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厢出来,傅迟礼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休息。
她漫无目的地在甲板上闲逛,经过昨晚的露面,这艘游艇上的所有人似乎都知道自己是盛聿的未婚妻。
周围传来轻轻的议论声,众人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喂!”
一道突兀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傅迟礼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寻着说话那人的方向找去。
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深V晚礼服的姑娘,趾高气扬地仰着下巴。
她看向傅迟礼,眼中是毫不掩饰地看不起,视线在傅迟礼的身上绕了好几圈,最后停留在她的脸庞上:“难怪能够赢得迟大总裁的青睐,这张脸还真的跟迟昭那小贱蹄子有几分相似……”
女人毫不客气的恶语相对,傅迟礼轻轻皱了皱眉头。
她总觉得面前的人似乎也在那里见过,但大约是离开京都的时间有些久了,一时间她还真有些认不出。
“你是?”傅迟礼淡淡地盯着她。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对方明知故问,随后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仰头大笑:“哈哈哈哈!我给忘记了,你可不是迟昭,当然认不得我……”
“我叫秦薇,是迟矜洲的表妹。”
“秦薇。”
傅迟礼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忽然就明白了她来刁难自己的缘由。
秦薇从小的时候就不待见迟昭,所以小的时候,她没有少给迟昭使绊子,尤其是在认识了傅文婧之后,两人联手给了迟昭不少下马威——
最严重的时候,她跟傅文婧两个人将刚上初中的迟昭堵在小巷子里,任由高年级的混混欺负。
那个时候,迟昭是怎么逃出来的?
哦对,是盛聿路过巷子,正好撞见了这一幕,他冲到人群里,将那些人都揍了一顿。
而始作俑者的秦薇和傅文婧两个人,早就跑得不知所踪……
想到这里,傅迟里心中就燃烧起一种莫名的窝火,她斜眼睨眼前的秦薇一眼:“哦,原来是秦大小姐,久仰大名啊。”
她笑得随意:“听盛聿说,整个京都的公子小姐中,就秦小姐的名声最臭,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啊。”
“你!”秦薇顿时来气,她看着眼前这张与迟昭七分相似的脸庞,莫名有种想要上前将人撕碎的冲动。
可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就心里已经很不爽了,但她还是按捺下来。
秦薇扯出一抹笑,嘲讽开口:“难怪小婧说她这个姐姐厉害得很,原本我还以为是她夸大其词,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也不知道是从哪个乡下小道走出来的贱丫头,一点教养都没有!”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骤然在空中响起。
秦薇的脸被扇偏过去,白皙的脸庞上五根分明的手指清晰可见。
她的眼底满是怒气,咬牙骂道:“贱人!”
傅迟礼笑盈盈地盯着眼前的人,数出来的话却无比冰冷:“我的礼数教养只面对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至于你这种一句一个贱人,还不配不上我的教养。”
“说得好听!”
事到临头,秦薇倒是也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她走到傅迟礼面前,顶着自己这张印着手印的脸蛋恶狠狠地开口:“你不过是打过靠着这张跟迟昭几分相似的脸蛋来勾引自己妹夫的贱货!”
“能搞砸文婧的订婚宴你很高兴是吧?我倒是要看看,要是没了你这张作恶多端的脸,你再怎么嚣张!”
说着,秦薇随手拿起桌上高脚杯就要朝着傅迟礼砸过来。
只是她刚刚抬起手,手腕就被人攥住。
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秦薇怔怔地回头,对上满脸黑线的盛聿。
一瞬间,手中的杯子就被盛聿轻易夺了过去。
下一秒,只听到“嘭——”的一声。
被子被盛聿重重地甩在甲板上,发出猛烈的爆响,被子碎成一瓣一瓣的,细小的玻璃渣扎在甲板上。
“你。”
冷漠的男人从头顶传来,盛聿狭长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人:“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盛聿的压迫感极其强烈,尤其是现在他叼根烟,丹凤眼漫不经心地扫过秦薇的脸庞。
“呵。”男人冷笑一声,“秦总夫妻要是没有办法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我倒是亲自不介意替他们履行一下义务。”
秦薇早就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她浑身颤抖地看着盛聿,早就没有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
盛聿周身的气场都压了不少,他问:“我问你,你刚才,喊她什么?”
秦薇颤颤巍巍:“没,没有什么……”
看着她这副怯懦的样子,盛聿也没了耐心:“我可是听到了的,喊我盛聿捧在心尖上的女人,贱人?”
“没,没有……”她低低反驳道。“我没,没有……是她!是她先招惹我的!”
“我什么都没有干什么都没有干啊!”
“盛总,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跟傅大小姐交个朋友,我没有恶意的啊!”
盛聿听着,挑眉看向傅迟礼。
小姑娘裹着貂皮大衣,一副看戏的表情,仿佛这件事情主角不是她一样。
感受到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傅迟礼委屈地瘪了瘪嘴,然后道:“她确实没有什么恶意……”
听到这,秦薇还觉得傅迟礼识时务。
她讨好地对盛聿露出一个笑:“你看,你看!她自己都说……”
“虽然秦薇姐姐可能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她喊我贱人,说我只会勾引男人……”傅迟礼柔软无骨地走到盛聿面前,脑袋靠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老公,她骂得好难听,我好害怕啊。”
像是一只小猫,躲在主人的怀里,坏坏地控诉着别人的罪行。
秦薇辩解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傅迟礼,目光像是要将人给凌迟了一般!
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傅迟礼顿时往盛聿怀里钻了钻。
“老公,她瞪我。”
娇嗔的语气,带着撒娇的动作,盛聿算是明白了,这丫头一定没想放过人家。
他揉了揉傅迟礼的腰肢,问:“你想怎么办?”
邪恶小猫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偌大的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