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听了这话,脸上依旧带着从容的笑意,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单堂主,这可就更荒唐了。昨夜黑灯瞎火的,你们那所谓看到的人,怕是连对方的脸都没瞧清楚吧,就凭一个身形模样相似,就能断定是我凌风了?那要是这么说,这玄灵教里身形和我相似的人估计也不在少数啊,你怎么不去找他们理论理论呢?”
单非离听了凌风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眼中的怨毒之色更甚,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抬起手,朝着身后的一众幽影堂弟子大声吼道:“兄弟们,给我上!今日若不将碧霄堂这群宵小之徒拿下,我幽影堂颜面何存!
幽影堂的弟子们听到堂主这一声令下,顿时呼喊着就要往前冲,一个个面目狰狞,兵刃挥动间,寒光闪烁,眼看一场血腥火并就要爆发。
就在这紧张关头,忽然传来一声大喝:“都给我住手!”
这声音一如洪钟大吕,在众人耳边炸开,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那些正往前冲的幽影堂弟子们都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纷纷转头望去。
只见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疾驰而来,眨眼间便落在了两堂弟子中间的空地上。来人身着玄灵教特制的黑袍,衣袂随风飘动,面容冷峻,眼神深邃锐利,直盯着正欲上前的幽影堂众人,幽影堂众弟子连忙纷纷后退几步,面露敬畏之色。
此人正是玄灵教的护法时镜之。
时镜之又缓缓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单非离和凌风身上,沉声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在教内公然火并,把玄灵教的规矩置于何地?”
单非离见护法来此,心中虽依旧愤恨难平,但终究不敢太过放肆,只得强压着怒火,拱手说道:“时护法,昨夜碧霄堂那帮人袭击我幽影堂,打得我们众多弟子重伤,今日他们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等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还望护法大人明察!”
时镜之微微皱眉,转头看向凌风,问道:“凌堂主,单堂主所言可是属实?”
凌风恭敬地朝时镜之行了一礼,回道:“时护法,此事可不能仅凭单堂主的一面之词就给我们碧霄堂定罪啊。他们说我们昨夜将他们暴打一顿,可并无真凭实据,只是凭着身形相似之类的牵强理由就来我碧霄堂寻衅,这未免太不讲道理了。”
时镜之听了两人的言语,脸色越发阴沉,冷哼一声道:“哼,不管昨夜之事究竟如何,在教内私下动用武力,大打出手,这已然是坏了规矩。你们各堂口之间有矛盾,为何不通过正当途径解决,非要这般大动干戈,是觉得教内的惩处手段不够严厉吗?”
单非离赶忙辩解道:“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那碧霄堂向来与我们不对付,近日屡屡挑衅,昨夜更是做出这等恶行,我们若不讨个说法,日后在这玄灵教中还如何立足啊?”
凌风也紧接着说道:“时护法,我们碧霄堂向来本分,可从未主动挑起过事端,一心只想发展壮大自身,可幽影堂却三番五次地欺负打压我们,破坏我们的矿脉,又在比试中使阴招,昨夜之事,说不定是他们得罪的其他人寻仇,却看我们好欺负,硬要赖在我们头上,我们着实冤枉啊。”
时镜之听着两人各执一词,不禁一阵头大,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既然你们双方各有说法,争执不下,我也不好评断,既然如此,那我便提出一个解决办法,也好让此事有个妥善的了结。待单堂主身上的伤养好之后,咱们举行一场比武,你们两堂各派出弟子上场较量,若是幽影堂胜了,碧霄堂需当众向幽影堂赔礼道歉,并且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所寻得的矿脉资源分一半给幽影堂;若是碧霄堂赢了,那昨夜之事就此揭过,幽影堂往后不得再以此事寻衅滋事,也不许再无端干扰碧霄堂正常的发展事务。”
凌风听闻此言,神色坦然,当下便拱手应道:“这法子公平公正,我碧霄堂自然没有异议,一切听从护法大人的安排。而且,这比武的规则嘛,可由幽影堂来制订,我们碧霄堂绝无二话,只望能通过这场比武,还我们一个清白。”
单非离一听,眸中精光一闪,冷哼一声道:“好,既然凌堂主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五局三胜制,不过,为了公平起见,一人只能对战一场,免得有人倚仗着修为高深,以一敌多,坏了这比武的规矩。”
凌风却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单堂主,何须这般麻烦,不用五局三胜了,只要你们幽影堂能赢一场,就算你们胜了,我们碧霄堂绝无怨言。”
单非离一听这话,心中先是一愣,随后暗暗窃喜。他心里很是清楚,碧霄堂中以凌风修为最为高深,若是正常的五局三胜,还真没把握能赢过对方。可如今凌风这般提议,那只要针对碧霄堂除他之外的其他弟子做些安排,胜算可就大大增加了。
毕竟在单非离看来,碧霄堂除了凌风,就只剩下老妖怪一人还算有些能耐,其余弟子,修为大多平庸,不足为虑。
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假意推辞道:“凌堂主,你这话可就有些托大了,虽说咱们两堂之间有些矛盾,但这比武之事,关乎两堂的颜面,还是按照规矩来的好,五局三胜才显得公平公正嘛。”
凌风却依旧坚持道:“单堂主不必再多言了,我既已说出这话,就断无收回的道理。我碧霄堂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不惧任何挑战,就这么定了吧。”
于是,单非离也不再推脱,心中已然开始盘算对策,少时才对时镜之拱手道:“既如此,那我们的比武就安排在一个月以后,届时还请时护法为我等做个见证,以确保比武公正无私。”
时镜之微微点头,沉声道:“也好,一个月时间,足够你们两堂准备,希望你们都能遵守今日约定,莫要再生事端。”
说罢,时镜之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两堂之人便各自离去。
凌风步入堂内,却见众弟子垂首低眉,气氛显得异常沉重。于是温和道:“怎么了?昨晚大杀四方的魄力到哪儿去了?现在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许无畏忍不住问道:“大哥,那幽影堂在教内根深日久,势力庞大,我们真的能赢吗?您刚才提出的只要他们赢一场就算他们胜的条件,是不是太冒险了?”
