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佳音的唇温热柔软。
像是一片软软的手帕,覆上他的喉结,不断吮吸,好似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
甚至嫌弃他吵,还伸出手捂住了沈庭川的嘴,不许他发出抗议声响。
祝佳音吮吸片刻,娇声嫌弃道:“怎么咸咸的,不好吃。”
咸?她是嫌弃他身上有汗?
沈庭川伸手捏住祝佳音的后脖颈,将人从自己身上扯开。
黑夜里啵的一声尤其刺耳,让沈庭川的后耳根都跟着染红一片。
门口,贴在门板上偷听的关贞贞听到这个动静,眼睛都瞪圆了,赶紧捂着和她一起偷听的沈晓溪的嘴,两人蹑手蹑脚回了屋。
关贞贞震撼道:“晓溪,你确定你大哥和你嫂子感情不好?这不像啊!”
沈晓溪生怕吵醒还在隔壁睡觉的沈远山,小声道:“不太好,大哥还想和嫂子离婚呢……”
关贞贞挑眉,想着刚才耳边的那些让人面红耳赤少儿不宜的动静,牙有点酸。
“都这样了,还离婚?佳音这么好的媳妇,庭川居然还敢不要?”
沈晓溪的小嘴动了动,想了想还是说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关贞贞恍然,随之敏锐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祝佳音以前对两个孩子不好,能因为沈庭川回家了就好了?
祝佳音对两个孩子的关心,和两个孩子对她发自内心的依赖信任都做不得假。
关贞贞回味过来,“晓溪,你嫂子平时还和谁走得近?”
“隔壁文倩姐,以前大哥没回来的时候她每天都来找我嫂子,但是我和哥哥都知道,她喜欢大哥。”
喜欢沈庭川的女人,还能和祝佳音做真心姐妹?
关贞贞觉得有点意思,稍微品味了一下,勾唇笑了笑,伸手搂着沈晓溪,温柔道:“睡吧,剩下的事小孩不用想,大人来想。”
“嗯!”
-
翌日一早。
祝佳音醒来的时候院子里炊烟袅袅,沈庭川已经做好了粥,关贞贞做了几个小菜。
见她醒了,关贞贞挤眉弄眼道:“昨晚累了吧?来吃饭!”
祝佳音:“……”
她昨晚睡得很好啊!要说累那也是在梦里追逐大熊猫玩偶太累了,想吃大熊猫手里的点心,一吃发现是咸的。
想到上次自己梦里的大熊猫玩偶变成了沈庭川,祝佳音的表情有些微妙,看向沈庭川,小心翼翼道:“那个……”
沈庭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递给她一碗还冒着热气的中药,冷漠道:“喝了。”
不用问,她昨晚上多半又是梦游了!
祝佳音也不敢多吭声,端着药碗两口就喝了,苦得她龇牙咧嘴,对着墙角呸呸了好几口,吃了沈晓溪拿过来的饼干才压下去。
关贞贞担心道:“怎么了这是?还喝上药了?”
“我身体有点小毛病,开了点中药调养,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早上送第一批货都在天刚亮的时候,关贞贞起得早,本来打算去做点饭,就发现沈庭川一边做饭一边守着一个小药罐子。
她还以为是沈庭川病了,没想到那药居然是给祝佳音喝的!
“什么问题?你别害怕,我认识好几个厉害的医生,到时候带你去看看!”
祝佳音感激道:“就是睡得不好,不是大问题。”
就是睡得不好,就让沈庭川像看宝贝一样一直守着药罐子煎药?
关贞贞的眼神有些复杂,从沈庭川脸上扫了过去,暗自揶揄道:“这看着也不像是想离婚的样子啊……”
就是关家老两口感情最好的那几年,都没有守着一个药罐子几个小时就为了煎一碗药的时候!
视线在沈庭川和祝佳音身上看了个来回,关贞贞也没看明白这两口子到底在闹什么!
吃过饭,沈庭川收起碗筷就去洗碗,关贞贞挑眉道:“佳音,我还是第一次看男人洗碗的,庭川还是很不错的。”
这个时代做家务的男人确实不多。
沈庭川做饭就算了,还主动洗碗,看样子也不是她来了才这样,而是已经习惯了。
沈家两个孩子也自觉收拾好了自己的碗筷送进厨房。
关贞贞见了那么多人,也对沈家的相处模式震惊了!
祝佳音笑眯眯道:“关总,在我们家,没有男主外女主内的那一套,妇女要出门工作,回家还要做家务,这简直是新时代奴隶!”
祝佳音上班,沈庭川放假在家,总不可能她还要做了饭洗碗还上班,这不是祝佳音的性格!
关贞贞跟着噗嗤一声笑,“你说的对。”
她留过学,对祝佳音的说法深表赞同,刚迈进房门的彭文倩听了以后撇撇嘴,又酸又嫉妒。
凭什么祝佳音就这么命好!
“佳音,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既然嫁了人,女人当然要做家务了,哪有让男人做家务的?”
祝佳音懒得理她,平静道:“哦。”
见她不接话,彭文倩有些尴尬,眼神在关贞贞身上扫了个来回,打量道:“这是你家亲戚?”
祝佳音摇摇头,“不是,是庭川家的。”
“怎么可能!沈家哪来的亲戚!”
彭文倩想都不想,言语里颇有些自信,“我们家和庭川哥他们家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了,沈家就没有别的亲戚,有也在那几年里断干净了。”
这话她说的洋洋得意,关贞贞听着却心如刀割!
沈父和关青云都是知识分子,想来那几年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艰难,沈家的亲戚又在这时候划分界限,关家也没有伸以援手……
云姐最后的那段日子,一定过得非常绝望!
祝佳音悄悄翻了个白眼,“文倩,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以前没有亲戚来往,那也是明哲保身,加上山高路远没联系上!”
彭文倩撇撇嘴,“佳音,我想找你借你上次买的那条粉色的确良衬衫,在你衣柜里吧?我自己去找找!”
祝佳音盯着彭文倩的背影,防备道:“去吧。”
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对着关贞贞悄声道:“我没买过的确良的衬衫,她多半是为了别的东西。”
关贞贞诧异道:“那你还让她进屋?”
祝佳音轻轻一笑。
“贼不进屋,怎么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