臃肿的妇人从病房门口闯了进来,上下打量了一眼病床上的女生后快速翻了个白眼,“看着伤的也不严重啊!至于住院嘛!多费钱啊!”
“阿姨,我就来清理一下伤口,下午马上就回去上班了!”
病床上的女生像是很害怕面前的妇人,营养不良的手紧紧抓住床单,瘦小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顾栗栗看不下去,主动道:“她这是工伤,会走工商流程,是不扣工资的。”
妇人抬眼看向面前打扮精致的顾栗栗眼眸瞬间一亮,瞬间一改刚才的态度,“哎呀!这应该就是你们老板吧!长得真漂亮,这打扮鲜亮的很呀!”
“老板呀!你看我们小芳在会所上班这么久了,这长相虽然说不是太惊艳,但怎么说也算是个小美女!我知道您那个圈子的男人一般都有钱的很!要不您给她介绍个男朋友?”
邱小芳见顾栗栗冰冷的神色忙阻止道:“阿姨!你别乱说话!”
女人瞪了她一眼道:“你个废物给我闭嘴!你懂什么!”
刚刚看顾栗栗在按摩店的气势就知道她肯定不是个普通人,要是阿姨得罪她,导致再丢了工作可就完蛋了。
“好好休息吧,既然你家里人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顾栗栗并不想理会面前市侩的女人,该帮的她都已经帮了,但她没有插手别人家务事的习惯。
顾栗栗牵起一直在身旁乖巧等待的顾小安,“我们回去吧。”
顾小安点点头,十分乖巧地和床上的邱小芳挥了挥手。
“姐姐再见。”
邱小芳嘴唇微微蠕动,她其实很想叫住顾栗栗让她再多留一会的,这样阿姨就会对她的态度温柔的更久一点,但知道自己并没有这个资格,最终还是沉默地低下了头。
打开病房门,顾司瑾的脸就这么闯入眼帘,此时他的手也正扶着病房外的门把手,正准备进来。
他似乎匆匆赶来,鼻尖气息还未稳,看到顾栗栗安然无恙时神色瞬间松了松。
“大哥?”
顾栗栗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想到顾司瑾就是会所的老板,知道这件事好像也很正常。
感受到他担忧的眼神,顾栗栗笑了笑道:“我没事,我是送了一个受伤的姑娘来医院。”
顾司瑾还没开口,里面的那个妇人便追了出来。
“哎呀呀!老板,您可别走呀!”
目光第一时间只看到面前的一堵黑墙,妇人一抬眼,便瞧见了傅裴楠冰冷的黑眸,被吓得抖了抖。
瞬间感觉空气间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她立马不敢说话了。
就在这空隙间,邱小芳也看到了顾司瑾,她的眼眸微微闪烁。
好帅的男人。
她在会所工作了这么多年,男人见过无数,可像他这种自带高贵气质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顾司瑾大手一伸揽住了顾栗栗的肩膀,直接忽视一旁和他打招呼的顾小安,轻声在顾栗栗耳旁道:“我有点事需要处理,你在外面等我一下,等等我们一起回去。”
顾栗栗点点头,顾司瑾走进病房,妇人见这一看就很有钱的男人走了进来,面色瞬间一喜,还以为是他们家小芳真的找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赶紧跟了进去,顺便把病房门紧紧的关上。
顾小安有些累了,屁颠屁颠跑到一个长椅上坐着休息。
但是他的眼神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顾栗栗身上,像是一只小狼幼崽一般,谨慎地看着身旁经过的人群,就像是生怕路过的人会伤害到顾栗栗一般。
顾栗栗很快瞧见在不远处阳台上吸烟处抽烟的夜黎,笑着挥手和她打了个招呼。
看着顾栗栗明媚的笑容,夜黎把烟掐灭,踩着高跟鞋漫步走到了顾栗栗面前。
她本身就高,穿着高跟鞋更是比顾栗栗高出了一个头。
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顾栗栗,不禁感叹顾栗栗的长相确实是很好看。
皮肤特别的白细腻到连一个毛孔都看不见,一头长发乌黑顺直,睫毛浓密卷翘,整张脸精致的像一个洋娃娃。
如果她是男人,或许也会喜欢她这种样貌吧。
“夜秘书,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顾栗栗也是第一次见夜黎这么仔细的打量她,但她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夜黎并没有恶意,语气便也放轻了些。
“是我大哥他有什么事吗?”
夜黎沉默半晌,纠结着要不要把刚刚得知的事情告诉顾栗栗,顾栗栗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突然的亲昵让她十分不适应,她第一反应是躲避。
“夜秘书,你手受伤了,都还在流血呢!我带你去消毒一下!”
夜黎看着手上因为刚刚帮顾司瑾处理王斯湫时打斗而受得伤,冷哼一声,“这么点小伤怕什么。”
“伤口感染就不好了,我带你去。”
那伤口在顾栗栗眼里简直是深不见底,她不敢想象夜黎的忍痛能力究竟有多强?
上次她膝盖受伤,那还算是皮外伤,她都痛得想偷偷躲起来哭。
夜黎这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再深一点,她感觉都能看到骨头了。
顾栗栗也不管夜黎拒绝的态度,不由分说得扯着她的手就往消毒室走。
夜黎的手就这么被一只软软糯糯的小手牵着,她瞳孔有些不敢置信地微微放大。
在外打拼这么多年,她不靠家族势力与金钱,一步一个脚印自己学习往上爬,早就已经习惯了做什么事都一个人。
她拒绝身边所有的追求者,孤身一人在外闯荡,就是因为她的母亲曾经是她父亲的一只金丝雀。
大学毕业就跟她一穷二白的父亲在一起,为了父亲的事业她选择放弃了工作,相夫教子。
到最后,父亲却在外面找了事业有成的女人,这才得以飞升事业巅峰以至于现在夜家如此强大的地步。
母亲疯了,被关进了精神病医院。
虽然父亲找的那个女人无法生育,她虽是夜家的独女,可之后难免也要走上联姻的道路。
她不想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只为了成为父亲名利下的牺牲品,她知道只有自身强大了,才有和夜家说不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