凌风笑道:“你们莫要小瞧了自己,这段时间,我会根据你们每个人的情况制定专门的修炼计划,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发挥出各自的潜力,胜利并非不可能。”
说罢,他认真地看着许无畏道:“四位舵主之中,以你修为最低,接下来一个月,我要对你严加特训,务必将《玄霜诀》练至大成。”
许无畏顿时精神一振,重重点头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拼尽全力,绝不辜负你的期望!”
翌晨,凌风正在碧霄堂后面一处树林指点许无畏剑术,却见老妖怪急冲冲地过来禀报:“堂主,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凌风皱着眉头问道。
老妖怪喘了口气,说道:“我打听到那单非离仅在一日内就去拜访了其他四大堂口,我想他肯定是游说四大堂主参与这场比武,那么届时就是碧霄一堂迎战五堂高手的局面,这可就太棘手了。”
凌风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道:“哼,他倒是打得好算盘,不过那四大堂口也不是轻易就能被他拉拢过去的,即便他去游说,各堂口也得权衡利弊,未必会真的与咱们为敌。”
许无畏却没那么乐观,忧心忡忡地说道:“大哥,四堂之中,御风堂主姜峰与你交好,我并无多大担忧,但其余三堂可就不好说了,说不定单非离许诺给他们的好处,足以让他们心动,真要是联合起来对付咱们,怕也难以招架啊。”
凌风拍了拍许无畏的肩膀,安抚道:“无畏,莫要自乱阵脚。”随即向前踱了几步道:“骨女一身修为源出那山精魑魅,可将本体化为盔甲战神,当初能够与那血蛊教主赵云萝打得难解难分,如今对战玄灵五堂中的任意一位堂主,我自是不必担心。而灵瞳身法招数虽弱,但他那瞳术却是举世无双,连我之前与他交手都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我所会的,不仅仅只有瞳术,赵云萝的血蛊之术,我也会!”冷不防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林中传来,却见是骨女和灵瞳缓缓走近,随后向凌风欠了欠身。
凌风神情微微一讶,道:“如此甚好,五战其实已经赢得其三。”然后他又转向老妖怪道:“老妖怪,之前我就答应过你为你治好体内隐疾,今日回去我便用凝冰针法疏通你受阻的灵脉,让你的修为更上一层楼,也好在这比武之中多几分胜算。”
老妖怪一听,眼中满是惊喜,赶忙躬身行礼道:“多谢堂主!老妖怪定当拼尽全力,以报堂主的大恩大德!”
“最后,就是你了!”凌风凝重地望向许无畏,从怀中掏出一只木盒,递给他道,“这枚凝神丹可助你修为大涨,足以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突破到玄霜诀最后一层。”
许无畏连连摇头道:“这丹药太过于贵重,无畏不敢……”
“拿着!”凌风神色一肃,语气坚决道,“如今这局势,我们碧霄堂必须全力以赴,这枚凝神丹于你而言是难得的机缘,能助你尽快提升修为,对咱们整个堂口来说也至关重要,莫要再推辞了。”
许无畏满心感动,眼眶微微泛红,双手接过木盒,紧紧攥在手中,声音有些哽咽道:“谢谢大哥!”
凌风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要他在此地继续练功,自己则跟老妖怪回去,开始为其诊治暗疾。
随后几日,碧霄堂四人开始加紧修炼,凌风每日亲自监督进境,四人实力稳步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