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沈棠受袭的那一刻,萧烬瞬间化作本体黑豹,迅雷般冲上前,将袭击者扑倒在地。
闪烁着寒冰的尖锐利爪,死死压制住兽人脖子。
他鎏金的兽瞳中满是冰冷暴戾,嗓音低沉危险到极点,
“找死!”
说着便要挥动利爪,了结此人的性命。
沈棠忙从地上爬起来,制止道,“等等,先别杀他!”
萧烬停下动作,冰冷兽瞳不解的睨向她,“这兽人想杀你,留着他做什么?”
沈棠看向被萧烬压制住的年轻兽人,看着也就刚成年左右,有着一头很显眼的橘色短发,身材高大修长,长相俊朗,天赋不错,实力也有四阶。
但此时,他双眼遍布红血丝,看向沈棠的眼神满是仇恨怒火,硬生生让他那张脸显得扭曲生怖,唇角沾着血,笑容带着几分疯狂,“有种就杀了我,否则等我服刑期满,迟早要杀了你!”
沈棠心头一跳,暗骂:原主留下的烂摊子真是作孽啊!
就她从前造过的孽,刺客杀都杀不完。
天天提防着,也不是个办法,沈棠得找机会彻底扭转这群兽人对她的印象。
沈棠努力挤出一个还算温和的笑容,“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吗?”
年轻兽人恶狠狠淬了一口,怒骂道,“你个贱人还有脸说,若不是你,沙喉城也不会被叛军攻破!”
“我们一家人也不至于四散逃离,流落他乡,生死不知!”
沈棠在兽人的唾骂中,整理事情原委。
他的故土沙喉城因为原主暗中作祟,被叛军攻破。
家族为了躲避战乱,不得不逃离到其他地方生活,亲人在战乱中死的死,走散的走散。
他的兽父在战乱中更是断了一只腿,没过两年,便抑郁而终。
而他的兽母也因为路上感染风寒,从此一蹶不振,瘫痪在床,重病不起。
在场的兽人皆是面露同情,换做他们被害的家破人亡,肯定也会产生杀心。
很多服刑者看向沈棠的目光隐含怒火,若不是有萧烬和城主他们在场,恐怕早就扑上来,将她咬个粉碎了!
沈棠头皮发麻,如芒在背。
她深呼了一口气,看向被压制在地的橘发兽人,沉声道,“你就这么莽撞地冲上来,有没有想过失败会怎么样?刺杀雌性可是重罪,不管我从前做过什么,单凭这条罪名,便可将你送你上死刑场。”
兽人冷笑道,“死就死,我不怕,只要有机会拉你下地狱,死也是值得的!”
呵,倒是个有血性的,有脾气的。
沈棠面色笑意微敛,冷声道,
“你死后,有没有想过你重病瘫痪在床的兽母怎么办?”
兽人神色僵硬了一瞬,脸色变得铁青,紧咬着牙关,脖子上的青筋凸起。
“你要是敢动我兽母,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他一副冲上前想拼命的样子,萧烬脸色骤沉,利爪狠狠压制住他,在他胸膛和脖子上划出数道血痕,皮肉翻飞。
嗓音低沉暴戾,“再敢乱动,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兽人不敢再动了,面露羞辱愤怒,心中恨意滔天。
沈棠走到他跟前,郑重道,“从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也向我伤害过的所有兽人道歉。”
橘发兽人愣住,完全没想到她会道歉。
人群也寂静了一瞬。
随即,有人冷嘲热讽,“呵,现在知道道歉了,真是虚伪!她害死的那些人可回不来,道歉有什么用?”
“她要真的知道错了,当年便不可能干出那些龌龊事。”
“狗改不了吃屎,我看这恶雌只是被刺杀害怕了,才故意这么说,瞧她假惺惺的那副嘴脸,真是恶心透顶。”
“就是,说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谁不会啊。”
“真是虚伪又恶心!”
“……”
沈离听见人群中的窃窃私语,骂的愈加难听,他微皱起眉头,扭头看向沈棠。
却发现她神色不变,像是早就习惯了谩骂。
沈棠道,“从前的伤害无法挽回,但我愿意尽力弥补。”
“呵,弥补?你能做什么?”橘发兽人冷笑。
沈棠道,“我可以治疗你兽母的病症。”
橘发兽人怔住,拧眉怒声道,“皇城的医生都束手无策,你一个雌性能做什么?”
沈棠忍住不快,冷声道,“若我能救回你的兽母,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橘发兽人明摆着不相信,但见她这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鬼使神差被她带过去,下意识问道,“什么条件?”
沈棠一字一顿,
“把你这条命卖给我。”
此言一出,全场噤若寒蝉,落针可闻。
橘发兽人更是傻愣在原地,连挣扎都忘记了,眼中满是错愕。
沈棠挑衅的看向他,“如何?你敢答应吗?”
兽人回过神来,深深盯着她,声音像是从牙缝中咬出来的,“好啊,只要能救回我兽母,我这条贱命都是你的,从此忠心相随,永世不得背叛!”
他才不相信沈棠真的会好心救人,更不相信她有那个能力。
他倒想看看看,这大言不惭的恶雌,该怎么圆这个谎!
可接下来这一幕,却让他神色骤变。
沈棠面露微笑,和城主说了几句话,城主便下令让人将他瘫痪在床的兽母带到广场。
兽人双目猩红,怒吼道,“这件事是我做的,跟我兽母没关系!”
在场的兽人面露悲戚,想起沈棠从前虐待兽人的变态行径,肯定是想要用他的兽母来折磨他泄愤。
可没想到下一秒,沈棠走上前,掌心弥漫起柔和的绿色光芒。
众人精神一振。
距离近的兽人,隐隐能感受到那股温和的力量,充满着生机。
形销骨立,没几口气好活的老雌性的身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恢复。
她苍白削瘦的脸漫起血色,在兽人的搀扶下,竟能从地上起身走路。
那老兽母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感觉到身体好转惊喜万分,看见被压倒在地、面容狼狈的儿子,发出惊呼,“霄儿,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