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县令的话,沈初这才停止脚步,回头玩味的看着县令:“县令大人,不需要我去请赵督头前来了?”
县令连连摇头,他不过就是想给沈初一个下马威,谁知道沈初直接甩给他一个王炸,竟然把赵犇给搬了出来。
心里对县丞也有十分埋怨,何必多此一举,这下反倒是弄的自己下不来台。
“不知沈大人今日前来是有何冤情要诉?”
于是,县令将话题引开,有意避开赵犇。
沈初嘴角一勾,淡淡说道:“县令大人都叫我沈大人了,难道还不知道我来的目的吗?”
县令暗道一声大意,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回道:“的确不知。”
“不知?”
沈初挑了挑眉,随后将张老三和乡绅的供状都拿了出来。
“那就请县令大人还好看看这是什么。”
县令接过供状一看,眉头顿时一皱,这两份供状上面清清楚楚都写明白了乡绅和张老三的罪状。
没办法,县令只得对衙役下令道:“去把张老三给我带过来,还有张天,让他来看看他的侄子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县令其实也不知晓实情,只是张天平日里给他孝敬了不少银两,所以县令才会一上来给沈初一个下马威。
但是现在来看,县令这是被张天给骗了,还得罪了沈初。
很快,张天张老三就被衙役带了上来。
见到张天,县令顿时火冒三丈,拿着供状指着张天都鼻子骂道:“你个混账东西,你不是告诉我沈大人和你起了口角仗着自身武艺打了你一顿吗?怎么这里面还牵涉到了人命关天的事情!”
张天闻言,哪敢直视县令的眼睛,他要是不这么说,别说县令帮他,怕是早就绑着他来给沈初赔礼道歉了。
但同时张天心中也不禁焦急,沈初出现在县衙的时候,他就已经派人去请那位大人前来了,但是到现在那位大人还没有出现。
这样下去的话,他绝对会成为县令牺牲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他目光复杂的看了张老三一眼,如果到最后没有办法,他就只能把张老三给退出去了,起码也要保住自己才行。
不过再次之前,张天还是要辩解一番,拖延一下时间。
于是,张天嘴里大喊冤屈。
“冤枉啊县令大人,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沈大人带着一百士兵将我等团团围住,这供状,是他屈打成招而来的,根本就做不了数。”
听到这话,县令的神色稍有缓和。
毕竟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愿意处理张天,免得让手下人寒心。
如今张天这么一说,县令立刻看向沈初问道:“沈大人,不知张天说的可是事实?那天你是否带着士兵将其围住?”
听到县令如此询问,沈初不经瞥了县令一眼。
县令并没有直接问供状的真实性,反而是问沈初有没有领兵围困张天想以此来证明沈初有逼供的嫌疑。
沈初不免感到有些棘手。
单最终沈初还是微微点头,不过又补充道:“虽然带兵,可那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更何况这两份供状上都签字画押,难道不能作数?”
县令和县丞互相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摇头。
“沈大人,既然这供状是你严刑逼供出来的,自然当不得真,我看还是让张老三重新说一遍比较好。”
县丞开口说道。
“的确应该如此。”
县令也附和来一句。
闻言,沈初明白,县令这是打算袒护张天。
想到这里沈初再次拿出赵犇的腰牌,淡淡说道:“既然县衙里讨不到公道,那我就去找赵督头好了。”
好在赵犇将腰牌拿给了沈初,因此沈初也算是有杀手锏的。
再次见到腰牌,县令的气势一阻,他差点忘了,沈初身后还有赵犇这杆大旗,他就算拉偏架,也不能拉的太过。
更何况,张天的确是他的手下,但是张老三可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想到这里,县令当机立断,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看向张天说道:“既然这一次的事情是因为那个乡绅和张老三所起,那就发乡绅如数奉还徐文君的田地,并且将侵吞的银两全都给吐出来,同时关押大牢十年。”
“至于张老三,拉下去打二十打板,关进县衙三月,以示效尤。”
这一个判决,张老三自然十分愿意。
不过就是区区三个月的牢狱之灾,只要张天还在县衙任职,那他就不会受苦。
然而沈初却皱起了眉头。
这县令,说到底还是在偏袒张老三和张天,徐文君的父亲可是被张老三给活活气死了,竟然就只关了三个月,这样的判罚实在是有失偏颇。
想到这,沈初冷哼一声,说道:“县令真是太公正了,仅仅一些银两,数月牢刑,就可以换来一条人命,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上报赵督头,让赵督头来主持公道!”
县令闻言,连忙让人拦住了沈初。
眼见沈初并不满意,县令不禁问道:“那不知沈大人觉得应该如何判决?”
“自然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沈初回了一句。
本以为县令会果断拒绝,但是沈初却听到县令直接说了一声好!
“既然如此,那就判罚乡绅一命抵一命,至于张老三,虽不是故意,但也没有劝阻乡绅,有失察之罪,那就罚你牢刑十个月。”
说完,县令看向沈初说道:“如此一来,沈大人应当满意了吧。”
沈初没有想到,县令判到最后,竟然直接把乡绅当成了替罪羊,那乡绅固然可恶,但若是没有张老三在背后指使撑腰,又怎么敢这样做。
更何况徐文君想爹,又不是乡绅害死的,而是被张老三给活活气死的。
所以罪魁祸首,应该是张老三,而不是乡绅!
想到这里,沈初当即摇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罪魁祸首是张老三,县令大人你要判罚,也应该是判罚张老三死刑,而不是让乡绅来当替罪羊!”
“而且县令大人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可不是为了打抱不平而来,徐文君如今已经成为了我的妻妾,这一次来我势必要讨回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