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如听了虞清欢的话,却是一点也不放心,但也只能给她梳妆打扮,跟着一块出门。
晚膳丰盛,好几道都是虞清欢爱吃的菜,显然是谢知礼特意嘱咐过。
桑如忍不住想,如果二爷少些心眼,不喝避嗣的药,将来袭了爵,对夫人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好靠山。
可惜......唉。
虞清欢入座不到一会,谢知礼便与萧景和一同到了前厅用膳。
两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一道炽热还有几分关心,另一道目光,带着探究。
等到萧景和坐到虞清欢对面的主位后,谢知礼这才坐到了虞清欢身侧的位置。
虞清欢拿起筷子夹菜时,微不可见的打量萧景和,只见他神色如常,仿佛一点也没受到方才之事的影响。
一旁的谢知礼突然开口,“听闻今日虞家来人,想带嫂嫂回虞家再嫁?”
虞清欢刚夹起的菜,险些掉回菜盘子里,没想到谢知礼人刚回来,竟然已经知道这事。
她下意识转头去看桑如,却见桑如摇头,不是桑如,那便只能是李婆子说的。
虞清欢直接否认此事,“没有,想来是庄上的人听岔,让二弟误会了。”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提及和虞家有关的事,影响吃饭的心情。
对面的萧景和目光落在虞清欢身上,难怪急着找上自己,原来是娘家上门逼嫁。
他薄唇勾了勾,似漫不经心的问,眼里满是玩味,“不知夫人可有考虑过再嫁?”
这话问出口的同时,谢知礼停住了手,侧过头去看虞清欢。
她想要个孩子,在侯府站稳脚跟,若是知道自己在服用避嗣药,并无兼祧之意,是否会另做打算?
虞清欢抬眼,对上萧景和的视线,一脸正色道,“亡夫待臣妇极好,臣妇早已发过誓,此生绝不再嫁。”
后边的桑如却瞪大了眼,直勾勾的盯着方桌之下,夫人也大胆了!
只见虞清欢的脚悄悄脱了绣花鞋,隔着罗袜贴上了对面的萧景和的脚踝,在萧景和的凝视下,顺着脚踝缓慢的一点一点往上蹭。
萧景和骤然抓紧了手里的筷子,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谢知礼,又迅速看回眼前之人,眼里满是震惊。
这会可是在厅里,还不止他一人。
虞氏当真是胆大妄为!
此时,虞清欢神情正常,对他说话时,还是一副敬重疏离的样子,可桌下的脚,却已经攀上他的大腿内侧,一下一下的蹭弄。
大腿内侧传来的异样,以及同桌而坐的人带来感官上的刺激,使得萧景和深邃的眸光逐渐暗沉下来,心中开始燥热。
他暗暗克制,压下心头的躁动,如常的用膳,以掩饰自己的异常。
而听见方才虞清欢那句话,谢知礼薄唇溢出一声极浅的嗤笑,“嫂嫂倒是对大哥十分痴情,大哥若是泉下有知,定然心疼嫂嫂。”
昨夜还与自己纠缠,满嘴都在夸自己,句句都是谢知文不如自己。
现下在外人面前,倒是另一副姿态了。
谢知礼心中不悦,伸出手悄无声息的捏了一下虞清欢的腰,又忍不住往下摸了一把,提醒她莫要忘了昨夜之事,自己可是出钱又出力。
他力道不轻,虞清欢吃痛,却得忍住,强装面上无碍,趁着萧景和没留意之时,手钻到桌底,用力的拧在谢知礼的大腿上,还瞪了他一眼,红唇微张,咬牙切齿:
“二弟真是说笑了。”
谢知礼眼里却闪过一抹得逞之色,用力擒住她伸过来作乱的手,死死摁在自己大腿上。
发觉手抽不回来时,虞清欢才察觉,自己中计了!
将饭桌下的一切尽收眼底的桑如,此刻真的很想跑,她不知道虞清欢现在紧不紧张,反正自己是真的替她慌。
撩拨一个太子就罢了,可这二爷怎么也摸上了,但凡这个时候进来一个人,就会发现桌底下的荒唐。
她当即走出厅子,守在门口,眼不见心不慌,还能替自家夫人把把风。
此时,虞清欢已经后悔了,方才任凭谢知礼怎么招惹自己,都不该去还这下,现在又陷入了当日在酒楼之时的窘迫,偏偏眼前还有个萧景和。
她突然有点怕了,心想,今日就先到这,撩拨太子这事不能急。
虞清欢当即想收回伸出去的腿,可对面的萧景和却快一步察觉到她的退缩,竟双腿用力,将她留下。
眼前,是眸色晦暗的萧景和。
旁边,是紧抓她手不放的谢知礼。
哪个都不放手,紧紧的抓着,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拽过去。
萧景和的回应,让虞清欢松了一口气,可现在面临的是随时可能露馅的险境。
她的心开始煎熬,默默低头垂下视线,左手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缓慢喝汤,企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心虚。
岂料,谢知礼抓着她的手,一点一点挪到了腿间......
虞清欢嘴里的一口热汤差点喷了出来,她硬生生咽下,呛得接连咳了好几声,憋得满脸通红!
谢知礼当即掏出帕子递来,“嫂嫂没事吧,怎么喝个汤还能呛着?”
他嘴上说着关心的话,手却一直压着虞清欢的手,牢牢覆在自己腿间。
对面的萧景和还以为虞清欢突然被呛到是因为自己,薄唇勾起,眼里兴趣愈发浓郁,“莫不是汤水太烫,烫着夫人了?”
虞清欢忙扯过帕子擦拭嘴角,讪笑,“是有些烫,一时不察,见笑了。”
谢知礼却端起自己手边的汤碗喝了一口,纳闷道,“好像也还好,不知道烫着嫂嫂何处了?”
萧景和也直勾勾的盯着虞清欢,烫着何处?只怕是烫着脚了。
虞清欢呵呵笑了两声,“烫了舌尖,不碍事的。”
谢知礼却又道,“真烫着了可不是小事,不如喊郎中来瞧瞧?”
表面上是关心,虞清欢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分作弄。
偏偏萧景和还附和着谢知礼的话,“若是如此,可不能耽搁,快些让人去将郎中请来。”
虞清欢:“不用......”
二人异口同声:“烫伤无小事。”
虞清欢默默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外头的桑如:“......”
门外的桑如默默装耳聋,自己总不能真去将郎中给请来,那可真是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