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被谢知礼的话吓一哆嗦,她想说,自己其实也没那么怕。
她默默收紧谢知礼的腰,“你别说这些气话,他是你大哥,都是一家人。”
这会儿,虞清欢是真怕谢知礼这疯子对丈夫起了杀心,她可没想再当一次孀妇。
谢知礼继续轻声安抚,“好,我不说。”
没几个姑娘家能听得了杀人这种话,自己不应该在她面前显露杀心,吓着她了。
虞清欢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谢知礼后背,“阿礼,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
谢知礼却不肯松开,反而将人搂得更紧,他怕自己这一松手,虞清欢就要去跟谢知文睡一块。
“今夜去我院子住,我让人收拾间屋子出来给你。”
虞清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仰起脸看他,见他一脸认真的神情,当即道:“我是你大嫂,去你院子住,这不合适。”
谢知礼:“在庄子,我们叔嫂也是住一个院子。”
虞清欢:“但先前是因为你大哥不在,如今你大哥回来,我们再住一起,确实不合适。”
谢知礼眸色暗了暗,真麻烦,但凡昨夜让他知道谢知文还活着的消息,他根本不会给谢知文任何活着出现在虞清欢面前的机会。
虞清欢看他脸色,就知道他肯定没在想什么好事,“你不就是担心我与他发生什么,今夜我就说来月事了,与他分床睡便是了。”
谢知礼脸色这才好了一些,盯着眼前的女人,一板一眼道,“不许诓骗我。”
虞清欢连连点头,“不骗你。”
一边说着,她一边踮起脚尖在谢知礼脸上亲了好几下,将人哄高兴了,这才难舍难分的从谢知礼怀中离开。
和谢知礼说了几句不舍得分开的话后,虞清欢快步回了院子,心想:这小叔子可真好骗啊。
等进了屋子,自己门一关,和丈夫有没有分床睡,谢知礼一个做人小叔子的,还能知道她们夫妻之间的事吗?
然而,见虞清欢快步回院子的身影,谢知礼薄唇紧抿:果真是骗子,嘴上说着不舍得,却一次也没回头。
呵。
...
回到屋子时,虞清欢听见谢知文正在问桑如这一年发生的事。
桑如将上半年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听见谢知文开始问下半的事,她后背直冒冷汗,含糊其辞,“夫人在庄子,就是偶尔弹琴,偶尔作画,有时也抄抄佛经......”
她心想,虽然这琴是跟小公爷一块弹的,画是跟小公爷一块画的,佛经是和二爷一块抄的,但自己也不算是撒谎吧。
谢知文还想再问,虞清欢却推开了屋子,盈盈笑道,“夫君刚回来,若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了,这丫头能知道什么呢?”
一旁被解围的桑如虚抹了一把冷汗,她马不停蹄离开屋子,生怕被喊住继续盘问。
屋门合上,谢知文拉过虞清欢的手,将人带到自己身边坐下,白日里未能仔细端详,这会儿他细看后发现,妻子还和一年前一样美,面若粉桃,还多了几分他说不出来的韵味。
尤其是这双眼睛望过来时带着几分媚态,欲语还休,好似要勾人。
谢知文印象中的妻子很温柔还娇羞,是清水芙蓉的那种美。
他忍不住道,“一年未见,阿欢,你有些不一样了。”
虞清欢干笑两声,“夫君也不一样了......瘦了许多。”
丈夫以前虽算不上很胖,但抱着是能摸到一些肉,尤其是肚子的位置。
而今日丈夫抱着自己时,她能感觉到肚子上没有一丝赘肉,尤其是两条胳膊,还很硬朗。
五官没有明显的变化,但因为瘦了,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俊朗。
谢知文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帮着干了好些农活。”
他说着,忽然有些紧张的抓着虞清欢的手,问:“阿欢,你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
他心跳得有些忐忑,一年没见了,就怕妻子对自己感情淡了。
虞清欢微微一愣,喜欢吗?
她喜欢沐淮安的温柔体贴,处处为自己着想。
喜欢谢知礼在男女之事上的花样,总能取悦自己。
还喜欢萧景和在钱财上的阔气,大手一挥,便是寻常人家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几万两。
想到这,虞清欢弯唇笑了笑,“夫君什么样子,我都是喜欢的。”
她这一笑,直接把谢知文给看呆了。
谢知文正值壮年,血气方刚,还素了一年,这会儿看见妻子笑,便忍不住想到以前妻子在床榻时的娇羞模样,顿时口干舌燥,心痒痒。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手落在细嫩的小腰上,脸朝虞清欢缓缓贴近......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虞清欢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
是谢知礼喊她好嫂嫂的样子,是萧景和一掷千金的样子,还有今日沐淮安难以抑制的低喘。
明明方才还被谢知礼勾起燥意,可这会只要一想到眼前的人是她本该死了一年的丈夫,联想到这一年发生的事,她心里便涌起一股复杂的内疚情绪。
就在唇瓣贴上来的那一刻,虞清欢感觉到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气息,心里并不讨厌,但身子就是紧绷着,控制不住的想起其他男人,内疚的情绪不停地翻涌。
就在这时,嘭嘭嘭——屋门被敲响了。
谢知文顿了顿,退开了身子,看着妻子面带红潮,还有泛红的唇瓣,他耳根子还有些热热的,觉得妻子确实不一样了,也可能是自己素了太久的原因,现在看着,觉得妻子很勾人。
虞清欢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谢知文还想继续,可屋外却传来了弟弟谢知礼的声音:“大哥大嫂,你们睡了吗?”
听到谢知礼的声音,虞清欢的心“咯噔”跳,这小叔子又想来干什么?
谢知文眉头轻蹙,弟弟从前何曾踏进过自己院子?
难道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当即起身走去,屋门一开,只见弟弟拎着两壶酒,朝他笑道,“大哥,一年没见,今夜我们兄弟俩喝两杯,叙叙旧。”
谢知文:“......”不想喝,也不是很想叙这个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