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犇愤怒的神色,王华光放肆大笑起来,眼角更是笑出了泪水。
他要的就是狠狠戏耍赵犇!
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位不可一世的总督头,竟然向他行礼。
若是传出去,他必然声名大噪,而赵犇只能沦落成为他成名的垫脚石!
王华光如此得意放肆,身后的吴成海脸色一沉,纵身一跃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杆长枪,将其横在胸前,眼神凌厉望着四周的官兵。
见状,王华光嘴角讥讽,别说他这一次当真是奉命前来,就说吴成海那三脚猫的功夫,对付一般的士兵还行,可对付他精心培养的官兵,那可就不够看了!
但就在这时,赵犇抬手按住了吴成海的肩膀。
“将武器收起来。”
吴成海不解的看着赵犇,可回应他的是赵犇那不容置疑的目光。
“你还认不认我这个督头!”
赵犇的声调猛然拔高。
吴成海狠狠扫了王华光一眼,心有不甘的将银枪竖在一旁。
赵犇看向王华光,面色凝重,如今王华光带着一队官兵前来,明显来者不善。
在不清楚王华光来意之前,赵犇是不会让王华光抓到任何把柄的。
“不知道你带了谁的旨意来?”
赵犇冷冷问道。
在他和沈初的计划当中,并没有计划到如今的局面,按理来说现在王华光应该被人缠住才对。
而缠住王华光的那人……
赵犇神色立马冷了下去,他和沈初的安排,是让梁元平假意和王华光合作,找机会缠住王华光。
可现如今的局势来看,梁元平竟然反水了!
“为什么?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赵犇看向梁元平,目光森寒,对其质问道。
面对赵犇的质问,梁元平目光闪烁,最终只能对赵犇叹了口气。
“赵督头,对不起。”
梁元平的确和赵犇有过合作,哪怕之前他故意气愤离开同样也是赵犇的安排,可是十五天的时间能够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赵犇神色越发难看,梁元平的话已经说明了局势对他不利。
王华光见状,轻笑道:“赵督头你想联合梁元平对付我,无非是得知我们两股背后的势力在朝堂上彼此争斗。”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再怎么争斗,我们依旧是属于文官的派系,你们武将想要横插一脚,还不够资格。”
此言一出,赵犇无奈闭上了双眼。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不清楚,这文官所谓的内斗,根本就做不了数,一切都是哄人的障眼法。
甚至极有可能从头到尾都是针对他庆云县针对他赵犇的一个局!
“事已至此,成王败寇,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赵犇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虽然王华光带着一队官兵前来,但并不代表就能稳稳将他拿下。
王华光倒是并不着急,而是饶有兴致的看向赵犇。
“难道赵督头不好奇我们给你定了什么罪名吗?”
现如今赵犇对于王华光来说,已经是尽在掌握,他更想看看赵犇得知事情真相之后的表情会有多么精彩。
“无非就是滥用职权,打压下属,独揽大权,我还不知道你们的手段吗?”
赵犇对此颇为不屑,身为武将派系的他,对文官这些花花肠子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王华光看着赵犇不屑的神情,嘴角勾起,伸出手指来回摆动道:“赵督头你可是五品官职,登州司马,仅仅凭借这样的理由可不够,还要加上一条,蓄意谋害下属!”
说着,王华光整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指着赵犇身后沈初的房间,满脸的阴险。
“你在那根老山参赏动了手脚!”
赵犇面色一变,连忙就要朝沈初房间奔去,可是下一秒他就被官兵拦住。
看着挡在面前的官兵,赵犇当即就怒了。
王华光折辱他,他可以忍,意图陷害他,他同样可以忍。
然而唯独事关沈初性命这件事上,他无法一忍再忍!
只见他伸手夺过吴成海身旁的银枪,猛的用力朝前一扫,面前挡路的官兵全都被他抽飞出去。
见状,王华光心头不由一颤,他没有想到带了一队官兵来竟然都拿不下赵犇,要知道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早就在私底下训练这些士兵,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一局拿下赵犇。
眼看着手下的官兵在暴怒的赵犇手里竟然撑不过三招,王华光顿时慌了。
他连忙对着赵犇呵斥道:“赵犇,你竟敢不尊旨意当场行凶,你还有没有把我爹放在眼里!”
殊不知,王华光这话瞬间就引燃了赵犇之前心中堆积的愤怒。
只见赵犇双脚接连不断勾住官兵的身体,用力让其腾空而起,然后蓄意一脚将其提向王华光。
看着手下的官兵竟然如同球一般被赵犇提向自己,王华光神色大变,他没有想到赵犇武艺居然如此高强,更没有想到赵犇竟敢如此大胆!
如果不是梁元平刚才推了他一把,只怕要被那些官兵压在身下。
想到这里,王华光从袖口中拿出王元的官印。
“赵犇,这里还由不得你行凶,你若是好好配合,我姑且尚能放你的手下一马,倘若你冥顽不灵,执意和朝廷作对,整个庆云县东南两个兵堡的士兵,将全部发配边军!”
此言一出,赵犇神色猛的一变。
他一个人被王华光算计没事,在朝为官便是如此,你算计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算计你,无非是成王败寇互有输赢。
可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连累手底下的士兵!
那边关之地生活困苦不说,更是得不到朝廷半点支援,若是把士兵全都发配过去,别说去边关杀敌,在路上就会饿死一大片。
想到这里,赵犇想替沈初报仇的心也有所松动。
下一秒,他神色无奈的看了吴成海一眼,转身对王华光说道:“要我束手就擒可以,你得放过吴成海,并且让我再去看看沈初。”
现如今,赵犇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吴成海和沈初两人。
前者,因为他的原因已经惹上了王华光,后者则是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