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云玥如此“诚心”帮他认下认罪,云谏气得浑身颤抖。
“本王无罪,何须求情?”
笙儿这么聪明,为什么会生下如此蠢笨的女儿。
一切还未明了之前,就不打自招,简直是愚不可及。
“父王,事到如今,您还要执迷不悟吗?”
看到云玥眼里的指责,云谏恨不得撕碎她的嘴。
“闭嘴,本王说了,本王无罪。”
仿佛听不懂云谏的话一般,云玥继续苦口婆心劝解。
“证据确凿,不是父王一句无罪便可了事的,方才哥哥那些信,诸位大臣不仅看到了,还听得清清楚楚。”
“难道父王当大家是死的不成?”
云谦想装死,也得看她同不同意。
“二皇子,你方才也听明白了,对不对?”
被架在火上烤的云谦,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本皇子与诸位卿家一样。”
姑奶奶,放过他吧,他和云谏曾经也是一条贼船上的人,他也不干净。
陆准见状毫不客气道。
“二皇子说得没错,云谏父子俩的罪行本官一字不落,听得明明白白,那敢问二皇子,如何处置这父子俩?”
他话音刚落,祈墨淮便道。
“通敌叛国者,抄家灭族,并处以极刑。”
许千仞附和道。
“还请二皇子处置信王父子,替无辜死去的昭云将士讨回公道。”
张戚正眼神转了转,麻利地跪下。
“请二皇子替昭云将士讨回公道。”
有了人带头,众人纷纷附和。
“请二皇子替昭云将士讨回公道……”
在不引火烧身的前提下,他们愿意仗义执言。
看着跪得满地的人,云谦呼吸有些急促,对上云谏的视线,毫不意外,全是赤裸裸的威胁。
又看向浴舟,见他眼里平淡无波,心里狐疑,他放任云思衡揭发云谏,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二皇子如此犹豫,倒是让本公主有些怀疑,你与那对父子早已同流合污呢?”
云谦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辩解。
“皇妹慎言,本皇子虽暂代监国之职,但此事事关重大,还是等父皇和皇兄苏醒后,再作处置。”
谢知礼冷哼一声。
“依二皇子所言,在陛下和太子苏醒前,就放任云谏父子逍遥法外?”
云谦正不知该如何回答,便见浴舟道。
“公主好本事,片刻之间,便能祸水东引,本国师佩服。”
这丫头好似什么都没干,可自她踏进金銮殿那一刻起,局势便开始扭转。
云栖晚懂装不懂。
“国师这话本公主甚是不明白,难不成信王父子俩背叛昭云,是受本公主指使?”
见她装疯卖傻,浴舟眸色微沉。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他知晓云思衡同她合作的事,但他没想到,云思衡会如此豁得出去。
云栖晚冷笑。
“国师这般凶,是欺负本公主年纪小?”
不就是装嘛,谁不会?
浴舟不就是靠装,才隐藏了这么多年,无人怀疑。
既然他不拿真面目示人,她凭什么要说实话。
“强词夺理。”
浴舟的话,云栖晚懒得搭理,继续把云谦架在火上烤。
“二皇子,本公主和数万名战死的昭云将士,还等着你的交代,还是说,你便那信上与云谏同谋之人?”
云谦否认得很快。
“当然不是。”
“那你还在等什么?”云栖晚继续追问。
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云谦只得硬着头皮道。
“信王云谏,郡王云思衡,残害忠良,通敌叛国,罪恶滔天,即刻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他话音刚落,张戚正便大喊。
“二皇子圣明。”
不少人也跟着附和道。
“二皇子圣明……”
“慢着。”云谏上前一步。
“谁敢动本王分毫,本王定诛他九族。”
正准备将人带下去的禁卫军犹豫不敢上前,看向云谦请示。
“信王这是想抗旨?”
对于云谦的威胁,云谏丝毫不放在心上。
“一个贱婢生的野种而已,有什么资格处置本王?”
先前看在云谦将他放出天牢的份上,今日本打算饶他一命,既然此人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你……”
对云谦来说,身世一直他心底的痛,如今被云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如此羞辱,怒从心起。
“云谏以下犯上,罪加一等,将人拖出去,即刻问斩。”
“二皇子好大的威风。”
说罢,云谏手重重地拍了几下,顷刻间,众人便被冲进来的士兵重重包围。
许千仞眉心微皱。
“这些人并非禁卫军,这是怎么回事?”
皇宫守卫从来都是禁卫军负责,这些人虽穿着禁卫军的服饰,可他们眼底的杀意绝非禁卫军。
“许太尉好眼力,这些人当然不是禁卫军,他们可是本王的军队。”
“云谏,豢养私兵,当诛九族,你……”
云谦话还没说完,就被云谏一把推开,朝龙椅走去。
“依照你们的说法,本王所言所行,整个云氏都万死难辞其咎,你也在九族之内,你怎么不去死?”
他命只有一条,按这么多罪名,总不能让他多死几次。
“且不说金銮殿,就连云城,此刻也早已被本王的大军包围,今日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本想兵不血刃地坐上这个位置,可这些人非得搅他好事,他只能逼宫了。
陆准将谢知礼护在身后。
“云谏,皇宫戒卫森严,你的人是如何进入皇宫的?”
云谏仔细摸了摸龙椅,便坐了上去,享受了许久睥睨众人的滋味,才开口。
“你既然知晓皇宫戒卫森严,若无内应,这么多人,如何悄无声息进来?”
云谦猛地看向浴舟。
“国师,是你?”
浴舟想利用他抗衡昭云帝和云栖晚,昭云帝也想借他的手对付云栖晚和浴舟。
而他也想趁三方混战之际,趁乱带走云珩。
原本浴舟和云谏的计划是除去云栖晚等人后,趁昭云帝和云珩昏迷之际,由他下旨传位给云谏。
昭云帝也想借这两人的手除去云栖晚,本着两边都不得罪的原则,他便顺势而为。
对他来说,局势越混乱越好,所以最终谁胜谁败,他都不在乎。
可若局势完全被任何一方控制,对他来说亦是不利的。
浴舟神色淡然。
“本国师不知二皇子在说些什么?”
见他如今还想置身事外,云谦讥讽。
“宫中防守的令牌本皇子只给了你,不是你是谁?”
浴舟神色依旧毫无波澜。
“你不是……”
龙椅上的云谏不想浪费时间听二人争执。
“好了,国师,如今咱们大事已成,不必再装了。”