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她听到声音的时候,时间是下午四点四十三。”
徐一流指了指头顶的钟:“现在时间不对,所以我们听不到。”
盛莫恍然,随即皱眉:“其它教室有钟吗?”
“没有。”徐一流走出教室,“我注意过了,只有这一间教室有钟。”
盛莫跟着她:“你之后想……”
他想问她是不是想明天四点四十三过来,瞧见越遥后声音息了下去。
越遥催促道:“看完了吧?看完了我们就赶紧走,天黑了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呆着!”
她催得再紧,徐一流也没有随着她的话离开,而是照样先去看了看厕所。
“还看什么厕所啊!有什么好看的?”越遥忍不住说,“走吧走吧。”
盛莫也忍不住了:“你怎么这么多话?你烦不烦啊?”
越遥不服气地说:“谁让你们到处乱跑?这里明明就这么危险,正常人都该赶紧走吧?是你们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盛莫想让徐一流帮忙理论,但徐一流从男厕所出来后就走下楼了。
她像是全然不把越遥的话放心上:“走吧,去看一楼。”
越遥顾不得跟盛莫继续吵,赶紧小跑着跟上:“我就说赶紧走。”
盛莫带着一肚子气下楼。
然而到了一楼,徐一流还是把所有的教室和厕所都看了一遍。
越遥郁闷地说:“到底有完没完?”
不过,虽然徐一流这两个人让她郁闷,还是有其它让她高兴的事情的。
那就是迎面走来的一群人。
徐一流和盛莫从厕所出来就看见越遥在和一群人说话,她大致数了一下,除了越遥大概有十几个人,应该都是偶遇后抱团的。
越遥大概是迫不及待想摆脱徐一流和盛莫,十分积极地和其它人搭话,回头看到她们,还装作没看见。
不知为何,徐一流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越遥心里纳闷。
徐柳易确实长得不错,人模人样的容易博得她人好感,但是也没有好看到这种程度吧?
人群里那个白白净净、说话娇滴滴的女生还有绝对不止小帅的盛孟,哪一个不比徐柳易模样吸睛?
奇怪。
她偷偷跟已经互换了姓名的一个男生说:“她们可神经病了,净往危险的地方去,傻子才跟她们一起。”
话音刚落,她就瞧见一个跑得飞快的身影朝那两个“神经病”冲去。
“徐——”
霍知也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开心地冲过去抱住她:“太好了你也在!”
大小姐小声说:“我感觉人太多了,就没有说我的真名,我跟她们说我叫霍芝芝。”
所以她刚刚很想大喊徐一流,但是硬生生压下来了。
“徐一流,你也取个假名吧,反正上次古堡的人只知道我们的姓,不知道名字。”她在徐一流耳边小声地说。
徐一流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徐柳易,记住。”
霍知也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聪明,那他呢?”
她说的是盛莫。
盛莫说:“盛孟,霍芝芝……一定要叠词吗?”
“你有意见啊?”霍知也哼了一声。
盛莫已经跟越遥吵烦了,撇撇嘴随口道:“有啊。”
霍知也抬起下巴:“那就有吧,谁管你的意见?”
她笑嘻嘻地拉着徐一流:“这回多少钱?我包听话的。”
徐一流心情不错,难得产生了给点优惠的想法:“十万,大优惠。”
“你,十五万。”
盛莫嘀咕道:“为什么我的又比她贵?”
霍知也:“嘿嘿。”
除了霍知也,还有熟人。
徐一流瞧了瞧那边被围着的人,不禁想笑。
方老师这种性格,还真是很受欢迎。
只见方晓意和周围的人说了什么,那些人终于让开了,她快步走到三人面前。
“徐……”
徐一流打断她:“徐柳易。”
方晓意一愣,随即莞尔道:“我知道了,你要和我们一起吗?人多力量大。”
徐一流扫了一眼她那边的人,明确表现出和方晓意一路的有五个人:“不了,分开吧。”
人多有时候并不是件好事。
方晓意有些惋惜:“那好吧,你们注意安全。”
霍知也主动地咳了咳,说:“我叫霍芝芝。”
“盛孟。”盛莫跟着说。
方晓意微怔,很快反应过来是群里的人,笑道:“我是方晓意,你们可以跟她一起喊我方老师,很高兴当面见到你们。”
徐一流简单和霍知也、方晓意交换了目前为止遇到的线索。
霍知也开局是在另一栋楼三楼,纯是自己小心翼翼地探索,遇到了人就跟着,没让自己落单,也没发现什么。
而方晓意则是也发现了水龙头有水,教室通电等事情。
比较让徐一流在意的是,方晓意说她们那波人里有人一直说自己听到了陌生的脚步声,离她们不远不近的,怀疑有人跟踪。
“他有接触什么东西吗?”徐一流问。
方晓意摇头:“问过了,没问出来。”
她也在想徐一流说的教室的钟,两人各自沉默了半晌,直到方晓意那边的人来催,方晓意才叹口气:“大家互相照顾,有线索分享一下吧,千万要注意安全。”
徐一流笑了笑。
方晓意又挨个叮嘱了霍知也和盛莫,让两人感到很奇妙,尤其是霍知也。
盛莫挠挠头:“方老师真热心啊。”
霍知也呆呆的:“像妈妈一样。”
徐一流一人给了她们后背一巴掌,没管其它人:“走吧,趁着没有天黑,把这个学校大致逛一圈,顺便选个过夜的地方。”
熟人这么多,可惜少个好用的季衔星。
不过有方晓意在另一边传递消息,说不准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对了,那个越遥好像在说你们坏话。”走的较远后,霍知也说,“我耳力好,听到了。”
徐一流不在意:“管不住别人的嘴。”
况且她的行为的确是在压榨越遥身上的价值,对方有怨言是合理的,哪怕越遥并不讨喜。
倒是盛莫很讨厌她,却也不喜欢背后说人坏话,只说:“说吧说吧,我还奇怪为什么你一定要带着她。”
徐一流瞥了他一眼:“你现在还没想明白的话,智力值最好再评定一下。”
盛莫:“……”
她骂得好脏。
他偏过头,嘀咕道:“我当然知道是为了找那个房间拿线索,但是问问就行了吧,用不着带着她。”
徐一流平静地说:“既要拿线索,又不给对方起码的甜头,资本家招牛马还有在头上拴根胡萝卜,你连胡萝卜都不栓,真不怕她故意给你假线索吗?”
给越遥的甜头,就是多人一起行动的安全感。
她这人平日虽然挺虚伪的,但是当她利用别人的时候,除非对方妨碍到了她的利益,她不会站在莫须有的高度计较对方的态度。
有来有往,刚刚好。
盛莫一噎,随即闷声说:“反正我就是说不过你。”
霍知也笑嘻嘻地打趣他。
听着她们的说笑,徐一流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见她神色不对,霍知也紧张地问。
徐一流下巴微抬,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示意她们看去:
“有人,跳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