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翠花?
翠花谁?
冬至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算你识相,以后你也算是寨子中的一员了,往后你就叫我二虎就行,只要你乖乖听话,往后有什么,在这儿都可以找我。”
二虎终于舍得自我介绍了一番,原来,他是仅次于程士的二把手,在见瑶山上属于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位置。
秦未晚狗腿地扯开嘴角:“好的二虎哥。”
冬至嘴角抽了又抽。
王爷吩咐她要好好保护县主,可现在这样子看起来,她有点无从下手。
不知道县主的尊严和脸面,是不是也在她保护范围内。
要不,把这个二虎先弄死算了。
这样她们县主掉在地上的尊严,拍拍灰还是能捡起来的。
正在冬至思考要不要下手的时候,二虎走了,临走前说他会再打几桶水过来。
秦未晚笑盈盈地点头。
接着,就真的带着冬至一起,任劳任怨地开始洗衣服。
“我来吧,县主您去休息。”冬至主动开口,想要一个人包揽这一切。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我从前也是干惯了粗活的。”秦未晚开口,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冬至还是安慰自己。
原主从前在乡下时候,确是过了不少苦日子。
什么脏活累活都没少干,可她毕竟不是原主。
在现代时候,她四肢不勤,能用科技代劳的东西,她都不会亲自动手,家里买了洗衣机、烘干机、扫地机、洗碗机……
真正的手洗衣服,还是洗这么多,她也是生平头一次。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秦未晚一抹额头汗水,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
“呕——”
直到她的手伸进一堆脏衣服里,突然被一股子汗臭味和脚臭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击倒了。
她再也不说苏绾晴熬出来的药天下第一臭了,天下第一臭的分明是臭男人的衣裳!
呜呜,真的好委屈啊!
等她把两桶衣裳都洗完后,外出的程士终于回来了。
第一件事就是要找被他绑回来的县主。
二虎兴冲冲地上前邀功:“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你放心,那劳什子县主都已经被我调教好了,性子不错,刚给兄弟们的衣裳都洗完了,喜堂都已经安排好了,您换身衣裳,今天晚上就能跟新娘子洞房。”
程士:“???”
程士推了二虎一把:“你小子胡说什么呢?我不是让你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吗?”
二虎嘿嘿地笑:“我懂,我都懂,大哥您不就是看上她了吗,放心,兄弟们都没靠前,就我过去立了个规矩,您放心,今天晚上保证她老老实实地听话,你等着啊,我这就去把人给你叫出来。”
秦未晚被带来了大殿。
说是大殿,不过就是宽敞一些的屋子,放了几张椅子,两张桌子而已。
秦未晚刚走进,就看见了正中间站着一个独臂的中年人。
虽断了一只手臂,可身体依旧强壮健硕,看得出来是从未荒废武艺的人。
程士也一眼就认出了秦未晚,毕竟从冬至的走路姿势就能判断出来,是个会武的人,那旁边的一定就是都安县主了。
程士疾步上前:“您就是县主娘娘?”
秦未晚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是翠花,二虎哥刚给我取的新名字,来了见瑶山,咱生是见瑶山的人死是见瑶山的鬼。”
程士表情几乎裂开,他面色很是僵硬了一阵儿,才道:“县主您……”
秦未晚义正词严:“大哥在上,请受翠花一拜。”
说着,秦未晚膝盖一弯,人就要跪下去。
能屈能伸四个字,可算是被秦未晚玩明白了。
见秦未晚要跪,程士立即伸出唯一的手就要出去把她扶起来。
秦未晚动作缓慢,她也就等着他扶呢。
哪料到,程士的手伸了一半,又缩回去了。
不能碰不能碰,这可是王爷的人,哪是他的脏手能碰的。
秦未晚见状,心中一慌,下跪的速度加快,“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程士也跟着慌了。
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也跟着跪了下去。
“县主,您这是做什么?您这不是折煞小的了。”
秦未晚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看他这反应,莫非……是第一种情况,程士和萧景墨是单线联系,见瑶山的其他人并不知情,所以才误抓了她回来?
“大哥,您这是做什么呢?您怎么还给亲自抓回来的姑娘跪下了?”
二虎突然开口。
秦未晚立刻给自己冒出来的念头打了个叉。
自己是他亲自抓回来的!
那就不可能是误会。
果然,这程士还是按照原剧情,跟三皇子勾结上了,抓她,只怕是为了利用她威胁萧景墨!
思及此,秦未晚已开始磕头了。
“您说笑了,往后翠花就跟着您混,您若不嫌弃,翠花愿意给您当义妹贡献县主府全部的金银财宝,给我们见瑶山的兄弟们花。”
先用金钱兑换自己的好日子,可别被强行拜天地才好。
却不料,她磕完头抬起来,就看见程士也跟着磕下去了。
不是,这程士怎么还这样呢?
就算试探她,也不至于做到这份上吧?
拿她再磕一个!
一旁的二虎很懵逼,上前去拉自己的老大。
怀疑自家老大是不是出门一趟被鬼上身了,怎么竟干一些他看不懂的事儿。
程士愣是没有被他拉起来,还把他推出去了。
正在这时,门口的夕阳突然被一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长长的影子投射进来,直直地插进秦未晚和程士的中间。
“这就迫不及待的夫妻对拜了?”
一个慵懒的、带着几分凉薄的声音,忽地从门口传来。
秦未晚猛地直起身子抬头看去,就见萧景墨背着光,他一身月色长袍周围好似镀上了一层柔光。
秦未晚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即从地上爬起来。
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委屈无比。
狗反派,他怎么才来啊!
她都变成翠花了!
萧景墨的脸黑如锅底,周身的气势冰冷刺骨,他一步步从门外走进来,地上的程士根本不敢起来。
完了!
他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立刻开始解释:“王爷,不是您看到的这样,这一切都是误会!”
走近了,秦未晚才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