇那么多人挖地?!他干脆把朕的皇宫也拆了!”华昭明顿时气的暴跳,这混小子这也太敢花钱了吧?!
一天五万两啊!
五万两!
华千凝无奈道:“儿臣劝了,没劝住。”
华邵明:“……”
“罢了,”华昭明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随他去吧。先不说这个了,来来来,正好今天钱国师送来了一套东西,说是按照钱多鱼的想法,一比一复刻的,还把规则给了朕,你最是冰雪聪明,来陪朕研究研究。”
说着华邵明就带着华千凝到了一个方桌前。
方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136颗玉质的麻将牌。
“这是?”华千凝疑惑。
这东西以前从未见过,钱多鱼是哪学来的?
“国师说,这叫麻将,规则很是有意思,”华邵明扶须笑道:“朕略微研究了一下,发现这里面确实千变万化,可以分解出各种各样的牌型,娱乐性非常强。”
娱乐性?
钱多鱼这家伙,一天天的果然就知道玩!
……
“阿嚏!”
钱多鱼一连打了个好几个喷嚏。
奇怪了,这天也不冷啊,他身子骨也不弱啊!
怎么莫名其妙打起喷嚏来了?
难不成是谁在念叨他?
“老家伙!老太太!我回来啦!”
进了院子,钱多鱼张嘴就喊,结果半天了,没动静!
不对劲!
钱多鱼当即喊来一个婢女,问道:“老家伙回来了吗?老太太呢?”
那婢女自然知道钱多鱼是个什么德行,也不敢还嘴,只是解释道:“回少爷,老爷今天回来之后就进了屋子,看面色不大好,夫人正在劝着呢。”
“哦?有这事?”
钱多鱼顿时好奇了。
这世界上还能有叫钱业亭这位国师难受的事吗?
他现在可是一人之下的身份,谁敢动他虎须?
钱多鱼二话不说就往钱业亭的屋子走,路上钱多鱼顺嘴就问了一句:“对了,如意呢?怎么没见到?”
吉祥如意么,吉祥跟在自己身边,按照记忆来说,如意那姑娘长的也挺好看的,算是自己的暖床丫头呢。
“回少爷,”那婢女偷瞧了他一眼,脸都羞的红红的,细声细气的说道:“如意这两年身子长的越发好看了,夫人怕您把持不住,所以给派到外地去照看家里生意去了。夫人说,等少爷您身子好点了再叫她回来。”
钱多鱼:“……”
还得是老妈,知道小爷现在不能近女色啊……
不然一个搞不好还真容易死在女人肚皮上。
“好的,知道了,”钱多鱼点了点头:“走吧。”
很快到了老爹钱业亭所在的屋子,钱多鱼一脚踹开房门,大喊:“老家伙忙什么呢?给我造弟弟啊?”
钱业亭顿时从屋里就冲了出来,拿起棍子就要打人:“你个小没规矩的,什么话都给我往外喊!”
那婢女见了赶紧跑路。
钱业亭对钱多鱼不能真打,但是对她这小小婢女可就不好说了,先走为上!
“嘿嘿,老家伙,我这不是听说你今天面色不对嘛,”钱多鱼嘿嘿笑,也不躲开,道:“这不就合计叫你换换心情。”
钱业亭自然知道自家这唯一的好儿子是个什么德行,身子骨弱的一批,哪肯真打,下手虽快,落到钱多鱼身上确是连蚊子咬都不如,最后只能叹了口气:“跟你说你也不懂……”
“那怎么能说不懂呢,”钱多鱼拔腿就往屋里走:“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叫小爷我开心开心啊。”
“你这臭小子,”钱业亭无奈,反正只要钱多鱼活着就行了,也不计较,道:“那就进屋吧。”
俩人进屋坐下,钱业亭这才给钱多鱼解释:“其实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还有四个月就是三年一次的年终朝会了。每位大臣到时候都要汇报这三年来的政务。为父我虽然平时兢兢业业不敢有任何的懈怠,但是这三年却也并没做出什么大事来。到时候难免在朝会上会面目无光啊……”
原来是这个?
就是业绩不好呗?
钱多鱼撇嘴:“我当是啥呢,老家伙你在乎那个干啥?像我一样……”
花美月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像你一样败家啊?”
“怎么不行呢?”钱多鱼嘿嘿笑:“多快乐啊!老家伙我跟你说,人这辈子最痛苦的事,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不管到啥时候,先把精神养的棒棒的,一天就是乐呵,长寿了,比啥都强!”
“什么人死了钱没花了,”钱业亭哼哼着:“你知道最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
钱多鱼:“是什么?”
钱业亭道:“是人活着呢,钱没了!”
钱多鱼:“……”
您老也看过《不差钱儿》?!
“那不至于,”钱多鱼嘿嘿笑:“不就是政绩嘛,实在不行我帮你捞点。”
“你可得了吧!”一听这话钱业亭吓的差点没跳起来:“行行行,我算怕了你了,你听爹的,你就啥也别干,就是每天花钱就行了,听到了没啊?记住了,千万记住了啊!”
钱多鱼:“……”
你是不是瞧不起人?!
“切,不用拉倒,”钱多鱼哼哼两句,然后拉着钱业亭:“知道了知道了!老家伙,咱们先打会麻将吧,嘿嘿!”
“行吧,”钱业亭当即坐到牌桌前,加上花美月和吉祥,四人就开始打麻将。
边打着,钱业亭边问道:“对了,今天听说你跟九公主出门逛街去了?玩的还挺开心吧?感觉如何啊?”
毕竟是九公主,大华朝第一美人,要是真能愿意嫁给钱多鱼那自然是好事,所以钱业亭不能不上心。
钱多鱼哼哼道:“马马虎虎吧,这姑娘长的倒是确实挺好看,跟我都能不相上下不分伯仲平分秋色,就是性格冷了点,话太少,没意思,太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