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还奇怪乔南州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脸色一整个爆红,就连脖子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又不是没有做过,为什么身体还是这么燥?
一时间,她不知道作何反应,直接僵在了原地,不敢进一步,更不敢退一步。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了流逝。
两个人就这么盯着彼此,就像多年前在高中的更衣室。
苏禾蹲在角落里,乔南州斜靠着门,视线自上而下交汇。
不同的是,而今,苏禾在上,乔南州在下。
进退维艰。
天晴了,有阳光从窗户外面飘进来,落在人的肌肤上,暖洋洋的,连带着,室内的温度也跟着升温,暧昧的因子就像是吸了水的海绵,膨胀、膨胀、再膨胀,无孔不入,密密麻麻地填满整个房间。
“苏禾。”
“啊?”
苏禾眼神飘忽不定,直到听见了乔南州喊她,她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一股大力握住了苏禾的手腕,她甚至没看清楚乔南州是怎么起身的,一团滚烫的热源就贴在了她的身体上。
苏禾的身体往后挪了挪,坐在了乔南州的腿上。
而乔南州的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腰。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又似乎等待已久。
咚——咚——咚——
心跳声如擂鼓,苏禾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乔南州的。
她甚至脑子也晕乎乎的,忘记反抗,忘记挣扎,亦或许,面对乔南州,她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拒绝。
这个吻,乔南州吻得很温柔,也很撩人。他先是试探性地描绘着怀中爱人的唇形,将满未满,欲拒还迎,最是勾人。
他惯会撩拨苏禾。
苏禾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嘤咛,红唇微启:“乔南州……”
他也惯会得寸进尺。
只是喊出他的名字,就被他抓住机会攻城略地。
苏禾节节败退,垂落在乔南州腰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衣襟,揪出一层一层的褶皱。
窗户没有关紧,有风灌进来,吹动窗前的白色窗纱飞扬、纠缠。
屋内的两人倒在了床上。
生理性的情动只是一瞬间,但是热烈的爱是蓄谋已久。
舍不得、放不下、忘不掉。
想要……爱。
苏禾躺在床上,栗色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又在白色的枕头上铺陈开。
她的唇上一片水渍潋滟,杏眸中的一池春水像是骤雨降落,噼里啪啦地把岸边的桃花打落,掉进了原本平静的池面,全然搅乱,荡起圈圈涟漪,连眼尾都泛着桃色的绯红。
乔南州再次欺身过来,在她的唇角落下星星点点的吻。
她也沉醉其中,皓白的手臂勾住乔南州的脖子,拉近彼此的距离。
是她的主动。
乔南州仿佛是接收到了某种信号,全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叫嚣起来。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
像他们这种人,周围不缺女人。不只是争先恐后想要傍大腿捞一笔的女人,生意场上的应酬也不乏有人使不入流的小手段,甚至在某一些圈子里,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可是,偏偏是苏禾,只能是苏禾。
最恨她的这五年,嘴上说着恨,深夜中的身体总是在诚实又卑贱地想念她。
再没有比苏禾更让他的身心都贪妄的女人了。
“苏禾……”
“阿禾……”
“阿禾……”
每一声喊她名字,都是念她。
乔南州的手落在她的大腿侧,贴着肌肤上滑移动。
风吹来的凉意让苏禾的肌肤战栗,几乎是下意识地贴近乔南州。
她仰着头,他的吻落在颈侧。
呼吸乱了,理智丢了,只有最初的情感在肆意生长,热烈又野蛮。
最崩溃的一瞬间,是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震耳欲聋的响铃声。
苏禾那已经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奔腾出去的意识被缰绳套住,猛地给拽了回来。
“乔南州!”
一声暴喝,苏禾的手抵在乔南州的腰腹,眼里还是没有完全褪下去的情欲,但是已经逐渐清明。
乔南州抬眸盯着苏禾,她别过脸,颈脖上的点点殷红像是一朵朵含苞待放的梅花。
“还不松开?”
苏禾咬着唇,连看都不敢看乔南州。
真是疯了,苏禾你到底在干什么?差点儿剑走偏锋了。
“艹!”
乔南州好久没有骂脏话了,有点后悔大清早的就故意逗苏禾了,把自己给整得上不了也下不去的窘境。
昨天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背后操纵一切,把他和苏禾弄到支离破碎的境地,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苏禾,怎么能?怎么能在这种时候?
乔南州的额头都布满了汗珠,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松开的苏禾。
苏禾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已经快完全脱下的裙子。
“我……你……”苏禾看了一眼乔南州:“还好吗?”
“你说呢?”乔南州表情隐忍,无奈地看向苏禾。
“我先回去了。”苏禾抓起自己的手机,就翻身下床。
乔南州抓住她的手腕:“你就这么走了?”
“那我应该怎样?”苏禾反问,冷漠地像是提起裤子不认账的渣女。
她看见乔南州愤懑不甘又不敢说话的表情,也觉得有点过分,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也有错,怪她,把持不住。
“要不……”苏禾顿了顿:“冲个冷水澡?或者我现在下单给你买个道具,半小时达。”
话落,她还真的拿起手机翻看起来。
“我真贱啊。”乔南州松开苏禾的手腕,反手就甩了自己一巴掌,能指望这个女人狗嘴里吐出象牙来吗?
他翻身下床,赤着脚就冲进了浴室。
很快,苏禾就听见了里面淋浴的声音,还有某种无法言喻的声音。
苏禾很贴心地在外面问:“真不要道具?很快的。”
乔南州声音喑哑:“苏禾,要么你自己进来,要么你就赶紧走。”
苏禾闭嘴了,二话不说,捡起自己的外套裹在身上。
乔南州出来的时候,苏禾已经走了。
他站在窗户边上,点了一支烟,缓缓吐出一口气。
薄晏的消息发过来了。
可怕的不是醉酒,而是醉酒后有人帮你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