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头痛欲裂。
徐刚呻吟一声,艰难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宿醉般的感觉……不,比宿醉更难受,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揉揉太阳穴,却感觉手臂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嗯?
徐刚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缓缓侧过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如瀑般的乌黑长发,散落在枕边,几缕调皮的发丝还搭在他的胸口。
然后,是一张宜喜宜嗔、此刻却带着几分疲惫和红晕的绝美睡颜。
那弯弯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挺翘的鼻梁下,是嫣红饱满的唇瓣……
徐刚的瞳孔骤然收缩,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这……这不是……
宋红缨?!
她怎么会在这里?!
徐刚的心脏猛地一跳,无数念头瞬间涌入脑海。疑惑、震惊、还有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她难道已经知道了?自己先斩后奏,带着大雪龙骑直扑泰山郡的事情,瞒不住了吗?
一时间,心乱如麻。
他小心翼翼地想要抽回被她枕着的手臂,却不敢有太大动作,生怕惊醒了她。
然而,就在这时,宋红缨似乎睡得不太安稳,嘤咛一声,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薄被滑落,露出了她肩头细腻如玉的肌肤,以及胸前那惊心动魄的弧度。一片旖旎春光,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闯入了徐刚的眼帘。
“咕咚。”
徐刚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口干舌燥,脸上瞬间腾起一股热气,烫得惊人。
该死!
昨夜……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拼命回忆,脑海中却只有一些零碎、模糊、滚烫的片段。
冰冷的浴桶、炙热的身体、疯狂的冲动、以及……一双带着凉意却点燃了他一切的手……
细节?过程?那缠绵悱恻的感觉?
一片空白!
徐刚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懊恼和……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自己竟然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和宋红缨……而且,连滋味都没能记住?!
这简直……亏大了!
正当他懊恼之际,体内的气血似乎又开始隐隐翻腾。
昨夜的药力虽解,但那被激发出来的原始欲望,却如同沉睡的火山,稍有引信便会再次喷发。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顿时不敢再有丝毫乱动,生怕擦枪走火。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宋红缨似乎觉得枕着的手臂有些硌人,又或许是在寻找更舒适的睡姿,她再次动了动,柔软的身子竟是直接朝着徐刚这边挤了过来。
纤细的胳膊无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腰,温热的脸颊更是贴在了他的胸口,轻轻磨蹭着。
那隔着薄被传来的细腻触感,以及发丝间传来的淡淡幽香,瞬间让徐刚的呼吸都停滞了半拍。
更要命的是,随着她的动作,徐刚清楚地感觉到——她身上……似乎什么都没穿!
轰!
理智,再次被欲念彻底点燃!
徐刚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朝着一个地方汹涌而去,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低头,朝着那近在咫尺、微微张合的嫣红唇瓣,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
宋红缨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醒,猛地睁开眼睛,迷茫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随即化为羞恼和慌乱。
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徐刚,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抗议。
然而,此刻的徐刚哪里还肯放手?
昨夜的遗憾必须弥补!
他的吻霸道而急切,带着一丝惩罚般的意味,另一只手也不安分地探入了被中,在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游走点燃,所过之处,引来女子一阵阵轻颤。
宋红缨的抵抗本就带着几分无力,在徐刚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很快便如同春水般瘫软下来,眼神迷离,呼吸急促,只剩下细碎的嘤咛。
干柴遇上烈火,一点即燃。
帐幔低垂,遮掩了一室春光,只余下压抑的喘息和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久久不歇。
……
许久之后,风停雨歇。
宋红缨慵懒地趴在徐刚的胸膛上,手指无意识地画着圈圈,脸上红晕未褪,眼角眉梢却带着一丝满足后的妩媚。
只是,那眼神深处,却渐渐恢复了清明,甚至带上了一丝审视的意味。
她忽然抬起头,轻轻咬了一下徐刚的下巴,语气却陡然变得严肃起来:“徐刚,你老实交代!”
徐刚被她这一下咬得心里一荡,正想再温存片刻,闻言不由一愣:“交代什么?”
“还装傻?”宋红缨美眸一瞪,带着几分薄怒,“谁让你擅自带兵攻打泰山郡的?先斩后奏,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万一出了什么事……”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抖和后怕。
原来是这事。
徐刚心中了然,同时也松了口气。看来她主要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安危。
他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柔声解释:“情况紧急,泰山郡和东平郡两大势力围攻岳山将军,虽逃跑,但我必须斩草除根。若不先下手为强,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腹背受敌,也是隐患。当时实在来不及派人回去禀报了。”
听着徐刚的解释,看着他眼中并无轻佻之色,宋红缨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心疼和担忧。
她知道徐刚说的是实情,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很多时候确实没有时间按部就班。
“可……可你也不能一个人就带着三千骑兵去冒险啊!”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浓浓的鼻音,“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我们怎么办?”
徐刚心中一暖,这才明白,这丫头哪是来问罪的,分明是担心自己。
他忍不住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声道:“放心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而且我哪里是一个人项少羽他们都在。我徐刚的命,硬得很!”
宋红缨在他怀里蹭了蹭,这才觉得心安了不少。
“对了,”徐刚忽然想起,“你怎么会突然跑到卢县来?还……”
他的视线扫过凌乱的床榻,脸上又是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