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不是傅文婧的错,那这个呢?”
傅老夫人的手颤颤巍巍地指向自己面前的傅迟礼,冷声质问:“傅文婧是你们养育了二十多年了,有感情舍不得我理解,那这个呢?”
“这个冒名顶替的冒牌货呢?她凭什么待在我傅家,她身上流的甚至还不一定是我们傅家的血。”
“够了!”
傅母将傅迟礼的耳朵轻轻捂住,怜爱地将傅迟礼眼角的泪珠擦去。
“妈——妈——”傅迟礼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只能不断地用自己的手比画,她指了指自己唇瓣微微张开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的礼礼,妈妈的礼礼,你就是妈妈的女儿,你跟文婧都是妈妈的女儿。”
傅母将两个人女儿揽在怀里,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大颗大颗地滚落。
傅迟礼想要出声维护一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震惊的皱起眉头,正人开始变得有些许的慌乱。
她无奈地用手不断地比画着,一点一点地刻画。
傅迟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傅母,却发现傅母根本看不懂自己的笔画。
少女捂住的张开嘴,她想说:“妈妈,不要难过,我是你的女儿,永远都是。”
可是她一个字都发不来,声音被抑制在喉咙里面,整个人只能无措地用手比画。
最终还是傅文婧先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
她看向傅迟礼,皱着眉。
“傅迟礼,你嗓子发不出声音了吗?”
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傅迟礼的身上。
傅父傅母现在也恍然发现,从刚才到现在他们的大女儿一句话都没有说。
而傅迟礼只能看着傅母无奈的笑,用手比画。
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大颗大颗地滚落,可傅迟礼的嗓子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整个人只能迷茫地用手不断地笔画。
傅母整个人直接呆愣在原地。
“礼礼,你的嗓子。”
傅迟礼说不出话来,只能指了指自己又伸手指了指傅母,然后摆摆手。
大概的意思就是——妈妈,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我。
还是傅父最先反应过来:“带礼礼去医院,先去医院。”
说完,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开始带着傅迟礼去医院,车子启动之前,傅渊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傅老夫人。
“妈。”傅渊轻声的说道:“那个女孩是不是傅家的女儿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今天之后您就回杭城吧,别在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傅老夫人听着自己儿子对自己的不孝言论,顿时就气得眼冒金星。
她慌乱捂住自己的心脏开始叫唤:“哎呀,哎哟,我的心脏,我的心脏……”
只是很可惜,周围并没有人听她演戏,只有身边的陈姨无奈地拿出电话。
“老夫人心脏不好赶紧送去医院治疗。”
……
另一侧,傅家人匆匆忙忙地将傅迟礼送到医院。
傅父傅母围绕在傅迟礼身边,连傅文婧都是一脸的焦急。
“医生,医生我姐姐突然说不出话了。”
傅母也接着说道:“刚刚还是好好的,就是突然之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医生,我女儿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对比他们的焦急,面前的白大褂医生倒是显得很淡定了。
他简单地给傅迟礼做了一个检查,然后拿出一张白纸,在纸张上写下——
“之前是不是受过刺激,导致失语过一段时间?”
医生写下这话之后就开始观察傅迟礼的表情,而傅迟礼本人看着上面的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用手语回复:是的,失语过一段时间。
是她刚刚到美国的时候,因为受到了巨大的创伤,傅迟礼连基本的维持生活都做不到,也因为这个原因有过短暂的一段时间失语。
那个时候,傅迟礼的怨气很大。
是盛聿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虽然那个时候盛聿也不太会照顾人,经常性的鸡飞狗跳,但是好在最后一切的困难都被他们顺利的渡过了。
“怎么会忽然失语呢?”傅母焦急地问道。
医生淡淡地看了一眼傅迟礼,然后小声地解释说道:“能让人失语有很多原因,其中受到重大刺激就是一种,你们回想一下,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人的刺激或者受到了创伤。”
这样一说,傅母瞬间就明白了。
就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导致傅迟礼人受到刺激才失语了。
愧疚一下子涌上心头,心口像是被顿顿的刀子一下一下的割开,她的孩子受到伤害,而自己却没有能够没有办法将人好好的护在怀里。
“礼礼。”傅母哽咽着,将人拦在怀里:“我的礼礼啊。”
傅迟礼躺在男人的怀里,温柔地安抚,傅迟礼安安静静的,只是一直在给她顺背。
她现在说不出话,但是如果可以开口的话,她一定会说:别担心,我没事的。
……
傅迟礼最后被一大家子护着走进了顶尖的VIp病房。
看着周围人围绕着自己忙前忙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酸涩。
晚上的时候,傅父父母被傅迟礼赶回去。
唯一留下的是傅文婧。
她不高兴走,说自己回去也要受祖母的怨气,还不如在傅迟礼这边躲个清静。
傅迟礼不能说话,她在平板上敲下一行字——
“为什么不回去?”
傅文婧瘪了瘪嘴,然后轻声地说:“我回去了你一个哑巴怎么办,我还是留着给你当翻译使吧。”
傅迟礼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又敲下:
“真的是因为这个吗?”
“不是,我是来监督你的,其实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傅家的女儿,之前没有证据,但是今天看到祖母我就知道了,你或许真的不是……”
“但是没关系,是不是都没事了,我现在希望你是,你就永远都是傅家的女儿,是我的姐姐。”
傅文婧笑得温柔,竟然让傅迟礼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不怕我跟你争吗?”傅迟礼打字说。
“不怕。”傅文婧说,“因为你也帮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