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好意思甩脸子?
秦未晚在一开始的惊喜过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此刻能站在这儿,说明自己被绑架这事儿他一定是知情的,说不定就是他授意的。
要甩脸子的人,也应该是她好吧!
好吧,她不敢。
程士还在解释:“王爷,属下当真不知县主为何见到我就要跪,还请王爷恕罪!”
二虎尚且还什么都不知道,清澈的眼睛里只有茫然。
什么王爷?谁是王爷?
萧景墨冷哼一声,直接忽视地上跪着的程士,径直走到秦未晚的面前。
“吓到了?”
秦未晚却突然后退半步,保持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回道:“谢王爷关心,臣女好得很。”
这语气,多少带上了一点阴阳怪气。
“那你是生气了?”萧景墨低着头去看她,将她那气鼓鼓的模样都看在了眼中。
秦未晚嬷嬷翻个白眼:“哪儿敢啊!”
萧景墨:“……”
萧景墨轻叹一口气,上前长臂一揽,直接拦着秦未晚到后院的小屋走去:“我可以解释。”
程士吃惊地抬起头,他记忆中的琰王爷可从来没有这么好言好语的跟谁说过话。
冬至则上前道:“程副将,请借一步说话。”
程士收回目光,跟上冬至。
萧景墨解释了一番自己为何这么做的原因。
若按照秦未晚所说的,还要等到清明时节长公主跟随国公爷回乡祭祖才会发生程士绑架长公主一案。
但由于秦未晚提前跟他说了这些事儿,他才能早一步与程士取得联系。
相比于三皇子,程士自然更相信他曾经跟随的萧景墨。
于是,在得知了秦未晚要来见瑶山替百姓祈福这件事后,三皇子就对程士提出了绑架她的要求。
她写的小说剧情中,可没有什么都安县主上山祈福的事儿。
“三皇子为什么突然把目标换成了我?”秦未晚不解。
萧景墨开口解释道:“自然是因为你如今声名显赫,是无数百姓心中敬仰之人,说起来,比之当年的长公主更为受百姓的爱戴,选择你,才能让见瑶山的一行人的行为更加不可饶恕。”
秦未晚恍然,“原来如此。”
她脑子转起来,很快就明白为何剧情会发生了改变。
“如此一来,太子殿下若是在此战中败了,没能成功拿下见瑶山的所有山匪,在百姓中的威望也会落下一大截。等后来太子剿匪不力,王爷您再亲征,又能成功挑起您和太子的仇恨,这才是三殿下真正的目的。”
萧景墨点了点头:“三皇子此番命令事发突然,来不及跟你细说太多,且见瑶山附近遍布他的人,本王也只好将计就计,嘱咐程副将好生照顾你。”
说到这儿,秦未晚哼了一声,伸出自己的两只手:“可真是把本县主照顾得很好。”
萧景墨垂眸看去,才发现她十根手指的指头,竟都在发红。
他冷眸微眯:“怎么回事儿?”
“他们说到了见瑶山,就得遵守见瑶山的规矩,什么县主不县主的,就得给他们洗衣裳。”
萧景墨起身便要去找程士的麻烦。
所谓绑架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给三皇子的人看,他们竟还真敢把她当阶下囚?
好大的胆子!
晚些时候,秦未晚听冬至说,二虎被罚洗一个月的衣裳。
想它堂堂见瑶山二当家的,竟要负责给兄弟们洗衣裳,也是颜面扫地。
“县主,王爷替您出气了,您怎么还不太高兴?”冬至问。
秦未晚哼了一声:“去把本县主的记仇小本本拿过来。”
“什么?”冬至愣了一下。
秦未晚摆了摆手:“没事儿,你不需要懂,本县主已经记好了。”
真正的罪魁祸首不就是大反派,她的记仇小本本上,终于也能有萧景墨的一席之地了。
从前记着的都是侯府那群人,现在也轮上他琰王了。
拿她当鱼饵,故意瞒着她是吧,好好好,她可记下了。
她这人虽然苟,但同时还记仇。
她不报复,那只是因为时候不到,总有她小人得志的那天,不是,总有她春风得意的那一天!
“王爷、县主,这是见瑶山本地的特产,别有一番风味,二位尝尝。”
“王爷、县主,这是刚从城里买回来的上好女儿红,比京城的桂花酿、桃花酿可好喝得很。”
“县主,手下刚刚抓了一头鹿,您瞧瞧,可俊俏着呢。”
秦未晚被“绑架”的这些日子,过得着实舒适。
程士每日都变着花样的往萧景墨和她的面前送各种好吃好喝的东西,日子好不快哉。
都安县主被山匪掳走绑架的消息也终于传回了京城,三皇子果然在早朝时推举了太子萧晟来剿匪。
比太子的人马更先到的,是三皇子支援给程士的五百兵马和大批量草。
这些,当然不是光明正大送进来的,而是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程士带头,用一百人以少胜多,打劫了一千人的商队。
一千人的商队一到见瑶山里,就立刻归顺。
这话,说出去谁能信呢。
显然,这一千善战的精英,就是三皇子送给程士,专门用来对付太子萧晟的。
秦未晚和冬至不得不再度退回了屋子,以免被三皇子的人发现什么破绽。
萧景墨也自这日起,从秦未晚的视野中消失了,不知道是藏在了哪。
终于,萧晟来了。
带着五千兵马前来剿匪。
高举营救“都安县主、保百姓平安”的大旗而来。
这五千兵马中,还有一千京郊大营的兵,领头的正是秦皓详。
秦未晚坐在屋子里嗑瓜子,忽地就听见了厮杀声阵阵,冬至立即凑到门口往外看。
眼见太子带着的人势如破竹一般,直直杀上了见瑶山顶,正要回头跟秦未晚说上两句战况,一扭头,哪儿还有秦未晚的影子。
“县主?”
冬至疑惑着唤了一声,目光下意识地往窗口看。
不会趁她不备,有身手高超之人从窗户把人带走了吧?
正自我怀疑之时,就听见从床底下传来了秦未晚的声音:“嘘,别说话。”
冬至:“……”
她以为,就凭秦未晚这样的惜命程度,她不活到一百岁,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